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懷遠被她認真的樣子弄的哭笑不得,“好,我明天把銀子送來,”這小氣的女人,明明不差那點銀子,還斤斤計較。
得到保證之後,雲舒纔沒有繼續研究這個問題,而是看着院子裡的土豆在想着這留種的事情要怎麼安排,這幾天,估摸着村民都要忙着自家的事情,也不知道有沒有人幫着幹活。
不但家裡的土豆要收拾了,而且番薯秧子也要剪下後等着種,簡直忙的分身乏術啊。
“表姐,在想什麼?”見原本精神的表姐突然沉默了,歐陽惜不由好奇問道。
“沒什麼,你們把這裡收拾一下,我去找村長說點事情,”雲舒吩咐了之後起身離去,到弄的衆人一愣愣。
雲舒走了,大家也覺得沒什麼意思,就散開了,收拾的收拾,離開的離開,一下子就變的安靜了很多。
走在楊家村的小路上,感受着微涼的清風,聽到了各家各戶傳來的熱鬧議論聲,知道他們還在爲土豆的事情煩惱着,但語氣裡有藏不住的喜悅,讓她覺得彷彿看到了曙光,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走。
“啊呀,是饒夫人啊,這怎麼讓你親自來了呢,有什麼事情,你差個人來說一聲就好了,”村長也是無意中看門看到的,雲舒連敲門都沒來得及。
“才吃過飯,走走也好消食,村長吃過了嗎?”雲舒站在院子裡就沒有跟着進去。
“吃過了,”村長搓着手道:“幾個孩子吃了煮熟的疙瘩塊,這會兒還鬧着要吃,都不肯吃飯呢,”
“明天就能讓他們吃了,你趕早去挑些好的,”這個人情,就當是送給村長了。
“好好,”村長歡愉的點頭應着,“不知道夫人來這裡是……?”
“我有事情要跟你說,我們就坐在院子裡聊吧,”沒風,也不是太冷,這氣候是剛剛好。
“好好,夫人說,我站着就行,”村長有些拘束的說。
他可不敢小看眼前的女人半點,人家的本事可比那些當大官的都厲害,不然的話,人家也不會弄出那麼多的名堂來,甚至還解決了大家多年不能解決的問題。
雲舒知道村長對自己有一種敬畏,也不好要求他,真讓他坐下了,他還不一定會自在,就很隨意的說:“我來是跟你商議的,這明天把土豆賣給村民之後,你們肯定要忙的,但是我那邊還有許多的事情還沒完,這一萬多斤的土豆這麼放着也不行,而且番薯秧子也要下中國了,你是不是跟村民商議一下,要是人手不夠多的話,還是從別的村裡找點人來幫忙,”
她的事情可耽擱不起,萬一沒把土豆放好,都長了芽眼,那才真的玩大了。
村長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撓着頭不安的說:“忙是肯定忙的,但他們也放不下這份活計,要不,明天讓他們各家留一個,其餘的人都幫着夫人,可好?”
“明兒到不急,但後天得讓村裡的婦人幫忙剪秧子,而男人則要幫忙挖個地窖出來,好儲藏土豆……對了,村長,”想到了什麼,雲舒的語氣突然變了,“我還是買地吧,萬一把地窖挖好了,是別人的,那我得哭了,還是有個協議的東西爲好,”她以後是不會留在這裡,但現在卻離不開,買下總安心一些。
以後等不用了,可以送給村裡。
村長原本是張口說這樣的事情沒什麼的,但後來想了一下,覺得人家說的對,萬一村裡有人鬧事,他這個村長也不好辦,所以點點頭說:“這也好,以防萬一呢,不過,這裡的地都是沒人要的,便宜,我明兒上縣衙一趟,給你把這件事辦下來,”
“好,需要多少你跟我說,打點的什麼都不用擔心,只要事情辦妥就好,”該省得不能省,太算計了,反倒事情麻煩。
“嗯嗯,我明兒一早就去,”
跟村長談妥之後,雲舒心裡也放下不少,這要真的用了別村的人,她也不放心,因爲沒有切身的利益,那些人怎麼想都不知道,所以還是楊家村的人讓人放心。
她跟村長故意那麼說,就是想讓村長有點危險意識,好讓村民緊張一下。
第二天,雲舒他們纔起來,陸陸續續的村民就往他們這邊來了,村長是來的最早的,也是買的最多的,但就算再多,整個楊家村買下的也不到五千斤,這也在雲舒的預料之中。
他們原本就沒有錢財儲存着,這還是在她這邊幫忙得了工錢纔有了閒錢的,又加上家裡要開支用錢,所以不會把所有的銀子都拿出來,但也是拿出家裡最多的來買了。
雲舒告訴他們,今天可以讓他們全權的忙着自己的事情,但是明天之後,家裡必須要抽出人來幫忙,不然的話,她只能請別村的人了。
村長原先就知會過衆人,他們都怕雲舒請了別村的人之後,以後就不要他們了,這賺錢的活計沒有了,大家的日子肯定難捱,所以大家都紛紛表示家裡的活計可以留着晚上做,雲舒這邊的事情要緊,他們絕對不會耽擱半點的。
雖然知道這樣會讓他們爲難,但云舒沒有辦法,這還是她先照顧他們才這麼做的,不然的話,早就請別人了。
“挖地窖,一天五十文,”雲舒安排的挖地窖的人,是柱子爹在內的幾個人,都是雲舒親自挑選的,這件事,村長都插不了手。
這工錢,還是她悄聲許諾的,讓他們別聲張,免得引來別人的不滿,讓這夥計出現意外。
大家都不是傻子,各家都是繼續銀子用的,所以雲舒的話簡直讓這些漢子驚喜的差點失聲喊出來。
雲舒要給那麼高的工錢,自然不是挖個地窖那麼簡單,在幹活之前,她就一一跟那些人說明了,那些人都是雲舒親自挑選的,所以衆人都下了保證,一定會保密到底,連家人都不說的。
雖然不知道這些人可靠不可靠,但云舒知道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比起別人來,至少他們更得她的信任。
村裡的人都以爲雲舒點的那個幾個人是在挖地窖,但事實上,那些人是真的在挖地窖,只不過還有另有安排,而這件事,除了雲舒之外,連歐陽惜等人都不知道。
村裡人都表示不願意耽擱雲舒的事情,雲舒也不矯情的攔着,反正她給了工錢,是公平的。
她讓村長安排一些手巧心細的人幫着去剪番薯秧子,自然是她教的,而原先收了土豆的地還沒收拾好,這秧子要種的話,肯定要翻整一番,所以村裡閒着的人,真的很少。
這翻整土地,連女人跟老人都會,所以想賺錢的人都出動了,村長更是忙的團團轉,不敢有半點的疏忽。
雲舒也是懶得,給了村長一份工錢,讓他看着村民,自己則不用幹活。
表面上看,村長是很輕鬆的,但實際上,每天就屬他最忙了。
那些略帶一些的孩子,雲舒則安排着讓人挑選土豆,把好的平整的跟小的略醜的都區分開,有殘傷的都先吃,好的都保存下來,等到年底的時候,這些也不知道夠不夠種的。
雲舒忙的什麼都管不了,她只想着解決了這裡的問題只好儘快的回京,也不知道饒明旭還回不回來,反正她心心念唸的要回去,至於應家的問題,就不是她能管的。
總的算起來,她身邊十個人都不到呢,讓她去扳倒應家,那是她從未想過的。
白懷遠一直是應家緊盯的人,這幾次的交手,應鶴鳴是白懷遠當成了對手。之前,他到沒有怎麼注意,覺得白家人都挺溫和的,到了交手的時候,他才知道白家一直都低調着隱藏,那手段不比別人溫和多少。
自從應家跟白家提了親事之後,兩家的氣氛就有些不一樣了。
只是,表面的友善還在,私底下的交戰已經經過幾輪了,有白家贏的,也有他應家勝利的。
而這樣一種局面讓應家所有人都緊張了起來,也因爲這件事,讓原本要給老爺子大辦壽辰的決定都更改了,加上城裡百姓鬧,怕太過之後失了人心,最後還拿出了好些東西去安撫百姓,比如說做了許多的雜糧饅頭免費的送給城裡的百姓,好讓他們的怒火消掉一些。
好在是這樣做了,纔沒讓百姓們徹底對應家產生厭惡,不然的話,跟白家一戰,應家就玄乎了。
“哥,”應鶴聲不知道從哪裡進來,穿的衣服是花裡胡哨的,讓應鶴鳴一看就皺起了眉頭。
“你穿的像什麼樣子?”哪裡有半點應家人的樣子。
“啊呀,你就別罵我了,哥,我跟你說,我發現一件大事了,”應鶴聲有些得意的說。
對這個弟弟,應鶴鳴已經無力了,所以順口一嘴道:“什麼大事?”連家裡的事情都不掛,他還能管什麼大事?
“哥,你是知道的,我呢,因爲白家拒絕了我跟白映月跟我的親事而惱恨着,覺得白家就是知道白映月的下落,就是故意的不告訴我們,”應鶴聲開口的話,完全不是應鶴鳴感興趣的,他也不在乎自己哥哥的不耐眼神,頗爲興奮的繼續往下說:“我就想着盯着白懷遠,總會知道一點的,誰知道還真的被我發現了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