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樹光提着剛從銀行取出的一兜人民幣來到了一座位於開發區的豪華別院的門口。
“幹什麼的!”一個黑衣門衛說道。
“我想見劉老太爺!”楊樹光說道。
黑衣人掃了一眼楊樹光,拿出對講機說了幾句話。
不一會兒,從裡面出來一個麻子臉五十多歲的老者。
“劉管家,這個人說要見老太爺!”黑衣人機械的說道。
麻子臉的劉管家盯着楊樹光看了一會兒,冷笑道:“你就是楊樹光?哼哼!多年沒見了吧!老太爺只怕還不肯見你!”
“我……我已經給老太爺去過電話了!”楊樹光尷尬的說道。
“哦?是嗎!那就跟我走吧!”劉管家剜了一眼楊樹光漠然地說道。劉管家哪能不知道楊樹光今天要來,只不過故意刁難他罷了。劉管家跟着老太爺三十幾年,不是兄弟也勝似兄弟。對劉家二小姐的情誼就像自己的親侄女一樣,而且二小姐小時候也和自己這位叔父關係最投緣。沒想到二小姐竟然嫁給了這個狼心狗肺的楊樹光,沒幾年就因爲楊樹光在外面胡搞亂搞自己鬱鬱而終。其實二小姐是心臟病死的,但是劉管家可不這麼想,把這一切責任都算到了楊樹光的頭上。
楊樹光小心翼翼的跟在劉管家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一口。院子裡到處都是手拿微衝頭戴耳機的保鏢,從站姿上就可以判斷,這些人絕對不比那些受過專業訓練的軍人差。
劉管家領着楊樹光七拐八拐的來到別院中心處的一座二層小閣樓跟前。
“劉管家!”門口把門的幾個保鏢連忙問好。這位劉管家雖然是管家,其實地位就和劉家的二爺一樣,是老太爺真真正正的心腹。
“小三子啊,你進去通報一聲,就說楊樹光已經到了。”劉管家依然用漠然的語氣說道。
小三子也是劉家大院的老人了,跟在劉管家手底下也有十來年了,對於劉管家和楊樹光的恩怨早有耳聞,當下也不敢多說話,立刻對着耳麥說了幾句話。隨後說道:“老太爺讓他進去。”
“跟我來。”劉管家也不看楊樹光一眼,徑直走了進去。
楊樹光趕忙低着頭快步跟在了劉管家的後面。
來到一扇門前,劉管家輕輕的敲了兩下,裡面傳來了一個渾厚的老者的聲音:“進來吧!”
劉管家推開門,讓楊樹光先進去,此時的楊樹光膽子都要嚇破了,生怕進去了中了什麼埋伏,哪敢先進去。
劉管家不屑的悶哼一聲,一腳踏進了屋內。楊樹光這才戰戰兢兢的跟了進去。
屋子裡面很大,正中間是三張太師椅,一個老者坐在中間的首位,兩邊分別坐了兩個中年的貴婦。
楊樹光立刻鞠躬道:“晚輩楊樹光拜見岳父大人,二位岳母大人。”
“哼!誰是你岳父啊?!”老太爺冷聲說道。
“這個……在晚輩心中,您永遠都是我的岳父!”楊樹光不得不硬着頭皮說道。
“晚輩?我看你這些年當上個刑警隊長在新江市牛比的不知道天南地北了吧!也不想再與我們劉家發生什麼關係了吧!”老太爺嘲諷道。
“晚輩哪敢啊!何況晚輩現在哪裡還是什麼刑警隊長啊!”楊樹光嘆氣道。
“行了,別跟我整什麼虛禮,有什麼事兒就直說吧!”老太爺揮了揮手,不想繼續跟着虛僞下去。
“這是晚輩的一點兒心意。”楊樹光打開了身邊的密碼箱,交給了劉管家。
劉管家只瞥了一眼,就扔還回去,說道:“劉家會缺錢?!”雖然那箱子裡少說也有幾百萬,但是常年跟在老太爺身邊的劉管家也見過了不少大世面。當年做軍閥的時候自己身爲副官跟着老太爺南征北戰,搶來的金銀都堆積成山,哪裡會看得上這區區幾百萬。
“晚輩也只有這麼多了!晚輩知道岳父您肯定看不上眼……”楊樹光紅着臉解釋道。
“別跟我整你在社會上那一套作風,你這些錢我跟你說實話,放在我家裡我還嫌佔地方。就你腳下踩的那塊地板都不止這個價錢!”老太爺說道:“有事兒就說吧!”
“岳父大人,您的外孫子叫人給打殘了!您一定要給我做主啊!”楊樹光悲切道。
“外孫子?我沒有那種外孫子!”老太爺對楊開遠的所作所爲早有耳聞,吃喝嫖賭坑蒙拐騙打架鬥毆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簡直就和他爹楊樹光一個德行!
“老爺,那個楊開遠再怎麼說也是二小姐所生的啊!”老太爺身旁的一位貴婦聽說楊開遠被打殘了,立刻現出了擔心的神色。
“劉小翠是我的女兒沒錯,但是那個楊開遠我不承認他是我的外孫!”老太爺一拍座椅上的扶手說道。
“可是不管怎麼說那個楊開遠也算是半個咱們劉家的人,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也對咱們劉家的面子有影響啊!”那個貴婦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二小姐劉小翠都是自己這位偏房所出,該維護的還是要維護。
“你那點婦人之仁我還不知道?哼!楊開遠那小兔崽子是自作孽不可活,就憑他這些年乾的那些事兒被人打死了也不爲過!”老太爺哼道。隨後又說道:“不過你說得對,那小子怎麼說也算是半個劉家的人。楊樹光,你說說你的想法吧!你來之前都已經計劃好了吧?”
楊樹光尷尬的一笑,這位老太爺真是越老越精,自己的小算盤全被人家看出來了。當下也不隱瞞,把事情的經過和與陳勇家的恩怨一一道了出來,但是卻把其中的一個關鍵人物劉磊給省略掉了。因爲楊樹光也很清楚,這個劉磊背後的勢力所代表的是整個松江省,老太爺雖然和中央也有一定的關係,但是趙利民也不是那麼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