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一刻,楊牧成面色一沉。
嘩啦啦~
突兀的,一陣浩然水聲響徹。只見中海萬千宗外的湖泊之上翻起一股水浪,一頭青色大蛇從水中躥出,青色的鱗片波光粼粼閃耀,好似一座青色的小島。而那青蛇的三角腦袋上,更是站着一個面色陰沉的男子,他的腰間同樣掛着‘邪風’的玉牌,顯然他也是邪風樓的人。
這位馭蛇的男子,亦是一身神念修爲!
而這時。
在遙遠的岸邊,一頭白牛擠開一棵棵大樹,從遠處走來。在白牛的身後,則是躺着一個醉醺醺的酒鬼。他手提着銀製的酒壺,也不知道也不知道是睡着了,還是醒着。
這酒鬼,也是一身神念修爲。
一時間。
三位神念強者,已然是呈現三角形,將整個中海萬千宗給包圍了起來。
……
“那是……”
中海萬千宗這裡一股驚天血腥味,早就順着山峰流淌了下去,把整個大湖都給染得一片鮮紅。無數路過的武者,皆是走了過來。當他們看見將整個宗門圍起來的三人,紛紛驚駭失聲。
“邪風三魔怎麼來了?”
“他們不是邪風樓的供奉,輕易不出邪風樓,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
“難道……”
一束束目光皆是朝向大湖中的孤島望去,所有人皆是在這一刻看見了那位黑衣黑髮的神秘人。
“楊師上午剛殺了孫長海,下午他宗門就派出了邪風三魔。楊師怕是實力再強,也未必是是三位神念強者的對手啊!”
看見這一幕,衆人無一不暗暗感嘆。
甚至楊牧成,也是不由得心中一震。他就算是再強,也只有紫府宗師,面對一位神念他尚且還能戰勝,若是遇到兩位神念,拼死一搏或許還有勝算。但是三位的話,那麼他也就只能敗走。
“沒想到,邪風樓的同僚已經到了!”
就在這時。
又是一陣笑聲響起,卻見一位老者從虛空中一步踏出。這老者,十分可怕。左臉一副少年模樣,膚白麪嫩,右臉卻是雞皮皺紋,遠遠看去,好似一個少年和一位老者拼接的模樣。
顯然。
這位老者,不是邪風樓的人。
“江然,你怎麼來了?”雲覽尚滿臉警惕,他似乎和這怪人有瓜葛,有過仇怨。
“雲覽尚,我今日不是來觸你們黴頭的,而是來找這位姓楊的傢伙。我們穿雲飛蛇宗和臣明道結下訂單,預定了三十顆地階上品丹藥,連定金都給了。臣明道死在這姓楊的手中,難道我不來找他麻煩麼?”那名叫江然的怪人目光一掃,落在楊牧成身上。
江然說着,負起雙手,滿臉冷笑的看着楊牧成,道:“姓楊的,你侵吞了臣明道那麼多的靈草藥,你若是願意全部拿出來,我就走……”
又是一個落井下石的。
楊牧成眯起眼睛。
別說他早已經靈草藥給吸收了,就算是還有,他也不會拿出來,交給對方!
不過。
三位神念就已經讓他十分頭疼了,現如今又多出第四位神念,他根本就無法與之戰鬥。
“江然,這怎麼行?這姓楊的,得到了的靈草藥,也有我們梵魂殿一部分,給你全部拿走了,我們怎麼辦?”幾乎是江然話音剛落,卻見虛空中一陣空間扭曲,又有一人走了出來。
顯然。
這個人是另外一個勢力,而這個勢力,偏偏又是和臣明道有過約定合同的一方。
加上他。
這就一共五位神念強者了!
看見這一幕的武者,紛紛駭然。
有幸災樂禍的人在暗想:
“楊師,你不是猖狂麼?以紫府修爲,能夠擊殺神念強者,現如今一次性來了五個神念,看你怎麼殺!”
也有人在暗暗惋惜。
“楊師,你只顧一時暢快,殺了臣明道,又殺了孫長海。但你卻不知道,孫長海可以殺。他只是一個神念強者,殺了他,你最多得罪了一個邪風樓而已。但臣明道就是一個馬蜂窩,你殺了他,就等於搗了馬蜂窩……這些來算賬的人,還只是少數,其他的宗門勢力估計還在半路上!”
當然。
根本不用這些人猜測,楊牧成已然是料到了大概。
因爲他已經感知到,又有幾股氣息快速的從遠方掠來,這些氣息每一股都有神唸的修爲。而且,他們的目標,赫然就是這個位置。
“不好!”江然感覺到那些氣息,頓時面色一變,高呼起來:“又有勢力來了!這姓楊的就是一塊肥肉,現在誰都想來咬一口。不如我們三方,把他給分了。”
“我同意!”最後趕來的那位神念強者開口道。
“不行,我們邪風樓出了三位神念,應該我們佔大頭。邪風樓拿五成,剩下的五成你們倆人分!”雲覽尚連忙道。
這幾人居然就在這裡開始討價還價起來,顯然是把楊牧成當成了砧板的魚肉,可以被隨意宰割。畢竟,他們的目標是一個僅有紫府宗師的修爲傢伙,五位神念強者在此,論是誰也在劫難逃。
不管是楊牧成從臣明道那裡敲詐來的靈草藥,還是通過答疑解惑從數百位丹師那裡得到的靈寶,都是相當龐大的數量。哪怕是三個勢力平分,也能夠讓他們吃的滿嘴流油。
“邪風樓拿四成,剩下的平分!”江然插嘴道。
“好!”
“好!”
“我同意!”
衆人迅速的交換彼此的意見,已然是分配好了利益。當然,若是他們知道,楊牧成早就將這些靈草藥給吞噬了,怕是要當場爆發!
楊牧成看着衆人討論,思緒飛速旋轉。
五位神念,便是他爆發全部的實力,也得死在這裡。更何況,遠處至少還有六七位,甚至是更多的神念強者正在朝向這裡趕來。不僅僅是來到邪道,如今的楊牧成遭遇了他此生最大的一次危機!
“我來殺他!”
衆人談話間,那躺在白牛上的醉鬼已然是幡然起身。那一雙因爲醉酒而紅彤彤的雙眼,竟是在看向楊牧成時陡然變得無比清澈。下一瞬,那醉醺醺的酒意已然是悄然之間幻化成了澎湃的殺意涌來。
感受着這股殺意,甚至連楊牧成都禁不住打了個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