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鳳戒舒剛要說什麼,突然停住了,眼睛裡帶着不可置信。
兩人疑惑的看着鳳戒舒的樣子,朝着鳳戒舒的視線看過去,隨即,兩個人看到的這一幕,讓兩個人全都張大嘴巴,瞪大眼睛,狠狠的嚥了一口唾沫:“天啊,這是發生什麼事情了?”
“是高人吧,難道有高人在周圍?”冷靜的鳳柃木也是呆滯了。
這是怎麼回事,他們不清楚,他們只知道,剛剛還將他們逼得不成樣子的鯊魚,如今全都浮在了半空之中,然後如利劍一般朝着遠方射了出去,掉進海里。
三人面面相覷,看着周圍,沒有一點有人的樣子,三人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得到了一個信息:“有高手。”
鳳皎禮面色凝重,對着空中大喊一聲:“在下三人多謝前輩出手相救,不知前輩可否現身?”
等了一會兒,一個聲音也沒有。
鳳皎禮微微蹙眉,也不放棄:“前輩,我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要當面感謝一聲前輩。”
在船艙裡的蘇若,嘴角的鮮血還沒有幹,臉色蒼白,汗珠如雨下,嘴脣沒有一點血色,聽着鳳皎禮的話,真想大罵,可是她也知道這是人之常情,畢竟一個站在暗處的人,可能隨時隨地的要你性命的人,若是不表明態度的話,他們在大海上就根本不可能安生。
再提起自己身體的最後一點力氣,寬闊的天空與大海,突然迴盪起一個蒼老而悠遠的聲音:“老頭我只是路過而已,隨手一幫,不用介意。”
說完這句話,坐在那裡的蘇若,一口血噴了出來。
華城眼睛通紅,聲音裡帶着一絲哭腔:“娘,娘你沒事吧,別嚇城城。”
“沒事。”蘇若捂着胸口,果然還是太牽強了,嘴角勾起一抹苦笑:“只是這一次可算是把娘身體裡的一點功力全都榨乾了。”
“沒事,只要娘沒事就行,城城可以保護娘、爹爹和弟弟的。”華城堅強的說道。
蘇若微笑着點點頭,讓華城將這裡的血跡清理乾淨。
而此時在船頭的三人並不平靜,聽見了聲音,可是迴盪在四周,根本就辨別不出來人在哪,但是他們更加肯定這個是位高手,索性這位高手對他們沒有殺意,就如他自己說所,路過而已,順手一幫,這句話他們一點也不懷疑,這樣的高手若是想要殺了他們易如反掌,根本不會說這些有的沒的哄弄他們,所以,他們還是相信的。
“謝謝前輩了。”鳳皎禮對着遠處抱拳感謝道,只是久久沒有聽見聲音,幾人也就是沒有在說什麼。
“對了,雲七他們呢?”鳳柃木突然開口問道。
鳳皎禮冷哼一聲:“還能在哪?早就躲在裡面不敢出來了,要不是還用得着他們,我們根本就不用帶着這一家累贅。”
聽見風皎禮的話,鳳柃木也沒有說什麼,她知道鳳皎禮這是因爲剛剛緊急的情況心裡有些煩躁,而藉機找人發泄出來,而一旁的鳳戒舒眼睛裡閃過一道疑惑,剛剛的情況,他們沒看見,可是他卻是清楚的,那些鯊魚根本就是那個女人最先發現的,若是再晚點還是有些危險,能夠發現這一點的女人難道真的如她自己所說,是個暴發戶?
這一點真的是讓他有一點疑惑了。
不過事情沒有查清楚之前,他還是不要說出來自己的懷疑,不然憑着鳳柃木他們的疑心,肯定會直接殺了他們,不管怎麼說剛剛都是那個女人救了他們,雖然心裡對她懷疑很多,不過還是忍住了,看來回頭要單獨的好好問問她,若是……若是真的可疑,那就只能殺了:“行了,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裡吧,這裡血腥味太濃了,一會兒不知道又引來什麼東西。”
“說的是,我們趕緊離開,今天的事情應該不是巧合,剛剛皎禮在船的下面發現了帶着血的鮮肉,應該就是這東西引來的,這絕對是人爲,現在想也不用想,知道我們離開的就是上面那幾位,能動手腳的,也是那些人,他們還真是迫不及待啊。”鳳柃木說到這裡,目光有些發冷。
幾人都是聰明人,聽見鳳柃木的話,都明白了,這是鳳宮那邊有人要置他們於死地,想到這裡,三人周身全都散發着冷意。
“行了,我們已經出來了,這件事情回去再說吧。”鳳柃木開口道。
其他兩人也點點頭。
鳳戒舒看着已經走到那邊休息的兩個人,獨自一個人去了船艙。
當鳳戒舒進來的時候,就看見蘇若臉色蒼白的躺在那個被她稱爲相公的男人的身邊。
看見了鳳戒舒,華城抱着小包子直接擋在鳳戒舒面前,警惕的看着鳳戒舒。
鳳戒舒看着華城的樣子,撤出來一個貌似笑容的東西,開口道:“怎麼,你娘已經睡了?她的臉色怎麼這麼蒼白?是不是嚇到了?”
華城看着眼前的男人,沒有感受到殺意,稍微放鬆一下,開口道:“恩,我娘最怕的就是鯊魚,聽我娘說,小時候我外公帶着我娘去過海上,結果被鯊魚圍攻,娘被救出來了,可是外公卻死了,所以現在娘對鯊魚有一種特別的敏感,最多的就是害怕,剛剛還不容易才睡下。”
華城稚嫩的小臉,看着蘇若的睡顏,一副擔憂的樣子,足以讓鳳戒舒打消了剛剛的懷疑,不說全部打消,但是也減輕了不少,點點頭,說了一句照顧好你娘,就出去了,同時他也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至於爲什麼會鬆一口氣,鳳戒舒也不明白。
而華城看着鳳戒舒已經出了,剛剛還一臉擔憂認真的小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他也不傻,對於他們會懷疑的事情華城自然也知道,他娘說的沒錯,雖然有時候不喜歡裝,但是必要的時候卻是一定要做的,人生本來就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即便是在強大的人也有無奈的時候。
又是十幾天過去了,雖然的臉色依舊帶着蒼白,三人只以爲蘇若是因爲上次的鯊魚事件給嚇到了,爲此鳳皎禮還時不時的暗諷了蘇若幾句,不過蘇若沒放在眼裡就是,這十幾天過去了,他們也隱隱的看到了岸邊,蘇若此時的臉色也不禁好了幾分,如今,算是真正的到了她的地盤,等到了景逸宸的傷好了,那麼他們也該將這次落井下石的那些人處理了。
“終於到了岸上,不過這裡是哪裡?”鳳皎禮上了岸,看着周圍人山人海,舒了一口氣,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好啊。
蘇若揹着景逸宸也走了上來,看了看這裡,搖頭說道:“我幾乎是沒有出過幽州城,所以還真是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蘇若不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倒是實話,這裡她確實沒有來過,不過她的勢力這裡是絕對有的,想到四季風客棧,蘇若對着三人說道:“我們還是先找個客棧住下來吧。”
三人也是同意了,他們都是有身份的人,根本不用蘇若說,三人就找了這裡最大的客棧,也就是蘇若旗下的四季風客棧。
蘇若他們要了房間,剛要上樓就聽見那邊休息的人小聲的低估起來:“知道嗎,這四季風客棧和萬里速通居然也是景王妃旗下的產業,如今景王妃算是整個天啓皇朝的經濟霸主了,衣食住行四大產業,全都被景王妃給掌控了。”
“這我當然聽說了,現在這件事情可是在天啓皇朝鬧得最兇的事情,前段時間他們還說景王妃失蹤了,呵呵,這根本就是騙人,那些人還想趁那個時候對景王妃旗下的產業動手,現在看明白了吧,人家根本就是不願意搭理他們,他們還不知趣,居然鬧得這麼厲害,完了吧,前些日子景王妃一公佈這些產業,那些人又老實,真是丟人。”
“不過景王妃這個女人也是夠厲害的,一個女人居然總覽天啓皇朝的經濟大權,也怪不得那些人對景王妃總是虎視眈眈的。”
“你懂什麼,這景王妃就是個傳奇女子,知道景王妃家裡的事情嗎?全都是景王妃做主,就連嫁到景王府之後,景王府的大權都在景王妃手中,不過現在也不知道景王妃還回不回景王府。”
“這話怎麼說?”
“你不是知道當初景王妃爲什麼離開景王府的嗎?”
“是啊,不過景王妃再厲害,恐怕也擰不過景王爺吧。”
“那是景王爺還活着的時候,現在景王爺都死了,景王妃還不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我有個親戚在皇宮裡,我聽他講,現在各大勢力對景王手下的勢力都虎視眈眈的,只不過礙於景王妃纔沒動手,現在大家都開始試探景王妃對景王府到底是個什麼態度,若是景王妃真的打算離開景王府,那麼相信,不出三天,景王府絕對被那些勢力瓜分掉,而且,三天前,景家的人就已經開始試探了,看來是想做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什麼?景王爺怎麼說也是他景家的子孫,他們怎麼就這麼狠心?”
“誰知道呢,大家族的事情,豈是我們這些人弄得懂得?”
“行了,不說了,我先上去了。”
“恩。”
“……”
蘇若聽了這段對話,便上了樓,關上門,蘇若將景逸宸放在牀上,看着景逸宸的樣子,再想到剛剛聽到的話,心裡不禁心疼起自己的男人,眼底閃過一抹堅定,推開門,走了出去。
此時一個隱秘的房間裡,蘇若推開門,裡面的人立刻迎了過來,若是鳳柃木三人再次,赫然認識,這個人就是這個四季風客棧的掌櫃的,不過此時這個掌櫃的卻是一臉恭敬的站在蘇若面前:“莊主。”
蘇若點點頭,其實從剛進來的時候她就覺察出來這個掌櫃的是認識她的,而她明顯沒有來過這個地方,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龍鬚他們給了這些人她的畫像。
蘇若也不客氣,直接坐在書桌的位置,其他人不知道,可是隸屬四季風客棧、醉仙樓、萬里速通、名衣坊四個地方等蘇若名下的產業,全都知道自己隸屬的中心機構是白玦山莊。
而就如蘇若所料一般,他們早在蘇若失蹤之前就已經秘密收到了來自白玦山莊的畫像,他們知道這個人就是他們最大的主子,也知道他們有了這個人的消息就立即稟告,所以當看見蘇若的一瞬間,掌櫃的就知道了。
此時看着蘇若的樣子更加確定了。
蘇若坐在那裡,看着掌櫃的,也不廢話,直接問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裡,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
“回莊主,因爲傳言您失蹤,景王遇險,還有你的另一個身份白玦也一塊遇險,所以不僅是朝廷,就連江湖也蠢蠢欲動起來,江湖之中有不少人多次挑釁白玦山莊,上陽宮最爲嚴重,朝廷這方面開始的有不少家族勢力對蘇家和莊主明顯的產業出手,蘇三公子擔心這樣下去即便我們不擔心受什麼影響,但是麻煩和損失也是重大的,所以便和華擎管家商量將我們四季風客棧和萬里速通爆了出來,這才讓那些人平靜了一些,不過近來有些人又耐不住了,以景家爲主開始挑釁景王府,試探莊主的態度。”
這些其實蘇若也想到了,對着掌櫃的說道:“行了,這些我都知道了,不過暫時我的身份還是不要曝光的好,一會兒你飛鴿傳書,告訴華擎他們,就是我蘇若回來了,然後讓龍鬚馬上到幽州和我們會和。”
掌櫃的立刻點頭,對於這個莊主他們都是敬重的,自然不會違抗。
蘇若悄然走了出去,狠狠地舒了一口氣,走到房間裡,卻見房間的門被打開了,一雙手突然扼住她的喉嚨,讓蘇若根本反應不及,蘇若身體緊繃,猛地擡頭,一個熟悉的面容映在眼底,蘇若一愣,身體也放鬆下來,看着眼前的人,不禁開口道:“你怎麼會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