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的本源力量，原本就是十分的難以理解。多少人鑽研一生，而尋不到法門。而楊牧成，僅僅只是在林音幻陣中短短半柱香的時間內，便是已經悟出了戰意之間的關係，不得不說，十分的可怕！
雨妃暄點了點頭，看向楊牧成，淡淡道：
“第一層的戰意，源於基礎。”
“就像你所掌握的火焰戰意，這就是從火焰之中所得到的！”
騰！
說到這裡，雨妃暄右手徐徐攤開，虛空之中，一股高溫翻騰而起，瞬息間便在她的掌心中形成了一團跳躍的火焰。
楊牧成點了點頭。
他知道，雨妃暄接下來所說的話，必然是關鍵。
“火焰戰意，只是火屬性戰意的其中一種。哪怕是同一種屬性的戰意，都有千千萬萬種不同的展現。哪怕我鑽研戰意數百年，所掌握的戰意不過只有一千三百餘種。”
這雨妃暄居然掌握了這麼多的戰意！
瞧出楊牧成的驚訝，雨妃暄笑着繼續道：
“就拿這種火屬性戰意來說，其中還包含着‘怒焰戰意’，‘狂炎戰意’、‘黑火戰意’、‘赤焰戰意’……”
雨妃暄每說出一種火屬性的戰意，她掌心之中的火焰便是立刻變化成了一種截然不同的形態。有渺小微弱燭光一般的火焰，有彷彿要焚天滅敵的可怕火浪，也有安靜甚至是感受不到半點溫度的黑色火焰……
楊牧成眯起眼睛，難掩訝色。
他沒想到，僅僅只是其中之一的火屬性戰意，居然還有這麼多無窮的變化。
原本。
楊牧成還以爲，自己得到的戰意足夠多，對這第一層戰意，有着足夠的瞭解，但如今他這才明白自己所知曉的是何等淺薄。
‘看來朕這一次來萬道劍宗，果然不虛此行！’
‘這就是超級大宗的底蘊啊！’
‘便是掌握了一千三百餘種戰意的雨妃暄，對於這戰意的瞭解，卻也只是冰山一角，那就究竟該有多少種第一層戰意啊！’
卻見。
雨妃暄將諸多的第一層戰意演示了一邊之後，她五指輕輕一收，剎那間，楊牧成發現，數十種甚至是數百種第一層戰意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從其中分離了出來，以着一種緩慢的姿態迅速的融合起來。
而同時，一種全新的戰意，也在此刻開始蔓延。
“這就是第二種戰意麼？”
楊牧成道。
“沒錯！”雨妃暄點了點頭，道：“這第二層戰意，乃是從第一層戰意之中，提煉出一種更爲深邃的本質。每一種戰意，都包含一種，甚至是幾種本質。若是你能夠將這些本質，給融合在一起，便會產生第二層戰意。”
“赤焰戰意之中含有‘狂暴之意’，狂雷戰意之中同樣含有‘狂暴之意’、怒洪戰意之中，也有‘狂暴之意’……將這些融合在一起，就會幻化而成第二層的狂暴戰意！”
轟！
雨妃暄雖然什麼都沒有做，但這一刻，她身軀四周的空氣，似乎都在此刻徹底的沸騰了起來。彷彿像是某種東西，像是要逃脫這種牢籠。
楊牧成雙目微眯。
雖然。
他曾見識過姜晨的‘嗜血戰意’，但和這‘狂暴戰意’相比，就像是螞蟻和大象之間的差距。
雨妃暄淡淡一笑道：“第二層戰意的強大，取決於本質融合的數量。你從越多的第一層戰意之中提取出相應的本質，融合到一起，這第二層戰意也就越發的強大！”
“明白了！”
就像是一道閃電從腦海中劃過一般，擊穿了某一個點，楊牧成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原來。
從第一層基礎戰意之中，提煉出所有戰意的共同點，就能夠形成第二種戰意。並且，掌握的第一層戰意越多，形成的第二層戰意就會越發強大，越爲可怕！
他閉上眼睛，分析着自己曾經所獲得的七十二種戰意。
“師尊，楊帝在做什麼？”
瓊晴滿臉不解的看着楊牧成。
此刻，楊牧成的體內的氣息，竟是好似沸騰了一般，不斷的鼓動着。
“他明悟了！”雨妃暄也不知是欣慰，還是感嘆。“當初，我聽說這番話的時候，可是足足花了三年零九個月，才明白其中的道理。沒想到，楊老魔竟是如此之快便徹底通曉了。”
淡淡的喝了一口青竹茶，雨妃暄笑道：“看來，‘楊老魔’這個稱號，不單單會響徹咱們萬道劍宗，同時還會響徹整個三十六域的大宗啊！”
而此刻。
雨妃暄和瓊晴的談話，楊牧成已經全然聽不進去了。
他的全身心，都投入進了戰意之中。
“朕的狂風戰意有什麼本質？輕盈、靈動？火焰戰意，有什麼本質？破壞，燃燒？疾風戰意有什麼本質？長青戰意有什麼本質？墜雨戰意有什麼本質？”
“狂暴的本質？嗜血的本質？不對……這和朕之前所明悟的不一樣！究竟是錯在哪裡呢？”
“究竟是缺少了什麼？”
然而。
這就像是一團亂麻，不管楊牧成如何思考，都似乎找不到問題最爲關鍵的源頭。
他身軀中，那沸騰的氣息，非但沒有安靜下去，反倒是以着一種更加可怕的姿態躁動了起來。甚至，這股躁動的氣息，已經影響到了雨妃暄。
“師……師尊，這是怎麼回事？”
瓊晴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向了楊牧成。
卻見。
此刻的楊牧成，渾身竟是猶若被放在火焰中炙烤一般，不但皮膚都顯現出一種詭異的鮮紅色，奔騰的氣血和涌動的內勁竟是突兀的忽高忽低起來。
“不好！”
雨妃暄大驚，失聲叫道：“這是走火入魔了！他陷入了某種死衚衕……”
瓊晴捂住嘴巴。
她雖然沒經歷過走火入魔，但也聽過宗門之中的前輩提起過。一旦走火入魔，輕則會修爲倒退永無寸進，重則甚至會筋脈寸斷淪爲普通人。這七千餘座懸浮小島中，就有一位屬於瓊晴師叔祖輩分的化神強者因爲走火入魔，徹底喪失了修爲！
難道，楊牧成也會如此經歷？
“師尊，快救人！”瓊晴連忙道。
雨妃暄不敢怠慢。
楊牧成的加入，對於萬道劍宗來說是一個難能可貴的機遇，可以使得萬道劍宗不再被三十六域其他的大宗給壓制。如果這一株好苗子毀在自己的手中，雨妃暄難辭其咎！
然而。
就在雨妃暄準備動手打昏楊牧成之時，異變突生。
一種連雨妃暄都從未感受，甚至是從未聽過的第二層戰意，從楊牧成的身軀之中爆發出來。這種未知的第二層戰意，甚至讓雨妃暄都在此刻產生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戰慄和恐懼！
“這是……”
“他獨創的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