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珍果都是別人沒見過的,而且味道也都有非常美味,否則也不會成爲貢品用來進貢。
況且,這些果子只有林雙那裡有,所以之前買回去嚐了鮮覺得好的人家又返回來買,眼看着果子也賣差不多了,林雙的那副護套總算是收了尾。
“好了,你拿去吧!”林雙將手裡的護套遞給那個等了許久的人。
“繡娘子,你這護套做的真好,看我等了這麼久的份上,能不能幫我繡個圈上去?”似乎擔心林雙不答應,那小兵又急忙道:“我叫石頭,想用來代表我,就一個圈就好了,要不我把剩下的果子都買了,行不?”
那小兵年紀不大,看樣子也就十四、五的樣子。
所以林雙看看那小兵期盼的眼神點點頭,反正一個圈也不是什麼難辦的事情。
“那我就給你繡個石頭吧!”林雙說着,換了黛青色的線,在上面繡了一塊微微有些棱角的石頭。
“這個真好!”石頭接過護套愛不釋手:“嘿嘿,以後這個護套一眼看到就知道是我的了。”
“喜歡便好。”林雙笑笑,從臺階上起來,拍了拍裙襬。
那叫石頭的也說話算數,將剩下的果子都買了去,拎着一大包果子歡天喜地的回去了。
等石頭走了,追風將錢遞給林雙,兩個人帶上子君又去了藥鋪和布坊,順道又買了些吃的回去。
而那石頭因爲最後一個回去,到軍營的時候剛巧遇上從營帳中出來的羿元敬。
“統制。”突然看到羿元敬,石頭連忙停下來給羿元敬行禮,只不過手裡拿了不少東西,動作顯得有些滑稽。
因爲石頭的動作實在是太奇怪了,羿元敬忍不住看了一眼石頭,卻發現他一隻手裡拎着上次那些士兵帶過來的沒見過的果子,另外一隻手則拿着一副新的護套。
“你這護套是……?”
見統制開口,石頭連忙將手裡的護套遞給羿元敬,眼睛笑的都快沒了:“回統制,這是新買的護套,因爲我叫石頭,那個姐姐特別給我繡了一個石頭,所以我就多買了一些她家的果子,對了,統制可吃?這果子味道可好了。”
畢竟年紀還小,說起話來也少了一些顧忌,見羿元敬似乎很好說話的樣子,想着自己的新護套和別人的不同,自己的有個代表自己的石頭,小石頭就忍不住炫耀起來。
羿元敬將護套放在手裡看,沒錯,就是這個樣子,就是和自己熟悉的那種繡法一模一樣。
原本上次只是一瞥他還不敢絕對肯定,現在細細看來果然是一模一樣。
將護套遞給石頭,羿元敬開口問道:“這護套可是在芳水街買的?”
石頭點點頭:“對呀統制,您也知道那家的護套?”
“這果子也是同一家在賣?”
“嗯。”石頭繼續點頭應道。
問過之後,羿元敬沒有再多說什麼,急切的返回去牽他的馬,騎馬朝着那邊狂奔,只是他並不知道,在石頭把東西買完之後,林雙就已經離開了。
等他再到的時候,人早已經不知去向。
不過,雖然沒有見到這個讓自己覺得繡工很熟悉的繡娘子,但是又讓他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除了護套,她還在賣果子,而且是很奇怪的果子。
羿元敬打定主意,這段時候一定要打聽一下,這種果子哪裡有,說不定就能找到這位繡娘子了。
不過現在也出來了,羿元敬乾脆騎馬去桑朵住的地方探望一下,看看桑朵現在是否有更大的好轉,他也好放心,畢竟過幾天他又要出征了。
來到那片鬧中取靜的地方,風忌聽見馬蹄聲便出來迎他,替羿元敬牽了馬,讓他好直接進屋去。
屋內的桑朵雖然少了以前的活潑和紅潤的臉色,但看上去確實比剛剛回來還在昏迷的時候好了許多。
看到羿元敬來,桑朵那雙原本因爲傷痛而無神的大眼睛,瞬間的亮了起來。
只是說起話來還有些虛弱無力:“巴圖哥……哥,你……你來……來看我了。”
“桑朵,你快別說話,醒了就好,傻丫頭,以後不能這樣犯傻。”羿元敬看到從前活蹦亂跳的桑朵現在變成這樣,說心裡沒有感動是假的,再怎麼說桑朵也是因爲他才變成這樣的。
所以看到桑朵朝着他笑,羿元敬心裡也很不好受。
“沒……沒事,巴圖哥哥,你來了就……好了。”
“桑朵,先好好養傷,等傷好了之後還有的是時間說話。”羿元敬看到桑朵不過說兩句話,額頭上就冒了一點點的汗,知道她是身體虛,之前流了那麼多的血又沒有第一時間得到醫治,若非命大真恐怕就……
桑朵點點頭,隨後一直盯着羿元敬:“巴圖哥哥。”
聲音雖然小,不過羿元敬卻聽的很清楚,俯下身來問道:“什麼事?”
“我……不後悔。”說完,桑朵的臉上閃現了一絲紅暈,倒是讓臉色看起來好了許多。
羿元敬臉上的表情定住,他剛想開口,卻感覺到背後有人在捅他。
回過頭就看到風忌一個勁的朝他使眼色,再看看炕上虛弱的桑朵,羿元敬最終張了張嘴把原本想說的話嚥了下去,開口道:“不管怎麼說,你最近都要好好休息,而且要按時吃藥。”
“嗯!”桑朵點點頭,不時的偷看羿元敬的表情,見他似乎臉上並沒有急着辯解和慍怒,桑朵不由得開心起來:巴圖哥哥是不是終於知道我的好了呢?
因爲剛剛說完她便不好意思的垂下眼簾,卻是沒看到當時羿元敬臉上的神色,更沒看到風忌對羿元敬的眼色。
這個時候的都城東臨,五王爺趙駿手中的長劍滴着鮮紅的血,那些派去追趙瑾的人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
他將長劍在其中一個人的衣服上反覆擦拭了一下,隨即拍手:“來人,把這些廢物給我處理了。”
那邊有人進來將屍體擡走,趙駿將長劍扔到一旁。
一出門,心裡的氣並沒有因爲剛剛殺人都釋放,反而越發的膨脹,正巧迎面過來一個路過的丫鬟,隨手拽了她便進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