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回鄉

[重生種田]表弟不好養

雲嶺村離縣城只有十多裡,騎車速度稍快一點只需要半個多小時、一個小時不到就能到達。

那時的農村人都還習慣住在山上,自行車沒辦法上山,段睿青只好將車寄放在山腳下的一戶人家,然後將東西解下來,背在背上往山上爬。

整個平山縣都處在丘陵地帶,所以這一方的山都不高,段睿青雖然年紀不大,但畢竟是個男孩子,揹着東西沿着挖成Z字型的山道往山上爬,沒怎麼歇氣就已經爬到了住在山腰的外公家。

他到的時候才早上九點多,外公早起牀了,段睿青繞到了他家屋後纔看到人。

外公名叫陶勝柏,今年已經六十多歲了,但身體仍然十分硬朗建康,整個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勝過柏樹。早年也是在縣裡的一個國有制工廠的管理層做領導,所以儘管已經年老退休,周身仍然自然而然地環繞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威嚴氣場。

外公此刻正穿着一套洗得發白的舊制服蹲在一片果樹林裡檢查着什麼,老遠就能看到那一臉認真。

“外公。”段睿青在離他幾步遠的路邊停上,笑着喊了一聲。

“誒……”外公轉過頭,看到突然出現的段睿青十分驚訝,語氣裡也帶着驚喜,“小睿?你怎麼回來了?放假了?”

“我回來看您,”段睿青微微一笑,走進果樹林來到他的身邊,笑着問道,“你在幹什麼?”

“哦,是之前嫁接的果樹苗,?好像被蟲子咬了,我來看看,”陶勝柏笑着站起身,擡手摸了摸段睿青的頭髮,笑得有點感慨,“才半年沒見啊,都長這麼高了,比外公的果樹苗長得還快。”

段睿青抿嘴淺笑不語,隨他的手在自己頭上揉來揉去。

“這麼早過來,吃過早飯沒?沒吃外公去給你做。”陶勝柏一生就只有一個女兒,所以對這唯一的一個外孫,自然是喜歡得不得了的。

只可惜那個女婿的脾氣死在是太臭了,他即使想和女兒外孫多接觸,又怕因此而多生些不必要的事端,讓女兒夾在中間爲難,只好硬下心腸忍着了。

“我吃過了,外公您不用擔心。”段睿青基本上算是從小被外公帶大的,自然也很喜歡自己的外公,當然他也知道父親與外公兩人之間的矛盾,他卻怎麼說也只是小輩,這些事根本沒他說話的權力。

關於外公和父親之間的那些矛盾,段睿青知道一點兒,大約就是外公退休時,卻沒有推選父親坐上自己的位置,而是推薦了自己的徒弟。原本做了完全準備的父親到最後卻什麼也沒有得到,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別人坐上了原本屬於自己的位置,脾氣本來就不好的父親怎麼可能心平氣和地忍下這口氣,他私下做了些上不來臺面的事,這些事後來又被人捅了出來,於是父親與外公之間的間隙也就越來越大,兩人的關係直接跌向冰點。

想到這些,段睿青心裡嘆了口氣,上一世因爲自己與衆不同的性向,他原來就內向的性格變得更加自卑,每天都在擔心被別人知道了自己的不一樣,會把自己當成怪物,再加上父親的高壓教育,他哪裡還有時間關注其它的事。

“哦,那就好。”陶勝柏這才滿意地點頭。

住在山上的人家離得都不近,一個山頭估計也就三四戶人家,而且互相之間的距離也不會離得太近,這就導致即使一個村的人口並不多,覆蓋面卻十分廣。

段睿青的外公家離爺爺家也是隔着一道山樑子的,雖然那山樑子同樣不高。

段睿青在把送給外公的壽禮放到屋裡後,同外公說想去爺爺家看看再回來。外公本來就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再說小孩回來,看看自己再去看看爺爺,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便想也沒想地點頭答應了。

“東西多拿點,我一個人也用不了這麼多,你爺爺家那邊親戚多,東西拿少了可不像話啊。”陶勝柏見他把一半的東西都解了下來,放在桌上都有一大堆,便有點看不慣,皺眉教育道。

“沒事的外公,我帶的東西很多,您別擔心。”段睿青堅持將東西放好,才從家裡取了一個揹簍,將留下的東西全部裝進去,背到背上。

陶勝柏幫他把揹簍背好,又皺眉問道:“我剛纔都忘記問你了,這些東西都是你爸媽讓你送來的?你怎麼來的?”

“我騎車回來的,等會兒我回來再和您解釋。”段睿青知道退學的事遲早是瞞不住的,他也沒打算瞞。

陶勝柏皺眉,目送着他離開家門纔回屋把他解下來的東西收拾好。

屋裡再次變得空蕩蕩的,他坐在桌邊微微嘆了口氣,背脊再不復年輕時的挺直,微微佝僂着,襯着空空的大屋子,顯得更加孤獨蒼桑。

段睿青揹着東西沿着山路爬上了山樑中間的凹口,那個凹口也是個風口,纔剛走到那裡就被初冬的寒風吹得渾身打哆嗦,他哈了口氣捂住被吹得生疼的耳朵,看着對面山半腰的大院子微微一笑。算起來他也有很多年沒有從這個角度看過爺爺家所在的山頭了,他心中那股子懷舊感又冒了出來。

山凹口的寒風越來越大,段睿青緊了緊衣領沒再多做停留,沿着山路繼續往山下走——要過到對面的山上,必須先下了山走過山下面的小河再走上對面的山路上山,才能到達對面的山頭。

看着不遠,但揹着東西又是下山又是過河又是上山的,所花的時間並不比騎車從縣城裡到雲嶺山腳下花的時間短,反而會花更長的時間。

等段睿青終於走到爺爺家的時候,穿在裡面的內衣已經被汗溼透,整個貼在了後背上,十分難受。

爺爺家所在的山頭住着的住戶要比姥爺家這邊多得多,共有十多二十戶,因爲地勢比較平穩的關係,家家戶戶住得都比較近,行成一個大院子的佈置。因爲這裡人家基本全部是姓段的,這個山頭也因此得了一個名字——段家山。

段睿青看着還是二十年前老樣子的段家山,還特意停下腳步欣賞了一會兒,才擡腳往爺爺家走。

爺爺家沒有住在那個大院子裡,不過離得也不遠。段睿青上去的時候,剛好看到一個人從爺爺家旁邊的山路往下走,他還沒認出對方是誰,對方已經十分驚訝地叫道:“誒?小睿?你背上揹着什麼?怎麼這個時候突然回來了?”

“小姑,我回來看外公和爺爺的。”段睿青朝對方點點頭,臉上是萬年不變的溫和笑容。

“哦,那快進家裡去啊,傻站在門外邊幹什麼?”小姑說着就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催促道。

“好,對了,爺爺這會兒在家嗎?”段睿青的爺爺和他的父親一樣脾氣並不好,有的時候特別地不講理,想事又特別容易拐進死衚衕,自己怎麼走也走不出來,還從不願聽取別人的勸告。大約也是因爲這兩人相同的性格,而讓兩人之間的關係鬧得那麼僵。

“他啊,到山上去了,你要找他有事,我幫你叫他。”

段睿青的小姑年紀和他差不了幾歲,長得挺漂亮的。

小姑的名字叫段瑤嫺,本人雖然不像她的名字那般嫺靜,但也是個性格很好、勤快能幹的女人,然而她的人生之路卻頗有些淒涼,段睿青還曾爲她深深惋惜過。

現在想起來,他們兩人的人生悲劇其實挺相像的,都是被強權的父親控制了一生。

幼年喪母,父親又不是什麼好脾氣細心的人,家裡又全是男人,段瑤嫺雖然是個女孩兒,卻也同樣被當成男孩子養大。十幾歲之前到是讀過幾年書,後來因爲家庭狀況不好而退學了。她原本也有一個一心想把她娶回家的青梅竹馬,可無奈因爲自家父親與竹馬家關係實在太壞了,兩家父母都不同意這門親事,兩人後來又因爲各種原因而不得不分開,讓兩個有情人沒能終成眷屬,最終抱憾終身,竹馬離開了家鄉再沒回來,她雖然被父親逼着嫁了人,卻沒得善終……

“喂,問你話呢,發什麼呆。”段瑤嫺擡手敲了敲他的額頭,不滿地說道。

“沒,沒什麼。”突然回憶起前世的事情,還是一段並不美好的回憶,段睿青的臉色有點不好看,勉強扯出來的笑容也十分僵硬。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剛纔在想什麼?”段瑤嫺再怎麼說也是個女人,段睿青那明顯的不對勁,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沒什麼,我就是想告訴你,我不讀書了。”現在段瑤嫺的悲劇命運還沒有開始,那個竹馬和她也還沒有被逼着分手,段睿青不可能告訴她未來會發生的事,只好用退學的事轉移她的注意力。

“什麼?!你、你剛說什麼?”段瑤嫺難以置信地看着他,她這個小侄子一直很聽話,怎麼可能說出這麼任性的話。

“是真的,小姑,我不讀書了,我想去學做生意。”段睿青早就清楚她的反應,所以臉上的表情十分平靜。

“可、可你爸爸他,他沒阻止你?”段瑤嫺那一雙好看的秀眉整個擰在了一塊兒,她完全沒辦法想象自己那個脾氣那麼壞的三哥聽到他的話,會有什麼反應,估計用火燒房子都沒辦法形容他的怒火了。

“我已經給他說過了,他說要和我斷絕父子關係,把我趕出家門了。”段睿青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仍然是淡淡的笑容,彷彿他嘴裡所說的人是別人、另一個完全不相干的人,而不是他自己。

段瑤嫺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了,自家三哥脾氣不好她早就知道,可小侄子也突然變得這麼擰,她就有點搞不懂了。

想來想去也想不通,最後她也只能問道:“你剛纔說你要學做生意,你想做什麼生意?”

“什麼都行,能賺錢就行。”段睿青道。

“那你……”段瑤嫺擰着眉毛,有點沒辦法組織言語,“準備往哪方面發展你都沒想過嗎?”什麼都不想,就像個傻子一樣悶着腦袋一頭栽進水裡,那能有好的嗎?

“這個想過啊,不過要等兩天才能告訴你。”段睿青朝她笑了笑,說道。

段瑤嫺認真觀察了他一會兒,見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像是在騙人的樣子,還是有點猶豫:“我怎麼總覺得你這個想法太天真了呢?做生意沒那麼容易的。”

在她的眼裡,段睿青還是個小孩子,而那些做生意的人多精啊,沒肉都能拔下別人一層皮來,一張嘴巴能把天上的鳥兒騙下來,自家小侄子年紀還這麼小,算錢估計就算不過人家了,玩心眼還能玩過別人嗎?

段睿青心裡嘆了口氣,果然是沒辦法這麼容易就說服別人的,雲家表哥大概是唯一一個不問原由就毫不懷疑地支持自己的人了吧?

“小姑你不用提心,我會證明給你看的吧,我不會輸的。”段睿青說這話時,臉上的表情一絲未改,卻能讓人從中看到無需言語表達的自信。

段瑤嫺抿了抿嘴脣,最後還是決定先觀望一段時間再說,如果到時候真有哪個黑心商敢坑自家小侄子,她一定第一個去幫他撐腰。

“那你爸現在就不管你了?”她又問,如果答應是肯定的,她還真是沒辦法相信,那可是她三哥啊,怎麼可能就這麼放過他冀以厚望的兒子?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現在還不知道我住在哪裡吧。”老實說,對於父親會不會放過他,段睿青心裡也沒底,可是他離開家這麼久,父親都沒有到表哥家來把他拎回去,那麼就只有這一個原因了。

“那你住哪裡啊?”段瑤嫺好奇地問。

“表哥家。”

“表哥?”段瑤嫺皺眉想了一下,問道,“紹晨嗎?”

“嗯。”段睿青點點。

“呵呵,原來是他啊,有點意思。”段瑤嫺笑着道。

“什麼有點意思?”段睿青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那小子挺有意思的啊,你可能不記得了,你上小學那會兒在學校裡被欺負了,那小子一個都讀初中的人而特意跑到小學跟一羣小學生打架,後來還差點被處分了,要不是他在學校一直品學兼優,估計真的有可能會被記大過的,畢竟影響不好。”段瑤嫺像是回憶起了什麼,笑得有些無奈。

“有這事?我怎麼不知道?”段睿青聽了她的話,十分吃驚,他記得從小到大他和這個名義上的表哥並不親近,他怎麼還特意跑到自己的學校去替自己出頭?

“你當然不知道啦,你那時還只是個小學生嘛,我也是後來聽以前的同學提起過這件事的,聽說他後來還特意請知道這件事又認識你的人不要把這事告訴你。”段瑤嫺聳聳肩。

段睿青皺眉,小學時常被人欺負的事,他隱約還記得一點,因爲自己上小學時,個子矮小,性子又淡,不知道怎麼的就讓別人給討厭上了,每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必定有一幫大個子的壞小孩堵在路上找自己麻煩,到也不會真動手把自己打成什麼樣了,就是愛拽拽他的頭髮,搶搶他的零食之類的,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了有一段時間,後來那些小孩突然間像是變了性子一樣,突然就不再找他的麻煩了,見到他也是躲得遠遠的……他以前也想過原因,想過也許他們是找到更好欺負的小孩了,又或者是被老師們教訓過了,但他怎麼想,也沒有想到會是和那個跟他關係那麼遠的表哥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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