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孫?
岩心海難掩眼中怒意,他看向楊牧成,冷笑不語。
不過。
楊牧成接下來的話,便讓他徹底震撼了。
“迴天草的藥效,在精粹被提煉出來的瞬息間最大。往後的每一分每一秒,迴天草的藥效都會在不斷的減弱。我說你做我徒孫的資格都沒有,你還不信?那好,我就問問你……你煉製迴天夢魘丹,每十次至少有五次是無法成丹,所有的材料都是一團藥粉,糨糊!”
岩心海面色微變,仍舊在死鴨子嘴硬。“那又如何,每一個煉製出迴天夢魘丹都會這樣!你知道最終的結果,不算什麼!你可有什麼解除的方法?”
楊牧成道:
“在‘天炎赤焰果’之後,再放入迴天草。天炎赤焰果極爲不穩定,一旦接觸高溫,便會如同火山噴發。加入天炎赤焰果後,丹爐內的溫度會在一個瞬息間提升到極致,這時再加入迴天草,借用藥材之中的溫度,把迴天草的藥效徹底提煉出來。”
岩心海面色一變。
他身爲地階上品丹師,如何無法分辨出楊牧成說的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不過,他還有些不敢相信,立刻依言嘗試了一變。
果然。
片刻後,他從丹藥拿出一顆前所未有的迴天夢魘丹後,滿臉複雜的看着楊牧成。
邢老二倒是覺得這一切理所應當。
“前輩,是我有眼無珠……”岩心海不敢再怠慢,連忙對着楊牧成恭敬一拜。“我在煉丹上還有一些問題想要向您討教指點一下!”
“靈草!一件地階上品的靈草藥,我可以指點你一次。若是你拿不出來,就算了。”
楊牧成看了一眼岩心海,作勢轉身。
反正他已經拿到了一株靈草藥,又吸收了七位紫府宗師的氣血,至少是賺了一波,沒必要在這裡再浪費什麼時間。
岩心海滿臉苦笑。
先前機會送到他面前,他沒有珍惜。現在反倒是自己求着對方!
“前輩,我這裡雖然沒有了地階上品的靈草藥,但足足有一百三十九件地階中品靈草藥,足以抵得上地階上品的價值,我想再問您一個問題如何?”岩心海連忙呼道。
“好吧!”
楊牧成想了想,點頭應許。
“還是關於迴天夢魘丹的問題,我在煉製它的時候,每當進行到第三步的時候,丹爐之中總有異動,火元素躁動不安,彷彿隨時會要炸爐一般,何解?”岩心海問道。
楊牧成沉凝一下,問道:“每次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是不是正午時分?”
“是!”岩心海點頭道。
“這就對了。你每次煉丹,都在這一片黑暗世界。我們的腳下就是岩漿,火屬性自然是無比充足。你煉製迴天夢魘丹時第三步,放置的‘焚葉果’。這種靈草藥需要會吸收四周的熱量……”
“若是在其他的位置,必然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但又是正午時分,又是在岩漿上面,溫度自然是十分高。”
“日後再煉製迴天夢魘果時,放置七成量的焚葉果便可以了!”
楊牧成擺了擺手。
邢老二立刻示意,從岩心海的手中接過裝着靈草藥的空間戒指。在岩心海無比複雜的目光中,轉身離去。
“繼續!”
楊牧成嚐到了甜頭,自然不會這般輕易罷手。
別人是以物換物,他只要動一動嘴皮子。
當然。
絕大部分的人,一開始都像是岩心海那般半信半疑,但楊牧成一開口自然是讓他們立刻由不信變成震撼,緊接着再次變成五體投地。
連續走了三四個小宅子,剩下的也不需要楊牧成挨個走了,因爲煉丹師已經聽到了風聲,一個個都圍了上來,想要找楊牧成答疑解惑。
乾脆。
楊牧成就在這龍湖山莊的湖邊上,挑了一個大屋子,呆了下來。
你想要答疑?
可以,先交靈草。只有地階上品,或者是等同於地階上品價值的靈草藥都可以,不過僅有一次答疑解惑的機會。要想再需要,你得再交出來一份。來到這裡,哪怕你是天皇老子都得排隊。
當然。
若是你有地階極品、甚至是天階的靈寶,就可以插隊。
……
“臣師!”
“這裡……”
就在龍湖山莊紛紛擾擾之時,一輛馬車緩緩駛來,停在了入口處。這輛馬車看似十分尋常,但實則不凡,唯一不同的便是那拉車的是一頭麟馬!
麒馬又稱麒麟馬,外表似麒麟,神念初期的大妖王。
“那是……”
“臣師的馬車麼?”
“臣師來了!”
整個黑暗世界,只有一個人擁有麒麟馬作爲坐騎,那便是號稱最接近天階的煉丹師臣明道!
便是漠北、赤眉、紅蓮三人,在他的面前也得低下一頭。
這頭麒麟馬,是他當初替一位神海強者煉丹,對方帶來的謝禮。
卻見。
馬車停在了龍湖山莊的面前,一位中年男子小心翼翼的拉開車簾,扶着一位皓首白鬚的蒼髯老者緩緩走下。
“臣師!”
老者所過之處,行人紛紛恭恭敬敬喊道。
“師尊,您這麼大了,居然還親自來丹藥交流會。”中年男子攙扶着臣明道,小心翼翼的道:“您若是想要什麼丹藥,只管和我說一聲,我替您去取來便是。”
“喬寒,你有所不知。身爲丹師,自然是要經常接觸各種靈草,這樣才能夠保持對於丹道的精準性。正所謂曲不離口,拳不離手。我們煉丹師也是如此……”
“我這次來,也是想要和大家打探一下那個東西的來歷!”
臣明道笑眯眯的道。
“師尊,連你都不知道那東西的來歷,豈有其他人知道。您不僅僅是咱們邪道中最厲害的丹師,就連正道的漠北、赤眉、紅蓮三人加起來都比不上您。”那位名叫喬寒的中年男子訝色道。
喬寒口中所說的那件東西,是一截模樣十分稀奇古怪的樹枝,似金非金,似玉非玉。就算是地階的極品的兵器砍上去,都對其沒用,反倒會把自己給崩出一個豁口裂痕。
“嗯?”
正說着,臣明道目光一轉,朝向前方看去,眼中露出一股疑惑之色,“前面那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