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走出教學樓的門口,韓冰峰就衝了過來,對我喝道:“砸完玻璃就想走嗎?”
我不想多與他廢話,於是說道:“對不起。”
“對不起?玻璃碎了說對不起還有用嗎?”韓冰峰冷着臉說道。
還沒等我說話,一個聲音就想了起來:“你覺得沒用就沒用吧。”
我回頭一看,不知道什麼時候郭慶已經站在了教學樓的門口。
韓冰峰聽後臉色變了變,怎麼說韓冰峰原來也是在道上混過的,所以對這一段時間以來道上發生的事情有所瞭解。郭慶現在的鼎鼎大名,在新江市的黑道上已經數一數二了。
“郭慶,你在外面怎麼樣我不管,但是你在學校裡面最起碼要像個學生!”韓冰峰猶豫了一下說道。
“謝謝韓主任提醒。”郭慶轉過身去,背對着韓冰峰揮了揮手,拉着我出了教學樓。
“老大,聽說你要離開一段時間?”郭慶問道。
“唔,是的。”我點了點頭,苦笑道:“這件事兒說起來好笑,我竟然要去給一個明星當保鏢。”
“給明星當保鏢?老大,虧你想得出來,到時候我是不是又要多一個嫂子了?”郭慶淫笑道。
“去,再說我可要不客氣了!你老大我可是很專一的人。”我說道。
“專一?拉倒吧!對了,老大,你把葉瀟瀟的照片偷來幹什麼?你該不會是和她也有一腿吧?原來我還真沒發現,這娘們長得還真可以!”郭慶有些自嘲的說道。我記得剛開學那會兒,郭慶還說葉瀟瀟是個老巫婆,現在看來,是那時候的審美觀點有問題。
“什麼娘們,那麼難聽,其實她也是你的大嫂之一。”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於是嘆了口氣說道。
“啥?”郭慶瞪大了眼睛驚訝道:“老大,你沒和我開玩笑吧?”
“我像和你開玩笑的樣子嗎?找個地方坐一會兒我再和你說。”我說道:“對了,好久沒一起喝酒了吧?走吧,聚緣小吃。”
還是那家小飯店,我點了前世郭慶最愛吃的麻辣豆腐還有魚香肉絲,又要了兩瓶啤酒。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卻又那麼的遙遠。前世這樣的情景時有發生,現在卻又是如此的懷念。
“郭慶,聽說你這一陣子動靜搞的很大,新江市很多的地下場子都歸到了你的靡下?”我給自己倒了一杯啤酒說道。
郭慶從我手裡接過酒瓶,不無得意的說道:“老大,你消息倒是滿靈通的嘛!”
“郭慶,你聽我一句勸,咱們國家裡玩黑社會始終是不行的,你現在沒搞出什麼大事兒,沒有人會把你怎麼樣,一旦你真弄出什麼事兒來,那就是大事兒!說句不好聽的,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你。還有,只所以我知道你最近的動靜,是因爲上面已經開始注意你了,讓我來提醒你一下,別做得太過分了。”前幾天和姜永富通話的時候,姜永富提起了郭慶的事情,知道郭慶是我的哥們,所以讓我來提醒他一下,不要讓上面難做。
“你是說公安局的人?我有幾個內應,怎麼沒聽他們提起來?”郭慶奇道。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郭慶的內應肯定是一些低級別的小警員,我說的這些都是高層的決策,他怎麼會知道!
“你知道姜局長和我的關係,總之低調一些對你有好處。可能過不了多久就要嚴打了,你讓你的手下收斂一點兒。”我說道:“還有,你們成天靠着收保護費,賣些搖頭丸之類的小打小鬧終究成不了什麼大氣候。”
郭慶由衷地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原以爲黑社會是多麼的風光,殊不知一個老大承擔的責任實在是太多了,手下小弟都靠我養活着。”
“我倒是有個信息,我想不出幾年,全國的上下到處都會有這種場所。”我說道:“你有沒有想過開一家比較大的娛樂城或者夜總會?”
“娛樂城?開那個幹什麼?”郭慶有些不解道:“開這玩藝交稅不說還要給我們交保護費,能有什麼賺頭?還要給服務員什麼的開支。”
“呵呵。”我神秘的一笑道:“你那些小弟是幹什麼的?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客串一下服務員和保安,還省得看場子的人了。”
“這倒也是,不過這東西真能賺錢麼?就我們手底下的罩着的場子都倒閉好幾家了!”郭慶疑惑道。
“賺錢是必然的,改革開放以來,先富起來的人不在少數,而這部分人自然會追求更多精神上或者物質上的享受,娛樂行業吃香那時必然的。”我繼續說道:“你說的倒閉那幾家那是他們不會經營!夜總會這種地方規模不能太小,太小了就給人一種不上檔次的感覺!你想,現在能在這種地方消費的起的人
是一些大老闆什麼的,這幫人一般都不怎麼在乎錢,越高他們越願意去消費!相反,那些小規模的夜總會,就算再便宜也不會有人去,因爲普通老百姓根本就去不起,大老闆根本就不屑去!”我說出了前世的經驗。
郭慶聽後不禁點了點頭:“這麼說來倒真是這樣,那些大場子東西再貴,同樣還是去的人很多,而倒閉的多是些小地方!”
“對!這就是針對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對策。如果你把菜市場修得和皇宮一樣,那肯定就不會有人去了。”我說道。
“我明白了!菜市場再豪華,去的富人一樣不多,因爲他們根本就很少下廚,而普通老百姓,根本就不會到那麼高檔的地方買菜!”郭慶興奮得說道。
“不錯,這就是兩個極端。”我說。
郭慶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我也只能說這麼多了,畢竟我不能左右一個人的人生。但是作爲善意的提醒,我不想讓我這位好哥們重蹈某些黑社會大佬的覆轍。
……
飛往蘇州的頭等艙上,我正閉目養神,忽然前面傳來了很大的喧譁聲。
只聽一個尖銳的男生說道:“你們這是什麼破飛機?我要投訴!”
“先生,對不起。這是規定。”我擡眼望去,一個柔美的女聲說道。
我擡眼望去,只見一個男子正在和空姐叫囂着什麼。
“規定?誰規定的?你規定的還是我規定的?”男子大聲說道。
“對不起,這是航空公司規定的,希望您配合。”空姐耐心的解釋道。
“航空公司?你們航空公司怎麼了?你不要拿公司來壓我,顧客是上帝,我告訴你,我現在就是上帝!”男子不屑地說道。
“先生,麻煩您配合一下。不然我就要叫保安了。”空姐皺着眉頭無奈的說道。
“媽的!”男子突然站起來給了空姐一巴掌,罵道:“臭娘們,別給臉不要臉,對你溫柔點兒你還上房了!保安?來啊,你叫啊,敢動我一下試試!我叫你們機長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一股火騰的一下冒了起來,我雖然不是什麼見義勇爲好市民,但也看不慣打女人的男人。這種男人簡直就不是男人。逞英雄耍威風你大可以去砸奔馳撞寶馬,甚至跳樓自殺都沒有人管你,但是打女人就是人品的問題了。
我剛想上前給那個囂張男子一點教訓,但終究還是晚了一步,被別人搶了先。還沒等我站出來,坐在頭等艙後面的一個小夥子就衝了過去,一拳砸在囂張男子的眼睛上,頓時,一個嶄新的獨眼大熊貓誕生了。當然,小夥子還沒有罷休的意思,片刻間又是一拳招呼了過去,大熊貓的眼睛終於對稱了。
“李向東,你真給飛凡丟臉!”小夥子冷冷的說道。
“媽拉個逼的,李向北,你這個狗孃養的,你敢打我!”被稱作李向東的囂張男子罵道。
“李向東,你給我注意點兒。別以爲你是我大哥我就會給你面子,你侮辱我可以,但是不許侮辱我的母親!”叫李向北的小夥子冷冷的說道。
“哈哈,給我面子?好啊,那你不給我面子我看看!哼!要不是你那個騷娘們老媽,勾引老爸,生了你這麼個賤種,飛凡電器早就是我的了,何必還與你共享!”李向東紅着臉說道。嘴中還噴着微微的酒氣。顯然是在登機之前喝了很多的酒。
李向北冷冷的看了李向東一眼,淡淡地說道:“大哥,我奉勸你,你還是把手機關上吧。你想自殺把我帶着我沒意見,不過你可想好了,咱倆要是死了,飛凡就是我親弟弟,也是你的半親弟弟的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回去。
李向東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陰晴不定。最後還是從口袋裡掏出手機,按下了關機的按鈕。
坐在後面的我不禁有些目瞪口呆,原來這兩個人還是兄弟,而且好像是同父異母的。似乎兩個人在爭奪他們老子留下來的財產。
我有些不屑,原以爲衝上來的那個小夥子是見義勇爲,沒想到是兩個兄弟仇人。我對這些發生在富家的二世祖爭奪財產的事情不感興趣,所以也沒有放在心上。
但是沒想到的是,在蘇州竟然再次遇到了這兩個紈絝子弟,而且即將成爲我在蘇州面臨的最大的兩個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