下午14:45,動車抵達奉沈市北站。
我領着麻辣燙殺手從南出口走到站前南廣場。
北站位於瀋水區,而且屬於新站,周圍建設非常時尚,一排排高樓大廈,什麼建設銀行,工商銀行,錦州銀行,葫蘆島銀行全在這掛牌,靠邊還有格林豪泰這些商務賓館,以及四周各種日用品商店和超市。
我帶麻辣燙殺手走到一家飯店前面:“咱倆先吃口飯吧,吃完飯再過去,現在過去時間太早了。”
“我不太餓。”
於香肉絲摘下氈帽,拿帽子當扇子不停扇風,中分因爲汗水太多成爲落湯雞,頭髮已經打成幾縷,擡頭就是火熱的大太陽,但是他說啥都不把呢子大衣脫咯。
“你肯定不能餓!一共買了四桶泡麪,全讓你吃了!那雞爪子啃的也忒他媽不是人了,你說你這麼往死吃幹啥?好歹你也是個有二十多套房產的富二代啊!咱能不能有點牌面,咱能不能拿出點當富二代的架子!”
我拍着手無可奈何的一頓吐槽。
於香肉絲埋汰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那不尋思,今天晚上就容易死嘛,我尋思多吃點,死了也得當個飽死鬼,不能當餓死鬼啊!”
“操!”
我伸手推開飯店的門,率先一步甩掉他,走進飯店。
“等會我!等會我!我感覺我還能吃點!”
於香肉絲提着鼓袋緊跟在我後面。
等到了店裡,我要了兩份兩葷兩素的盒飯和三大碗米飯,自己只是簡單吃幾口素菜,剩下米飯和葷菜全讓於香肉絲給包了吃光,那肚子圓鼓鼓的。
“你把陰契帶了嗎?拿出來我再研究研究。”
我眯着眼睛嘴裡叼根菸衝正在喝熱水往下順食兒的於香肉絲說道。
“給你,給你。”
於香肉絲掏出事先放在褲兜裡的陰契。
“咱現在在瀋水區,往千里區去得過橋,路程大概有一個小時,一會我滴滴叫個車,咱去探測一下路線。”
我右手陰契,左手手機地圖估算行駛路線和時間。
“我一會想去買副撲克,就要姚記撲克。”
於香肉絲呆楞楞的眼神發直,雙手撫摸着跟懷了孕似的肚子,輕聲魔怔的自言自語。
“你買撲克幹啥啊?”
我低頭沉着冷靜的悄悄運氣,雙眼瞳孔閃過一道微妙的金光,隨後再次擡頭向於香肉絲看去。
這一看是看出了問題。
因爲於香肉絲今天一系列舉動往死冒虎氣,所以我在火車上壓根沒搭理他。可是現在這一看,他的天魂居然和鄭傻子一樣,漂浮在體外,但是處於若近若離的狀態,時而回體時而出體,好像在玩趙子龍長阪坡救主七進七出,賊他丫的俏皮。
“啊?買撲克好地主啊!四個二帶兩王的。”
於香肉絲的反射弧已經開始遲鈍,再加上跨省作戰,並沒有把他家的“鬼仙”帶上,所以在防禦力方面來說,不算是很強,甚至會比普通人弱很多。要不是幾口老幹娘辣醬給他額頭天庭火重新整得澎湃,造成紫氣東來的富貴運勢。指不定現在是啥情況了,最低也得變成個癡呆。
“行,買吧,一會我去給你買。”
我裹着快要燃到棉花的菸頭,面對這種情況束手無策,後天性天魂出體可以用叫魂的方法把他叫回來或者用一些特殊方法將其召喚,可必須找到天魂出體的原因。我現在壓根不知道於香肉絲的天魂爲什麼會出體,其出體的原因又是爲了什麼。
再加上現在於香肉絲形成了紫氣東來的運勢,這個運勢極爲難得,是吉祥如意,逢凶化吉,百無禁忌的象徵。有如此運勢加持下,就算是短時間之內天魂出體,也不會影響主觀因素,不會對身體造成太大傷害。
可紫氣東來完全不能在天魂出體的走陰人身上發生,出現機率就像是彗星撞地球,千年難得一遇。
到底是想幹什麼?
從系統媽媽發佈任務開算,始終沒有托出一個有利用價值的線索,所給紙條更是雲山霧罩。
真TM頭疼加難搞。
“哥,我吃完了,咱現在去買撲克吧。”
於香肉絲放下熱水杯,裹緊妮子大衣,神情恍惚的說道:“我突然咋感覺有點冷呢?風咋這麼大呢?”
“沒事,都是錯覺。”
我主動提留鼓袋,扶好於香肉絲走出飯店,在附近的超市裡買了一副姚記撲克遞給於香肉絲。
“哥……你對我真好……”
於香肉絲撕掉撲克包裝皮,又將撲克盒扔進垃圾桶,接着雙手不停的抽插撲克牌,像是得到最心怡的玩具。
“走吧,走吧,我叫車了,定位在前面的十字路口。”
我和於香肉絲站在東方商務賓館門口前的十字路口,等到滴滴專車到來。
時間過去十分鐘,我匆匆忙忙接了個電話,司機找準位置之後,開了過來。
“上車。”
我給成功變成傻子的於香肉絲鬆進後座,自己轉身上到副駕駛,瞅了手機路程規劃,便收好手機。
“師傅,咱奉沈市這兩年發展挺好的啊?”
我故作冷靜的想用侃大山方式尋找一些線索。
“還行吧,不是評了新一線城市嗎?沒啥用,該啥樣還啥樣,東北經濟也就這樣了。”
司機師傅相當憤青的吐槽完,又喵了眼倒車鏡:“你倆不是本地人吧?去千里看親戚還是找朋友啊?你倆這個定位的地方可不是太好啊!年輕人最好別去!”
“爲啥啊?我看地圖上沒有特殊備註啊?”
我豎耳朵一聽,這陰契給的定位絕對有貓膩!
“千里區成市轄區之前叫蘇屯,那他媽全是幹局子,耍活玩鬼的。每年警察到年關了,上那一抓一個準,是整個奉沈市最他媽出政績的地方,現在還好點了,但是也沒強多少。你定位這個地方,老奉沈人都知道,都管他叫髒活一條街,你兜裡揣個兩百萬,都夠嗆夠一晚上花的。”
司機師傅操着一口濃重的奉沈口音,罵罵咧咧的說出千里區這條街到底怎麼回事,可能他老人家覺得這條街實在太影響市容了。
“啥局子?帶冰還是帶火的啊?”
我雖然心中有了答案,但是小心翼翼的再次問道。
“啥他媽都有,你甭管是溜冰的,還是嫖的,再者說是耍大錢兒的,你去了都能找着地方。”
司機師傅頗爲了解的回答,又鄭重其事的囑咐道:“我看你歲數也不大,我就管你叫聲老弟吧。老弟啊!聽哥一句勸,咱能別去就別去,有錢乾點啥正事不好?輸錢輸的全是想他媽發橫財的,又有幾個能發橫財的?到最後不全他媽是連個褲衩子都輸溜乾淨。”
“老哥哥,我帶我弟就是去見見世面,不是去發大財的,輸兩手知道知道外面水有多深,就行了。”
我裝作無所謂的心態,表現的特別像愣頭青。
“行吧,輸點就當做娛樂生活了。但是可千萬別上頭,局多鬼也多,也千萬別借高利貸。”
司機師傅見我去意已決,索性最後囑咐兩句便不再吱聲,認認真真開車。
“哎!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
我點點頭道聲謝,心頭一種豁然開朗的感覺,似乎知道鄭傻子錢是從哪來的,同時似乎瞭解邀請於香肉絲參加的是什麼局。
這局子可能不是單單耍大錢的。
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