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盯着我做什麼?信不信,本尊摳了你的眼珠子?”
老者揹着雙手,淡淡的看着樑蕭。
這位老者名叫張世奎,乃是滄瀾宗的老祖,由於平南郡都的話事人徐葉楓被楊牧成斬殺之後,他在平南郡都的修爲最高,便擔任了這話事人的位置。如今站在這裡,一副傲然的姿態。
四周的人看着這一幕。
白忠想要插嘴,卻是被張世奎給一眼瞪了回去。畢竟,這老頭是玄海初期強者,白忠幾人纔不過玄液境,相差一個大境界之下,便是在對方的威壓下都動彈不得。
“這是怎麼回事啊?”
這時,有人開口問道。
“原來是龔少海!”張世奎對着龔少海抱起拳頭,拱了拱手道:“這樑蕭,是我門派之中的一個外門弟子。這說起來,有些丟人,但一切都是因爲樑蕭這位逆徒!”
經過老者徐徐一說,衆人這才明白事情的緣由。
原來。
樑蕭和他的一位名叫熙兒的師侄私通,害死了熙兒的師尊。兩人爲了躲避宗門的處罰,便逃了出去。一直沒有下落,誰知道居然逃到了這裡來,恰巧被他給撞見。
所以,張世奎便想要將樑蕭待會宗門處置。但誰知道樑蕭不從,居然還敢抵抗!
“居然和師侄私通,而且還害死同門師兄弟,這種人簡直是良心被狗吃了!”龔少海搖了搖頭,冷哼道。“帶回去處置做什麼,要是我的話,我一巴掌就直接打死這小子了!”
“是啊,是啊,簡直違背常倫!”
“沒想到還有這種人面獸心的傢伙!”
四周的人,皆是暗暗搖頭,對樑蕭不恥。
“聖上?”
陸瑤兒低呼一聲。
這些人的談話,並沒有刻意隱藏,所以她也是聽得清清楚楚。
“這件事情朕知道!”楊牧成點了點頭。“朕當初在葬龍山時,遇到的樑蕭和熙兒。當時,追殺他們的是一個名叫張天一的武者,那個張天一纔是罪魁禍首……樑蕭是被誣陷的!”
“老祖!”
樑蕭攥緊拳頭,不甘喝道:“我是無辜的!這一切,都是張天一他陷害我!是張天一覬覦熙兒的美色,害死了熙兒的師尊。我不得已帶着熙兒逃出宗門!你只要去宗門仔細調查一番就知道了!”
張世奎眉頭一豎,厲聲喝道:“放肆,張天一是我的孫兒,他什麼性格,本尊還如何不知道?不過,你提起張天一,本尊到想問問你,張天一當時去追捕你們,至今已有一年有餘沒有回滄瀾宗了,他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中了?”
“是!張天一那個畜牲,人人得而誅之,我爲何不能殺?”樑蕭叫道。
張世奎眼中閃現出一絲怒意。
轟!
一股玄海境的氣息,瘋狂的從他的身軀中席捲而出,可怕的氣勁重重的砸在了樑蕭的身軀上,把他砸的渾身一顫,幾乎跪倒在地。
“逆徒,你居然還敢犟嘴?居然還敢殺人,你給本尊跪下!”
“不跪,你沒有資格讓我跪!”
樑蕭被這股氣息壓的渾身顫抖,甚至靠的近的人,都能夠聽見他身上骨骼發出的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恐怖的氣勁,更幾乎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給壓碎,鮮血不住的從眼耳口鼻中涌出。
樑蕭怎可能會跪?
既然選擇了跟隨楊牧成,他這一生就只跪一人!
“既然不跪,本尊就殺了你!”
張世奎怒吼一聲,擡起手掌便要拍下。
就在這時。
一陣清脆的聲音從一旁響起:“張世奎,這麼草率就要殺人,未免太過於兒戲了吧?樑蕭所說的,句句屬實,你爲什麼不去宗門查證一下呢?說不定有什麼誤會?”
楊牧成帶着陸瑤兒,分開人羣緩緩走來。
“你是什麼東西,敢管本尊的家事?”張世奎眉頭一挑,厲聲喝道。“樑蕭這逆徒,他生是滄瀾宗的人,死是滄瀾宗的鬼。本尊想殺就殺,你是從哪裡冒出來的小子,毛都沒有長齊,也學別人管閒事?”
龔少海呵呵一笑道:“現在的年輕人,把自己都當成了楊老魔,認爲老子天下第一!我在來的時候,也遇到了一兩個年輕人,敢對我不敬,被我直接一巴掌給拍死了!”
其餘衆人也是暗暗搖頭。
自從楊牧成出現在聖清王朝之後,攪動了不少年輕武者的心。十個有九個年輕人,都把楊牧成當成自己的偶像,更是立誓要做第二個楊老魔。想必,這個年輕人也和那些人一般吧?
“管閒事?”
楊牧成眉頭一挑,冷笑道:“你今天敢動樑蕭一根寒毛試試!”
這邊的鬧事原本就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如今。
居然有一位年輕人,居然敢和張世奎叫板,更是讓衆人把目光都挪了過來。
“這是誰啊?居然敢和滄瀾宗老祖叫板?這般年輕,身上沒半點氣息,他有資格站在這裡?”有人眉頭一掀,冷笑不止。
“誰知道,沒見過這小子,不像是十六郡都內的人!他好像是突然出現的……”有人搖了搖頭。
“那他可就慘了。沒有後臺,沒有實力,也敢和一郡之主叫板,若是惹怒了張世奎,說不定連這小子背後的家族都得被夷爲平地!”有人樂呵呵的看着笑話。
“這般年輕,這般氣度,他該不會是楊老魔吧!”有人仔細的打量了楊牧成片刻,突兀的面色一白,不敢再插話,連忙後退了數步。
這位武者的話,提醒了不少人。
眼前這位少年恰是和傳言中楊牧成一模一樣,該不會真的就是他吧?
漸漸的。
原本圍攏的武者們,都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步一步的往後退去。不管對方是不是真的楊牧成,但這裡是楊牧成的地盤,還是小心爲妙。他們就算是膽子再大,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你……”
龔少海聽到楊牧成的話,正想要譏笑,突兀的看見人羣散去。他仔仔細細的打量了一眼楊牧成,頓時面色一變。不過,這龔少海的反應到也是夠快。他點了點頭,反倒是對張世奎道:
“滄瀾宗老祖,我覺得這位小兄弟說的對。這件事情,你還是應該回到宗門查一查,不能夠冤枉一個好人,不能夠冤枉一個壞人。”
“老弟,你怎麼能這麼說話?”張世奎沒想到對方突然調轉了風向,不由得問道。
“我只是說一句公道話而已!”龔少海拱了拱手,“如果老哥繼續這般任性妄爲,我就和你斷絕關係。”
說完,他也不敢繼續呆在這裡,連連後退了數步,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態。
張世奎奇怪的看向四周。
他發現,所有人都像是躲着瘟疫一般的離他數十步之遠,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別人能夠看的清楚,張世奎卻未必能夠猜到。
再加上他此刻被怒火所矇蔽,也壓根沒聯想到楊牧成的真實身份。
張世奎眼瞳一眯,狠狠的看向楊牧成,寒聲問道:
“小子,你當真要管本尊的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