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作爲一名以技術見長的球員，德尼爾森徹底被震撼了，剛纔連續的急停帶球，他自認自己可以做到，但是絕對不會想這般舉重若輕，一時間他終於明白了兩人的差距，絕對不是一點半點。
有這個想法的不止德尼爾森一人，聖保羅的球員不得不承認，這個中國人的桑巴舞，跳的要比他們要精彩、高明。
接下來的比賽就顯得有些無味，衆聖保羅的球員既明白了兩者的差距也明白了教練的意思，於是往後的球踢的不慍不火，而作爲禮尚往來，凌楓也不好意思使勁進球，畢竟雙方的整體實力差距還是挺大的，真正的比賽中自己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發揮。
最後的比分定格在6：6，凌楓又助攻一球並且打入一粒任意球，皆大歡喜。
健力寶小將們經驗尚淺，不知道對方是在放水，還以爲在凌楓加入後真的憑實力扳回了六個球，在比賽結束的時候高聲歡呼，弄的朱廣盧不住的低聲感嘆，還是太嫩啊!
桑塔納笑着走到凌楓和朱廣盧身邊，笑着說：“凌，你的這些隊友們還是蠻不錯的。”
“是嗎？”凌楓也笑了，“希望他們以後不要給您帶來麻煩纔好。”
“麻煩嗎？不會不會的，我相信他們其中一定能涌現出一批非常優秀的球員的。”
“凌楓，你這是在說什麼？”朱廣盧聽的一頭霧水，皺着眉頭問道。
“朱指導，我還一直沒有告訴你，”凌楓笑着解釋：“我已經和聖保羅俱樂部談好，從此你們就將和聖保羅隊一起參加訓練，如果表現好的話，桑塔納先生將從中選擇優秀的球員參加巴西甲級聯賽的比賽，而且桑塔納先生已經和我保證，絕對不會是垃圾時間上場。”
“天!”朱廣盧大吃一驚，參加巴西職業聯賽代表了什麼意義他是明白的，別的不說，對於青年球員經驗方面的增長絕對是無與倫比的。
“凌楓，你花了多少錢？”朱廣盧用中文問道，他不相信聖保羅會那麼好心白白讓他們隨隊一起訓練。
“這個您就別管了，”凌楓笑道：“不過您的位置要由主教練降爲助理教練，您將協助桑塔納先生一起訓練這些球員，但是我可以保證，您的工資是以前的三倍，可以嗎？”
“不，不，我不會介意的!”開玩笑，桑塔納在全世界教練中都能數的上名字，能做他的副手對於朱廣盧來說也是榮幸萬分了。
“那就這樣說了，在97年世青賽之後我會安排其中一些好的球員轉會到歐洲的俱樂部，現在還有些早。”
“那你現在做什麼？”朱廣盧聽出凌楓的話裡有告別的意思。
“我要準備回國了，冬歇期的時間剩的不多，我要趕回去參加比賽，在此之前我想回國處理一些事情，畢竟我三年多沒有回去了。”凌楓的話中帶有一些惆悵。
朱廣盧理解的點點頭，凌楓的身世已經被媒體抖的差不多了，除了重生的事情沒有人知道以外，就連他六歲的時候還沒斷奶的事情都曾經作爲頭版刊登在健康報上，題目是：《母乳餵養好》……
凌楓向健力寶小將宣佈這個消息後，所有人都激動萬分，雖然巴西聯賽不如歐洲聯賽，但是絕對是巨星的搖籃啊，能正式參加同聖保羅一線隊的訓練還有機會上場，這絕對是一條振奮人心的好消息。
不過朱廣盧還有些猶豫，就是與健力寶的和約問題，告訴凌楓後凌楓大大咧咧的說：“這個問題不要管，現在你們這事情不要向國內通知，就當是秘密訓練，這樣不就沒人知道了嗎？”
朱廣盧有些爲難，他可不像凌楓這樣無法無天，畢竟他考慮的事情總要想到有害的一面。
凌楓看到他那麼爲難不覺好笑，低聲和他說：“這個問題你不用擔心，你們現在僅僅是同聖保羅一起訓練，合約上沒有說不允許吧？而且他們要的好處是回國後參加比賽才能給他們的，你擔心什麼？如果真敢對你們有什麼過分的要求，我就向全國球迷宣佈拒絕接受健力寶飲料，看他們還敢猖狂？”
朱廣盧嚇了一跳，他知道凌楓說的出做的到，而且以他的影響力如果真說出這話，那麼健力寶的市場肯定會大幅度縮水，而凌楓在國外健力寶也拿他沒轍，真要鬧起來了的話也不過是魚死網破的結局。
凌楓的話突然冷了下來：“朱指導，以後這些小夥子就交給您了，除了鍛鍊他們的技術以外希望您還可以教他們怎麼做人，別有點名氣和錢就囂張起來，當然，如果他們可以達到我這個水平我就什麼話都不說了，告訴他們，我可以把他們捧起來，也一樣能讓他們摔的很慘。”
無比霸氣的話讓朱廣盧這樣的人精都打了個冷戰，眼前這個人給他的印象，就好像是惡魔一般，的確，朱廣盧心裡也清楚，能買通聖保羅所花的絕對不是一點半點，有了這樣的財力和聲望，想讓一個他看不順眼的球員跌下神壇，實在是太簡單了。
中國人什麼事情都喜歡擺上酒席，晚上凌楓同健力寶小將們痛痛快快喝了一通酒，席間凌楓倒是沒有一點大牌的架子，與衆人酒到杯空。
能和中國第一球員一起這樣暢快的喝酒實在是個難得的機會，一席人都喝的爛醉如泥，凌楓也趁着酒勁大大鼓勵了這幫小子一把，讓健力寶小將們一個個拍着胸口保證一定不會辜負凌楓的期望。
汗，怎麼感覺像是領導在訓話……
朱廣盧倒是沒怎麼喝，冷冷的看着凌楓收買人心，心中不住的在打顫，真正的目的只告訴了自己，威脅的話也只告訴了自己，現在旁若無事的與球員們稱兄道弟，激發他們的好勝心，這個人，除了他的球技以外，更厲害的是心計啊!
若是單純的提高中國的足球水平，他大可不比如此大費周章，可以肯定，這屆健力寶球員一定會成爲凌楓日後最大的擁護者，可是他現在在中國足壇的地位已經接近神了，他還需這樣做還有什麼其他的動機呢？
朱廣盧端起酒杯，大口灌了一杯，既然想不通就不比再想了，反正凌楓絕對是不會有惡意的，只要中國足球能發展起來，管他用什麼方法做什麼？
賓主盡歡……
第二天，凌楓在衆人依依不捨的目光中登上了回國的飛機，健力寶小將們望着飛機遠去的背影，心中波濤洶涌，從十二歲就到國外孤身拼搏，如今獲得瞭如此的成就纔算是衣錦還鄉，這個比他們還要小一些的少年，在他們的心中的形象已經變的無比的高大。
從德國法蘭克福中轉了一下，凌楓終於回到了闊別多年的祖國。
從上海國際機場下來的那一刻，凌楓跪在了地上，深深親吻了祖國的土地。
這個動作立刻被旁邊的記者拍了下來，但是因爲凌楓戴了帽子和墨鏡，當時沒有人認出來他就是現在中國風頭最猛的足球巨星，等到這張照片被人認出來之後，立刻成爲了各大報紙的頭版照片，標題統一的只有兩個字：回家!
上了出租車後，凌楓才發現上海這幾年的變化有多大，三年前來的時候還有很多的矮房平房，現在全部被高樓大廈代替了。
“這幾年國內的變化還是很大啊!”凌楓不禁出聲感嘆。
司機似乎不是個安靜的主，聽到凌楓的感慨立刻接道：“先生你是從國外回來的吧？”
“嗯，我在法國留學，現在回來看看。”
“法國啊？”司機興頭一下就上來了，甚至把頭都轉了回來，弄的凌楓連忙讓他好好開車，出車禍了就完了。
“那你認識凌楓不？”現在中國人提到法國就第一個想起凌楓，不知道浪漫的法國人對這個邏輯怎麼看待。
“當然認識，我還去看過他踢球呢。”凌楓心裡在偷笑，如果司機知道他就是凌楓的話會不會直接撞車。
“凌楓可真是咱中國的驕傲啊!”司機一下就打開了話匣子，“咱也是鐵桿球迷，可惜國內沒有法甲直播，不過凌楓每場比賽的錄像都咱都看，不過知道了比分看了沒什麼懸念，還是優勝者杯好，能看直播。”
“凌楓的比賽國內看的人多嗎？”凌楓很好奇的問道，對於這方面他可是什麼都不知道。
“當然多了!”司機一臉驕傲，好像凌楓是他兒子一樣：“小兄弟，你在國外是不知道，在國內，重播巴黎聖日爾曼比賽的時候都沒有人願意做其他的事情，有一次正好時間和甲A聯賽衝突上了，結果所有的球迷都跑去看重播，根本沒人看甲A了!最後好像是足協和各大電視臺交涉後決定，凡是凌楓比賽的重播必須要和國內聯賽直播錯開。”
“那甲A現在踢的怎麼樣？”因爲在法國，接不到有關中國聯賽的報導，所以凌楓也不知道現在的甲A變成個什麼樣子。
“別提了!”司機額頭上三條黑線都冒出來了：“都怪我這張嘴，說着凌楓比賽幹嗎扯上甲A，兩者就能比了嗎？”
“師傅您別釣我胃口啊!怎麼說也是我們國內的職業聯賽，好歹也要支持一把吧!”凌楓笑道。
“支持？支持個屁!”這個師傅看起來火氣挺大，接着罵道：“都什麼水平啊!同是中國人，實力上的差距差的不是一點半點，這些也就算了，可是偏偏什麼齷齪的東西都出來了，和別人學不學點好的，非要去學那些下三爛的東西!”
凌楓有些不耐煩了，到底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之前說的話一點用都沒有？按照歷史發展這個時候的甲A也不應該變得那麼惡劣啊？
“小兄弟，我跟你說，現在的甲A真不是人看的東西，什麼黑哨啊、假球啊都出來了!更可惡的，還有一些大型的集團在背後操縱球市，一場比賽賭球就不知道賺了多少了!”
凌楓皺眉，好像有些出乎他記憶的事情發生了，而司機又接着說道：“你別不信，就是上個星期，廣州和四川的一場比賽中，裁判那個黑啊，明顯的犯規不吹，偏的厲害啊!要說背後沒有人支持，打死我也不相信啊!”
凌楓正想繼續問下去，但是地方到了，上海國際大酒店，凌楓讓思月提前爲他預定的房間。
給了師傅一百元，凌楓沒要找零錢，提着箱子下了車，立刻有接待員上前幫忙提箱子，招呼凌楓進入大廳。
報上了思月安排好的身份，凌楓在衆人異樣的目光中隨着服務生來到了自己的房間。
爲什麼異樣？整個大廳全部都是西裝革履，只有他一個人穿着一件休閒體恤，不另類纔怪了!
到了房間，凌楓撥通了思月的電話，剛剛打通，電話那頭就傳來思月甜美的聲音。
“哥哥，你已經到上海了嗎？”
“嗯，我已經在酒店住下了，我讓你聯繫的那些人都聯繫好了嗎？”
“聯繫好了，我辦事哥哥還不放心嗎？你還在聖保羅的時候我就已經通過戴爾在中國的工作人員分別聯繫了他們，連機票都送到他們手裡了，明天上午的飛機，估計他們下午就會到的。”現在的思月已經成爲了凌楓最得力的助手，凡是凌楓不便出面的事情都由思月負責辦理，沒辦法，誰讓她現在是戴爾的第二大股東呢。
“還有思月，你現在應該放手收購一些其他的公司了，打着戴爾的牌子做事實在是不方便，尤其是電腦和足球運動員實在是不怎麼沾邊。”
“我也想啊，”思月的聲音有些無奈：“但是我們現在手裡的流動資金不多了，戴爾的資產大多都是股票，我總不能現在就把這些股票拋售出去吧？”
“這樣啊，那你自己想辦法好了，反正金融方面我是白癡。”凌楓笑道。
“哥哥就知道偷懶!”思月撒嬌般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我會着手處理其他事情的，還有件事情，荷蘭的阿賈克斯和埃因霍溫俱樂部已經談好了，兩個大型的足球訓練基地也已經開始動工，預計明年可以修建完畢，兩傢俱樂部一共只花了一千萬美元哦!”
凌楓聽出了她的意思，就是在笑自己爲一個聖保羅花了那麼多錢，笑着說：“還是我的思月會算帳，行了吧？現在不說了，我處理完國內的事情就回法國，但估計是趕不上聖誕了。”
“趕不上聖誕就算了，”思月慵懶的聲音傳來：“外國的節日我不感冒的，哥哥你儘管忙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掛上電話，凌楓笑了笑，思月真是個善解人意的女孩子，聖誕節是歐洲的節日，在期間全歐洲的學校都會放假的，兩人已經很久沒有見面，這個機會也被凌楓浪費了，思月卻一點怨言都沒有，若不是已經有了秦萱，思月真是個不錯的女朋友。
想到秦萱，凌楓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羣，低聲嘆道：“萱兒啊萱兒，你現在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