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還是張恆頭一次坐專機,頗有一種新奇感。
“科技能給修行者提供便利,真是匪夷所思。”張恆自然沒必要老老實實的坐在位置上,他揹着雙手,站在牀前,看着外面的雲捲雲舒。
從洛杉磯到羅馬,其實他御劍飛行,也完全可以到,但這麼一來,會消耗大量的精力和靈力,並且速度,也並不如飛機。
除非到元嬰期,心念一動,便可以挪移數百公里,驅使飛行法器,速度遠勝飛機,到那個時候,才能和科技拉開距離。
沒多久,張恆就到了羅馬。
對於修行者來說,學習一門語言和文字實在是很簡單的事情,他根據機場的指示牌,很是乾脆的走了出來。
到處都是拎着行李箱,或者揹着個雙肩揹包的旅人,像是張恆這種兩手空空的人,倒是頗爲少見。
“有人盯梢?”張恆心念一動,敏銳的察覺到人羣之中有幾道晦澀的氣息。
“是血族的人,他們怎麼知道我的行程?”
下一刻,張恆恍然大悟,眼中劃過一抹寒光。
“周道恆!”
怪不得周道恆給他安排直升機,看起來很貼心的樣子,原來是在往敵人的嘴邊送啊。
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老傢伙應該是以他爲籌碼,來討好血族了。
張恆心中冷笑,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徑直離開了機場。
意大利是威廉家族的大本營,這裡只怕是處處都遍佈着血族的人,堪稱龍潭虎穴,不過也好,也省的張恆到處去找了,就讓這些渾身是寶的大蝙蝠自己送上門來吧。
希爾侯爵以及那幾十個血族,就讓張恆收穫了足足三瓶的精血,這可是一筆不小的財富了,遠勝於華夏所得。
張恆買好了火車票,前往梵蒂岡。
梵蒂岡是世界上最小的國家,只有一座小小的火車站供旅人通行,張恆上車之後,發現遊客比他想象的要少很多。
偌大的火車上,只有稀稀落落的幾個人,實在是有些奇怪。
據他所知,梵蒂岡可是熱門的旅遊點啊,基本上不存在人少的情況。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忽然間響起。
“張,張恆?”
對方顯得很驚訝,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張恆回頭,看到了一個熟人。
“葉離?”
二人對視,眼中都有些震驚,誰也不會想到,在這個地方,他們竟然會再次相遇。
對於張恆來說,葉離只是生命中的一個過客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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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有那麼一個人,會瞧不起你,打擊你,自以爲是的給你提着一個又一個的建議……而葉離,對於張恆來說,顯然就是這麼一個角色。
只不過張恆卻從來沒有把她的話聽進去罷了,自然也談不上什麼仇恨,如果非要算的話,大概只是個故人吧。
相比於葉離的尷尬和不知所措,張恆則是顯得極爲平靜,眼神清澈,嘴角帶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或許是被張恆所感染了吧,葉離也很快的平靜了下來,她伸出手,說道:“真沒有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
“是啊。”張恆和她握手,卻是感覺到了葉離的變化。
換做是以前,這個心高氣傲的女人,可不會這麼坦然的與他握手。
“咦,葉離姐姐,這不是那個在江面上打架的神仙哥嗎?”一個扎着馬尾辮,穿着紅色體恤衫的女孩走了過來,看到張恆,明顯嚇了一大跳。
“神仙哥?”張恆露出古怪之色,這是什麼稱呼?
“當初你在江面上與人大戰,我們正好在,目睹了那一場大戰。”葉離笑着解釋。
張恆恍然,點了點頭。
葉離望着張恆,強行將腦海中的複雜情緒驅趕出去。
一開始,他以爲張恆是個敗家子,是個沒什麼能耐,但是卻狂妄無比的廢人,可是後來才發現,她所瞧不起的傢伙,竟然地位那麼的尊崇,整個東州都臣服在他的腳下。
再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更是搖身一變,成爲了掌握着強大力量的神仙,那一日江面大戰的場景,在無數個難以入眠的夜裡,一次又一次的涌到葉離的腦海裡。
時至今日,她已經說不上對張恆是什麼感覺了,只覺得往日種種,如同夢幻一般。
或許這一生,都沒有再見面的可能了吧,他們之間的差距,實在是太遙遠了。
可惜造化弄人,誰能想到,竟然會在意大利的火車上,再次相遇。
“聊聊?”葉離指着空缺的座位。
張恆點頭,與她們一起坐了下來。
邊上的小丫頭,卻是直勾勾的盯着張恆,就快要流口水了。
“莫小云,矜持點!”葉離臉黑。
莫小云居然真的擦了擦口水,像是個迷妹似得,雙手捧在胸口,開心的說道。
“真沒有想到,居然能近距離的見到神仙哥唉!”
那一日,目睹了張恆與唐勝豪的大戰畫面,對於這個丫頭的衝擊可是很大的。
換做是其他人,可能會覺得害怕,但是這丫頭神經大條,居然覺得這很酷,整天唸叨着要和神仙哥一起學仙法,如今真的見面了,恨不得像個樹袋熊一樣,掛在張恆身上。
“沒出息!”葉離無奈,看向張恆:“別介意,這丫頭就是這樣。”
張恆輕輕一笑,自然不會計較。
“你怎麼會出現在羅馬?”
“之前我爲威廉家族做事,你也知道,後來因爲你和道森先生的事情,我也就丟了飯碗,之後呢,在鳳棲州的一家外企上班,渾渾噩噩的度過了幾個月,總覺得這種一成不變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於是我又來到了意大利,這個對於我來說夢開始的地方。”葉離手腕撐着光潔的下巴,笑着說道:“莫小云家裡是有錢人,資助我開了一家雜誌社,整天跑來跑去,見證各種有趣的事情,倒是很有意思。”
“哪有,小離姐姐很有才華的,我是跟你混飯吃的,嘻嘻。”莫小云嬌憨笑道。
聞言,葉離寵溺的摸了摸她的腦袋。
“雜誌社?”張恆有些好奇:“你平日裡都報道些什麼東西?”
“總體來說,就是兩大類,時尚和體育,這一次我們來羅馬,就是來採訪羅馬俱樂部的,剛剛結束任務,忽然間聽說梵蒂岡戒嚴的消息,這才心生好奇,專門坐火車去看看。”葉離說道。
“梵蒂岡戒嚴?”張恆心中一動:“好端端的爲什麼會戒嚴呢?”
“具體的原因不清楚,兩天之前,教皇忽然頒佈法令,梵蒂岡的所有旅遊場所暫且封閉,據說是教廷內部要整修,這讓無數遊客怨聲載道,只好臨時更改了行程。”葉離頓了頓,又說道:“不過作爲一個新聞工作者,我卻覺得事情應該不會這麼簡單,所以帶着莫小云,打算去看個究竟。”
張恆點了點頭,倒是明白了真正原因。
因爲明天,三大家族和靈寶宗就要來教廷了,到時候聲勢一定不小,自然是要戒嚴了,將無關人等排除出去。
“你呢,怎麼會突然間來意大利了?你可不像是會到處旅遊的人啊。”葉離看着一臉若有所思的張恆,詢問道。
在她的一貫認知中,張恆可不是時間那麼多的人,何況旅遊這種事情,哪有一個人的?
“你猜猜?”張恆暫時想不到說辭,乾脆讓葉離去猜。
“你該不會是惹了麻煩,要來梵蒂岡避難的吧?”葉離眨巴着大眼睛。
“你怎麼會這麼想?”張恆哭笑不得。
“我也算是對你很瞭解了,有兩點記憶猶新,第一,你屬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類型,若是不刻意關注,甚至找不到你的存在感。”葉離頓了頓,淡淡一笑:“第二嘛,就是你製造麻煩的能力了,哪怕你想要低調,但是麻煩卻總是會主動找上你,讓你根本低調不起來,所以我猜的話,你要麼是惹了麻煩來避難,要麼就是要去找別人的麻煩。”
張恆一怔,面上露出古怪之色,正要回答的時候,一個陰冷的聲音忽然間在車廂中迴盪。
“張恆在哪,出來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