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陌來說，確實不難，因爲他的人生是開掛……哦，不，是重生的，但是對於大長老和趙長老來說，就不能用簡單的難來形容了，要不然花憐影也不可能在他們兩人眼皮子底下咻的一下消失了。
趙長老終歸是被方陌打擊過幾次的人，神經粗大一些，比大長老先反應過來，拱手一禮，笑道：“還請小友細細道來，否則，只怕在下和大長老兩人，都要徹夜難眠了。”
大長老撇撇嘴，你自己想知道就算了，幹嘛帶上我？雖然，我也很想知道的說，可我拉不下這個臉啊！
方陌神色中露出些許玩味，“厲鋒，進來。”
“是！師父！”厲鋒早就想進來了，卻又擔心自己修爲低微，讓方陌分心，所以花憐影衝進山洞時，他也壓住內心衝動，沒有進來，如今聽到師父傳喚，便馬上衝了進來，“徒兒在此，師父有何吩咐？”
“我且問你，修真的本質，是什麼？”方陌問道。
“修真的本質？”厲鋒一臉茫然，自他開始修煉以來便知道要修煉，要增加修爲，要變強，但若問他修真的本質，他是不明白的。
“弟子愚鈍，還請師父解惑。”
大長老和趙長老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也有些許迷茫，難道瞭解修真的本質，就能擊敗花憐影？
方陌呵呵笑了兩聲，說道：“所謂修真，其本質不過是利用天地靈氣淬鍊身體，強化體質，容納更多的天地靈氣，並利用天地靈氣發出強有力的法術或者神通，說到底，不過就是對天地靈氣的感悟與應用罷了。”
“對天地靈氣的感悟與應用？”厲鋒重複一遍，多有不解，倒是趙長老和大長老兩人陷入沉思，似有所得。
方陌取出星龍劍，閉上雙眼，道：“厲鋒，出劍！”
厲鋒點頭，黑鋒快速刺出，卻見方陌只是輕輕擡起星龍劍便輕易擋住厲鋒的攻擊。
“再來，無需留手！”
“是！師父小心！”
厲鋒放開手腳出招，經過這些天和雙尾練劍，他的劍招已經有了極大進步，一招一式已有返璞歸真之感，便是趙長老也忍不住頻頻點頭，若是他能有如此悟性的弟子，他這一身刀法，便有了傳人。
但無論厲鋒如何變招，如何進攻，他所有的招式全都被方陌輕易擋了下來，而且看方陌還是行有餘力的樣子，就連舉劍破招的動作幅度都特別小，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十數招後，方陌收劍，睜開雙眼，“懂了嗎？”
厲鋒手持長劍，繼續搖頭，“弟子愚鈍，讓師父失望了。”
方陌搖頭，“閉眼，換爲師來。”
厲鋒點頭，閉上雙眼，黑鋒平舉，做出防禦姿態，下一秒，他便感覺到脖頸一涼，星龍劍已經貼到他的咽喉。
“再來。”
不等厲鋒睜開雙眼，方陌便發出命令，收回星龍劍，再度刺出，這一次厲鋒終於做出了些許反應，黑鋒上挑，卻仍然沒有擋住星龍劍，劍尖抵住了他的眉心。
“再來。”
方陌第三次出手，劍芒大盛，星龍劍帶起道道殘影刺出，黑鋒卻準確地找到了星龍劍的軌跡，劍身擋住星龍劍，發出一聲脆鳴。
“這次，懂了？”方陌收劍。
厲鋒睜開雙眼，怔怔地看着手中黑鋒，數秒後雙眼突然有了神采，“多謝師父教誨！弟子謹記於心！”
大長老&趙長老：？？？
這就懂了？爲什麼我什麼都沒看明白？
方陌回身打坐，“既然懂了，那就說說吧，也省得兩位長老惦記。”
然後，大長老和趙長老兩人就尷尬了，臉上火熱熱的，感覺好像在偷師，關鍵還特麼沒偷成，到最後還得讓人家徒弟再解釋一遍。
要不是他們對方陌是如何擊退花憐影這件事分外好奇，他們怕是已經拂袖而去了，可現實就是如此不留情面，他們不僅沒有走，反而還一臉期待地看着厲鋒。
厲鋒有些不好意思，他不過是神合境修士，竟然也有給窺天境大能解惑的時候？
這話要是說出去，怕是都沒有人信！
厲鋒拱手對着大長老和趙長老行了一禮，“在下也只是有所感悟，也許並未盡得師父所傳真意，兩位長老暫且一聽，若有不當之處，還請兩位長老指證。”
emmm，態度要放端正。
“師父所出第一劍，沒有調動任何靈氣，甚至沒有激起周圍的空氣流動，所以在下閉目之時，便無法察覺師父這一劍刺向何方，自然無法抵擋；師父所出第二劍，同樣沒有調動靈氣，但是卻激起了周圍空氣的流動，在下雖然閉目，卻能感受到劍風，所以能做出些許反應，但終歸還是抵擋不住；師父所出第三劍，調動了靈氣，威力極大、劍芒四射，但這樣做有一個後果，便是在下縱然閉目，也能輕易感應到這一劍的去向，是以能輕易抵擋。”
“聯繫師父之前提到過修真的本質便是對天地靈氣的感悟與應用，在下斗膽猜測，修士所使用的任何法術、神通、招式都會調動天地靈氣，只要我們能夠時刻感悟周圍靈氣的波動，便能提前做出應對。師父之所以能以重傷之身擋住甚至擊退花憐影，便是因爲師父對天地靈氣的感悟極深，在花憐影出招之前，師父便已經有了防備，提前做出應對，所以無論花憐影隱藏再深，也躲不過師父的感知。”
大長老恍然，其中原因說起來很簡單，但是想要完全理解，卻也不是那麼容易，否則厲鋒也不會在親身體驗過方陌刺出的三劍之後才明白了。
趙長老一生修煉刀式，對厲鋒所言感悟更深，之前和方陌戰鬥已經感受到新的修煉方向的他，似乎再次感覺到了瓶頸的鬆動。
看看不過二十出頭的厲鋒，再看看自己一把鬍鬚，趙長老突然有一種這數百年都活到狗身上的錯覺。
厲鋒對着方陌恭敬一禮，“師父，不知弟子所言，是否正確？”
“對了一半。”方陌笑道：“其實爲師所出第一劍和第二劍，也是調動了體內靈氣的，只不過你無法察覺罷了。”
大長老&趙長老：？？？
第一劍和第二劍，也調動了靈氣？爲什麼我卻絲毫感覺不到？
二臉懵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