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雙和趙瑾從山洞回到家的時候,小子君已經玩兒的滿身是汗。
進門讓陸成幫小子君洗洗,自己則去煮飯。
等林雙煮好飯,吃飯的時候,陸成才發覺今天他家九王爺似乎特別的安靜。
非但話少,連動作都有些僵硬,少了以往的灑脫。
心裡想問不敢問,等吃罷晚飯,林雙收拾碗筷的時候,陸成才趁機問道:“雙娘,下午你們去哪裡了?”
“哦,去了一個山洞,那裡挺涼爽的,正好適合避暑,你看現在這天氣這般炎熱,那山洞裡卻是陰陰涼涼的。原本我想是不是能辦過去,可惜很多東西沒有準備,也沒有準備的時間了,有些可惜。”林雙避重就輕的回道。
“原來是這樣。”陸成只當趙瑾是因爲沒能辦成事情所以有些心煩,也沒再多問。
第二天一早,林雙想着把家裡整理一下,尤其已經開出來的地窖又能裝不少東西,所以一些原本堆在後院的便可以移到下面。
陸成則帶着第一批釀製完成的紫水珠酒去了芬城。
因爲是第一次去賣,也不知道情況如何,林雙只讓陸成帶了兩壇,數量不多,又是家中有些事情,所以林雙並沒有跟着。
“陸大哥,你就大概估摸一下來賣,今天這兩壇就是爲了試試看效果的。”雖然他們自己品嚐過了,但畢竟自己喝和賣還是有區別的。
“明白了,我會盡量自己看着變化的。”
陸成出了門直奔芬城,林雙就開始收拾地窖。
看着林雙,趙瑾有心幫手,只是從小尊貴身份的他何曾做過這些事情,幫了一會兒,林雙便讓他洗洗手去看着小子君了。
還好東西不算太多也不算重,林雙自己很快就整理好了一多半。
而這個時候的芬城的芳水街,昨夜到了之後住下的追風出來買恢復傷口的藥膏,卻看到出攤來的陸成。
“追……”陸成原本看到追風很開心,可剛要開口便看到陸成朝他使眼色,連忙轉了句說道:“這位客官,我們這兒有特別的酒,客官要不要買一些嚐嚐?”
追風隨着陸成的話接道:“哦?給我看看?”
陸成順勢打開酒罈的蓋子,一股甜香的味道涌了出來,讓原本只是做做樣子的追風都忍不住抽抽鼻子:“這酒好香啊!”
其實,就連陸成也沒想到這酒會這麼香。
因爲之前他們嘗試的時候沒有釀這麼多天,林雙就是爲了先看看有沒有成功,之後剩下的別的壇都密封好沒有動過,所以並沒有打開,而之前打開嘗試的時候似乎沒有這麼濃郁的味道。
現在是因爲追風裝作客人過來,陸成才佯裝打開。
這一打開,周圍不少人都聞着酒香圍了過來:“這什麼酒啊,真香!”
看到人圍的多了,陸成便開始介紹起紫水珠酒來:“這酒只此一家,各位客官不妨買了嚐嚐。”
“好,那你等着,我回去拿酒壺來。”一個人聞着酒香舔了舔嘴脣,這樣香的酒又不算特別貴,所以忍不住開口。
一個人開始買,周圍的人也都被帶動起來,紛紛要回去拿傢什來打酒。
等人稍稍散了一些,追風也湊到了陸成的旁邊:“爺好嗎?”
“好,傷勢也差不多痊癒了,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事情辦的如何了?”
“我已經知道是誰對爺下的手,可是暫時帶過來的人我還不能肯定,所以沒敢貿然去找爺。”
“原來是這樣,那你自己小心一些,我明日還會來這裡的。”
追風點點頭,隨即又說道:“告訴爺,是五王爺,讓他小心,其餘的事情等我找機會見到爺再說,我現在還是住在上次那個客棧。”
“好,我明白了。”陸成說完從酒罈邊拿起一隻碗:“這位客官,你怎麼就不信呢,我們這酒當真好喝,這樣吧!我給你一碗嚐嚐,若是好喝要把錢算給我,若是不好喝,我也不強迫您買。”
追風接過那碗紫水珠酒一飲而盡,清冽甘甜的酒汁滿口留香:“好酒,真是好酒,我買了!”說完將錢遞給陸成:“不過身上沒有酒器,先買這一碗,等我回去取了酒器再來。”
“好好,客官您慢走。”陸成笑着將錢收好,隨即補充一句之後目送追風遠去。
同一時間,羿元敬騎着馬經過這邊,見並沒有賣護套的小娘子便催馬朝着桑朵的住處溜達去,因爲聽說皇上下旨乘勝追擊,要把另外一座丟失的城池也拿回來,估計不日又要出征了,所以特意來道個別。
到了桑朵的住處,卻發現桑朵正在收拾東西,臉上帶着一絲焦急,眼圈還微微有些紅,而屋內還有一個人,卻是桑朵同部落的一個阿姐。
“巴圖,你來了。”那阿姐看到羿元敬喊道。
“塔娜阿姐,你怎麼來中原了?”羿元敬看到對方有些驚訝的問道。
“別提了,力格老爹受傷了,傷勢有些重,我們擔心會有個意外,所以部落派我來找桑朵回去。”塔娜連忙回道。
“怎麼?力格老爹受傷了?怎麼回事?”自己這條命可以說就是力格老爹救下來的,卻沒想到力格老爹居然會受了重傷。
塔娜搖搖頭:“力格老爹不服老,跟着一羣人去狩獵,結果遇到了狼羣,力格老爹雖然重傷還算是回來了,有好幾個都沒回來。”說到這裡,塔娜嘆口氣。
桑朵這個時候收拾的差不多了,紅着眼圈:“巴圖哥哥你來的正好,你不來我也準備收拾完了去找你道別,我要回去看看老爹,都怪我不好。”
說着說着,桑朵的眼眶又紅了起來。
“桑朵,別難過了,力格老爹一向身體好,這次羣狼口中都能逃回來,一定會沒事的,對了,城裡藥鋪有不少好的療傷藥,你們等我一會兒,我去買來你們一起帶走。”羿元敬說着就要出門,卻被塔娜攔住。
“巴圖,你陪桑朵說說話,藥膏我去買便是。”
羿元敬看看塔娜,又看看眼睛紅紅的桑朵,還是點點頭:“那好吧,塔娜阿姐,藥鋪就順着這條路出去左轉,再過兩條巷子就到了。”
“好,你們放心好了。”塔娜說完便出了門。
等塔娜出去,桑朵才擦擦眼淚:“巴圖哥哥,你來找我是不是有什麼事?”
之前羿元敬來過之後,很久沒過來了,所以今天她纔想着回去之前要去一趟軍營,卻沒想到羿元敬正好今天過來。
“我過兩日又要出征,想來跟你說一聲的。”羿元敬也沒隱瞞,直接回道。
桑朵心裡更加難過了,若不是出征,他是不是還不會來找自己呢?
擡眼細細的看着羿元敬,這個明明看起來溫潤的男子,爲什麼卻不能溫暖自己呢?
那拒之千里的感覺讓她只覺得身寒。
“桑朵,力格老爹不會有事的。”見桑朵眼中透着一股哀傷,羿元敬以爲桑朵是因爲擔心力格老爹,不由得安慰道。
心裡一陣苦笑,桑朵垂下眼:“嗯,我也希望老爹沒事。”說完,桑朵轉過身,從炕上的包裹旁邊拿出一包東西遞給羿元敬。
羿元敬有些奇怪:“桑朵,這是什麼?”
“這是林雙姐的東西,本來之前她每日來跟我學一些防身的招數,所以留了一些乾爽的衣服在這邊備用,但是最近她一直都沒有來,所以衣服還在這裡。我這次回去不知道何時回來,林雙姐那邊我也不能通知。這包東西,巴圖哥哥能不能請你幫我送過去,另外跟林雙姐說,我這段時間不在,讓她別空跑了,我若是回來,一定去探望她。”
聽桑朵說完,羿元敬伸手接過包裹:“原來是這樣,你放心好了,這包東西還有口信我都會替你送過去。”
見羿元敬應下,桑朵又把林雙住的位置說了一下:“就是芬城外的廣遊村,順着村口往裡走,一直出來到一片地邊,再繼續往東邊走就能看到,那邊只有一戶人家,林雙姐就住那裡。”
交待了羿元敬,又說了一些話,塔娜便帶着藥膏趕了回來。
“桑朵,藥膏買好了,我們準備走吧!再耽誤,傍晚之前就趕不回去了,到時候路上也會有些危險的。”塔娜想到之前力格老爹和那羣活着回來的人滿身的鮮血,心裡就發怵。
他們當時就是因爲天色擦黑想抄近路,結果遇到了狼羣,險些就全都回不來了。
把藥膏包好,桑朵和塔娜道別了羿元敬,帶着東西騎馬離開了芬城,朝着草原的方向奔去。
目送桑朵和塔娜離開之後,拿着那包東西,羿元敬便想到了林雙這個名字。
上次他聽見這個名字就覺得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雖然沒有見到叫這個名字的主人,可他心裡一直有種想見到人問問的願望,這次倒是正好被桑朵拜託。
爲了解除心裡的那團疑惑,羿元敬看看時辰尚早,這廣遊村也不算太遠,乾脆將包裹往馬背上一放,翻身上馬,直接朝着芬城外廣遊村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