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 人生污點

“挺好的。”凌母看着吳教授過來,雖然表情不是很好看,但是現在總算是配合治療了。

“恩,再過幾天,你養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做化療了。”吳教授合上了病例本子,他只是例行詢問一下,因爲一會還是有負責她的醫生來詢問。

“好。”凌母點了點頭,她明顯的感覺到自己的身體好轉,心裡卻是很感激白筱沐,可是她一輩子沒有說過多少的感謝話,也不知道如何說。

吳教授看着白筱沐的臉色懸着的心已經漸漸放下了來了,白筱沐醒後,就從牀上拿着手機直接撥打了吳教授的電話號碼,問吳教授凌母的消息。

那個時候的白筱沐雖然說這沒事,但是氣血明顯的不足。

當然因爲緊密的配合,凌母身體並沒有損耗的太大,按照預估時間成功清醒。

吳教授第一次向學生彙報着病人的情況,而白筱沐卻提出了幾點,讓吳教授感覺到吃驚。

吳教授甚至有的時候都懷疑,宋謹言是不是回來了,因爲白筱沐的一切表現的都非常的像宋謹言。

其實有一次宋謹言拒絕上手術檯,原因很簡單,因爲剛剛從國外回來,好像身體沒有調節好,正好那個時候感覺到一絲絲的的不適應。可是吳教授對於那臺手術要求非常高,非要宋謹言上臺,後來也直接暈倒在手術檯上。

當時沒有注意,差點讓宋謹言失去了命,所以他纔會對那天當白筱沐暈倒在手術檯上的時候,吳教授的腦海裡全部都是宋謹言,於是就口不擇言的說了髒話。

“吳教授。”凌瑞可看到吳教授心裡還是有點怪怪的,總覺得一個好的教授不應該說出那種話。

“恩。”吳教授看着凌瑞可有點對自己有點排斥,然後笑着說道:“那天,似乎傷到你了,對不起。”

一個教授,對一個小姑娘說對不起,怎麼讓凌瑞可感覺到受寵若驚。

“沒關係的,畢竟大家都是關心小沐麼?”凌瑞可眼睛眨了眨,“您說是麼?”

“老師,您可是很少說對不起的,來share一下啦!”白筱沐走到吳教授的面前,然後抱住吳教授一隻胳膊。

“就你想知道的多,但是就不告訴你。”吳教授笑着抱着胳膊的人兒。

白筱沐看着凌瑞可和吳教授,好像兩個人似乎不準備說這件事情了,算了有些秘密只需要兩個人知道,也就不深究了。

“算了,算了!”白筱沐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想說,我也不想知道了,不過瑞可,你是學醫的,應該知道在吳教授門下是多麼幸運的事情,加油學習哦,到時候讀研的時候,投奔他門下。”

“學醫的?考研的時候歡迎找我哦。”吳教授微微一笑,“不過你要努力了,我這裡可不能走後門!”

“我會努力給你看的。”凌瑞可眼睛中帶有一種渴望,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認識這麼高的教授。

白筱沐看着一直站在吳教授後面,似乎想個隱形人的沈凡斜着頭說道:“沈凡學長,我們又見面了。”

“你們認識?”吳教授很好奇的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和小徒弟。

“恩,剛剛朱錦醫師帶着我去參加他們的同學聚會,在聚會上我認識的沈凡學長。”白筱沐微微的一笑。

吳教授轉過身來看着沈凡說道:“你什麼時候喜歡參加這種聚會了?”

沈凡微微一笑,並沒有說什麼,而是看着牀上的病人。

“這個是小沐發起的一個課題研究,你看看好了。”吳教授把手中的病歷卡給了沈凡,“有沒有興趣留下來幫助我們?”

沈凡的手忽然抖了抖,這個研究,自己曾經見過,在宋謹言的記事本上。

她曾經把所有的資料什麼的都寫下來了,想要弄課題的,可是因爲病例、經費等一系列原因,就耽擱了,爲什麼這個白筱沐卻弄成功了?

白筱沐當然想起來這個課題自己曾經給沈凡商量過,他是不是?

“好呀,我近期沒有像出國的意願,教授您要是收留我最好了。”沈凡不動聲色的把病例給了吳教授。

當然在病人面前討論這些事情,似乎不是很道德,於是吳教授開始解釋了自己的這個學生。

“給你們介紹一下,這個是我的最得意的弟子之一,沈凡,他在國際上的地位不比我的低,曾經給國家的元首看過病的。”吳教授朝着所有的人說道。

“導師,您有這樣夸人的麼?”沈凡有些不好意思。

白筱沐微微一笑說道:“歡迎加入我們的團隊。不過,我覺得,凌瑞可同學也是有能力的,不然也讓他加入一下,沒事幫我們整理一下資料也是好的。”

凌瑞可不可思議的看着白筱沐,她絕對沒有想到白筱沐竟然讓他加入這個團隊。

白筱沐對着她微微一笑說道:“你在這裡面雖然幫不了什麼研究性的大忙,但是整理一些文獻資料什麼的,還是不可缺少的,你好好的學着,以後就會用到的。”

整理資料,白筱沐說的是很容易,但是凌瑞可知道,這個工作對於自己確實非常難的,一般的整理資料的也都是用大四的學生,但是白筱沐是用了私權給了自己這個機會。

“我會努力的。”凌瑞可感激的看着白筱沐,她覺得自從有了白筱沐的出現世界都變得非常的美好。

而且沈凡一直盯着白筱沐的眼睛,他懷疑白筱沐和宋謹言的關係。

“好了,我們先走了,你們接着聊天好了。”吳教授對着沈凡說道。

沈凡點了點頭,看白筱沐最後一眼,轉身跟着吳教授一起出去了。

“我去樓上看看有沒有事情。”慕霖謙看了看錶,覺得白筱沐應該會跟自己的好友聊天看着:“你好好的,不要給我弄什麼暈倒了,不然我會停了你的醫學課程的。”

“知道了,大少爺,再見!”白筱沐對慕霖謙擺了擺手。

鄭乾無奈的搖了搖頭,跟着自己的老大出去了。

一瞬間,房間裡就剩下了凌母,白筱沐,凌瑞可還有秦歸。

“小沐,你坐下吧,我總覺得你還會暈倒。”凌瑞可給白筱沐拿了一顆椰子,然後插上了吸管。

白筱沐看着這個椰子,然後喝着裡面的椰汁,嘴角帶有笑意說道:“這個椰子可貴着呢。”

“這個是端木教官帶來的。”凌瑞可看着白筱沐喝着東西,然後準備給白筱沐準備洗橙子。

“不用,我就做一會,你不要忙來忙去的。”白筱沐放下了椰汁,然後看着凌母。

“我什麼時候能出院。”凌母知道白筱沐在觀看她,愣了幾秒。

“出院,還早,我們必須保證你不再復發了這個疾病,就會讓你出院。”白筱沐說道:“你還沒有想好麼?”

“瑞可,你和秦歸出去逛逛吧,我想和白小姐聊聊。”凌母看着自己的女兒似乎很想聽,但是這畢竟是自己的事情。

凌瑞可擔心的看着自己的母親,她不是怕白筱沐對自己的母親怎麼樣,而是怕自己的母親對着白筱沐怎樣。

而凌瑞可的母親看到這個眼神,瞬間心裡的那種落差就出來了。

原來自己在女兒心裡竟然是這個形象,天知道這幾年她活的有多痛苦。

“放心,我會好好看好她的。”白筱沐給了凌瑞可一個安慰的笑意。

凌瑞可和秦歸點了點頭,出去並帶好門。

“我知道你是想問我,爲什麼還不能原諒端木陌對麼?”凌母看着白筱沐似乎非常的平靜。

白筱沐表情沒有變,只是帶有絲絲的微笑,躺在沙發上說道:“你可以說說看。”

“當年,端木家對我女兒侮辱的還不夠嗎?”凌母微微一笑,“我家瑞菲這麼乖巧,憑什麼被他們端木家侮辱,我是瑞菲他的原配,爲什麼到了端木陌家我女兒是小三的女兒,憑什麼?”

白筱沐靜靜地聽着,並沒有插話,她等待凌母發泄。

“端木陌一聲不吭的就進入了部隊,你知道我的寶貝女兒被毀成什麼樣子了,不吃不喝不睡,你知道對於一個小的時候做過手術的女孩子這是多麼煎熬的一件事。”

凌母的淚像是不要錢的一樣朝下面流,“瑞可是爲了救瑞菲而生,我的丈夫也是爲了救瑞菲而給我離得婚,憑什麼他奪走了我的女兒?憑什麼我女兒爲他而死。”

沒錯,凌母和凌父當年離婚是因爲凌父現任的妻子喜歡上了凌父,她開出了條件,只要凌父和凌母離婚,和她結婚,那麼他就出手救瑞菲。

那個時候凌瑞菲才五歲,而自己的父母在考慮了一夜的之後,答應了凌父現任妻子的事情。

而凌瑞可是凌母的一個恥辱,因爲當時專家說,她需要臍帶血,最好是凌父凌母再生的那個孩子的,因爲這樣才能配型成功。

當時已經離婚了的凌父凌母正準備造人的時候,凌父的現任妻子只允許凌父提供精子,不能接觸肢體上的接觸。

而這樣只能人工授精,那個時候的凌母躺在醫院的手術牀上,滿臉的淚,爲什麼自己的丈夫和自己都是正常的,而要孩子卻要這樣。

凌瑞可是那羣胚胎裡面,最棒的一個,成功的着陸,存活下來。

當然最後臍帶血也就成功的救活了自己的大女兒,可是凌父卻愛上了那個逼自己離婚的女人。

“憑什麼,我犧牲了這麼多的女兒,就因爲他而死!你讓我如何原諒他。”凌母笑的有些癡狂。

話說,白筱沐都沒有調查出來,當聽到凌母說這些的時候,心是痛痛的,一個女人爲了自己的女兒失去了她最愛的婚姻。

而自己的女兒卻爲另一個男人死了,確實該恨他。

“可是,你想過沒有,這樣對瑞可是不公平的,他也是你的女兒,雖然她不是你愛的結晶,但是她卻像瑞菲一樣,是你和你最愛的人的孩子。爲什麼會對她如此?”白筱沐爲凌瑞可抱不平。

凌母看着白筱沐,哈哈哈大笑說道:“你不懂,你不懂一個女人可以生孩子,還做人工授精的痛苦,她就像一個人生污點一樣,會伴隨的我一生,我每當看到她的時候,我都會想起來那次冰冷的器械進入我身體。”

“可是她是無辜的,你知道麼,她不自信,她想得到你的誇獎,可是你呢,卻如何對她的?”白筱沐呵斥着凌母,“就算當初因爲你自己的大女兒生下這個孩子,可是他是你的孩子呀!她自身是無辜的呀。”

“你看看,你這幾天,她是如何照護你的,她把你當做最愛的母親,可你呢?”白筱沐看着凌母,“你好意思爲人母麼?你對得起在天上的瑞菲嗎?”

凌母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呆呆的看着白筱沐,她不知道,她不知道這些年做了什麼。

回想起和凌瑞菲長得幾分相像的凌瑞可,凌母雙眼模糊,似乎看到了六歲的凌瑞菲抱着洋娃娃快樂的笑着。

“媽,我聽爸爸說,是妹妹救了我,我會好好的愛護妹妹的,以後我會把最好的東西給妹妹。”凌瑞菲六歲的時候,守護在剛剛滿月的凌瑞可,“媽媽也要向愛護我一樣愛護妹妹哦。”

“瑞菲!”凌母嚎啕大哭。

白筱沐嘆了口氣,然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而凌瑞可和秦歸走在醫院的小道上壓着小路。

“秦歸你說母親回和小沐談些什麼?”凌瑞可好奇的踢着旁邊的花花草草。

“不知道。”秦歸搖了搖頭,她其實還是有點擔心小沐的,小沐從來沒有那麼嚇人過。

“我想母親應該會給小沐談到姐姐吧!”凌瑞可笑着說道:“你知道麼,從小我就覺得姐姐是最漂亮的,像天使一樣。”

“恩?”秦歸斜着頭去看着凌瑞可,她臉上的笑似乎帶有些悲傷,“逝者已逝,你就不用傷心了。”

“你知道麼?從小母親對我總是冷言冷語的,而她是我和母親的調和劑。”凌瑞可輕聲的表述着小的時候的一些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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