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
被丟進油鍋的婦人,彷彿已經感覺到了油鍋的熾熱,驚恐地喊出聲來。
“本縣主不想聽!”
雲婧冷冷地開口。
“縣主饒命,我說,我什麼都說啊,求求你,饒了我吧,饒了我吧!”
這婦人真的是怕了,被油炸而死的痛苦,她不敢嘗試。守着心裡的秘密,若是死了,什麼也就都沒了。
活着,她得活着,活着才能享福。
“記住,本縣主只給你這一次機會!”
雲景這才揮了揮手,趙武師等人提了水桶上前,澆滅了油鍋下的柴火。而這個時候,油鍋裡的油已經在逐漸升溫。
“快拉我出來,拉我出來啊!”
趙武師等人嫌惡地將這婦人拉出來,這婦人在地上好一陣翻滾,她的身上還是被逐漸升溫的油給躺起了一層的泡。
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將這婦人從鍋裡撈出來,而是先熄火,雲婧就是要給她一點教訓。讓她明白,她將她丟進油鍋,不是鬧着玩兒的。
“表弟,你這媳婦兒,厲害啊!”
姬濂站在石昱的身邊,小聲開口。雖然知道這油鍋有古怪,但這種事情,只要弄一個不好,真的可能把人下油鍋。若雲婧真的做出了將人下油鍋的事情,只怕是要引起天下關注。
石昱撇撇嘴,白了姬濂一眼,道:“還用你說!”
雲婧在那婦人安靜下來後,這才緩緩開口,道:“你說的每句話,最好都是真的。若是你有一句謊言,這一鍋油,本縣主會給你留着!”
“民婦不敢撒謊!”
從最初的胸有成竹,到現在的惶惶不安,這婦人真正是徹底暈了頭。若知道是這樣的情況,她何苦來着?好好地在西平府過她的小日子,爲何要貪這份富貴?她在西平府,日子過的也是很好啊。
人心不足蛇吞相啊!
可惜,這世上沒有後悔藥可以賣的。
“帶上她,我們走!”
雲婧招呼一聲,趙武師和李登就上前,一人抓了這婦人的一條胳膊,拖着她往雲富升的家中走去。
鎮子上圍觀的百姓則是一陣的好奇,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雲婧給他們的印象,可一直都溫和有禮的,怎麼忽然就這麼殘暴不仁呢?
雲玉棟在旁,給衆人解釋了一會兒,總算是把事情說開了。
輿論瞬間轉變!
“該,就該下油鍋!”
“縣主該不會是被那女人給偷來的吧?”
“雲老弟,那女人,當真是你們村那雲老頭的閨女?”
百姓的八卦之心,在什麼時候都是火熱的。
雲玉棟瞬間被人給圍了,你一言我一語地問起來。
饒是雲玉棟經驗豐富,也是被這些人給鬧了個暈頭轉向,說了半天的話,纔算是把事情給說明白。至於這婦人到底是不是雲玉臣的閨女,這事兒就只有雲玉臣和這女人知道了。
“不,不是,我不是雲家老爺子的閨女!”
雲富升的家裡,被嚇破膽的婦人竹筒倒豆子,將所有的事情都給講了出來。但凡是她知道的,全都說得清清楚楚。
只是,這女人依舊不知道雲三丫兒的親生父母到底是誰。
當初,送了雲三丫兒來雲家村,她也是被逼的。
有兩個人闖進了她家,逼她這麼做的。這些年,那兩人倒是時不時地會有一個人出現,給她一筆銀子,讓她送到雲家。只是,她每次都是把銀子吞了。
“你把銀子吞了,那兩人就沒察覺?”
雲婧目光冷厲地望着這婦人。
“沒,我每次都是帶着銀子來了連山縣的!所以,他們沒察覺!”
“他們就沒想過親自來看看我過得好不好?”
雲婧覺得這事兒太詭異了,有人送銀子,卻沒人在暗中照應着,這處處透着詭異。她不禁對雲三丫兒的來歷,多了幾分的好奇。她的父母到底在幹什麼?能有這麼多的安排,卻不知道自己的閨女在雲家過着什麼樣的日子。
“縣主,民婦也不知道他們怎麼這麼笨。”
“趙武師,把人帶下去,看好了!”
雲婧揮揮手,該問的,已經問了。那麼,雲三丫兒的身份來歷,到底要不要去查呢?雲婧本意是不想去查的。但,潛意識中,雲婧又覺得該去弄個明白。
她佔了雲三丫兒的身體,有些事情,總得有個交代。
那就,查吧!
雲婧望向姬濂,道:“表哥,要麻煩你去查查那兩個人的來歷啦!”
“放心,交給我!”
姬濂拍着胸口保證,他立刻書信一封,直接就拍了親信前往西平府,借西平侯的力量,暗地裡去查這兩個人。
石昱則找了正在淺水鎮帶人學習雲記鄉村雞開店事務的胡一刀,讓他親自往西平府跑一趟,藉助那裡的綠林道上的力量,務必查清那兩人的來歷。
雙管齊下!
“媳婦兒,岳父、岳母肯定是有苦衷,不得不把你藏在外面!”
石昱小聲安慰着雲婧。
雲婧輕點頭,她自己也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態。本心並不怎麼感傷,但似乎是雲三丫兒的執念在不甘,讓她有些傷感惆悵。
一行人在淺水鎮休整了兩天,李氏倒是開導了雲婧不少。
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囑咐雲婧不要太傷心,不管發生什麼,她都認她這個閨女。
從淺水鎮離開後,隊伍進京的速度就加快了不少。而踏上行程後,望着路邊的風景,又有花花時而來賣一下萌,雲婧倒是很快恢復了心情。
而當隊伍經過隴西郡城時,西平府的消息就傳了過來。
那婦人的一家老小全部被殺,房舍被燒爲灰燼。而在現場發現的屍體中,多了一具!
滅口!
不用查,所有人都明白,這是有人要徹底斷了線索。
只是,值得慶幸的是,屍體只多了一具,而不是兩具。也就意味着,知道真相的人,還有一個活着的。
“表弟妹,你這到底是什麼來頭啊?”
知曉有人爲了滅口,竟然殺傷了十幾條人命,姬濂的臉色就變了。
什麼樣的身份,需要用這種慘烈的手段來掩蓋?據西平府傳來的消息,那婦人家中的人,連幾歲的孩童都沒能倖免於難。
幾歲的孩童,根本不可能知道這些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