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倒是真的,左唯他們做的這些安排,都是理所應當的,你知道,但是無法阻止,那知道了也是無用,位面戰爭就是鐵血的,你有多少戰力,都需要擺出來一戰,出其不意是靠統帥的戰術,尊炘刻無法窺伺,只要左唯等人的實力不爲他知道,其他都是無礙的。
所以左唯有恃無恐!
且,她心裡的最大底牌是天機秘藏內的那些軍隊。
她不會說天機秘藏的好大一份資源,被她用在了其他方面。
誰都不會知道!
左唯的話太有說服力,最後,空纔來了第一實驗室。
五個人,一個修煉室,對於這個安排,君御痕等所有人都接受了,大局觀,他們還是有的。
“開始吧....”左唯淡淡說了一聲。
她跟司徒靜軒對視一眼,祭出靈魂,時間之力!
咣噹....
玉璧之上,一條條凹痕紋路如同電板上面的紋路一般光亮起來,銀色紋路穿插,貫穿,形成方塊魔方....
莫名的,左唯想起天機魔方。
腦子裡電光火石一般,她的頓悟,開始了!
而對於九個修煉室內的人而言,這更像是一個奇妙的時空之旅,洪荒歲月,漫天大道,寰宇玄奧,統統在他們面前無死角展現!
“開始”
“開始吧....”
“不能進入狀態的人莫要打擾其他人,可以自己試試數綿羊”
“放屁,以爲是失眠麼!不過我想問下,左唯那個色誘還算不算數~~!”
“.....不是隻有色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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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界,光明頂,鏗鏘!!!
堪稱至寶的琉璃玉瓶被狠狠砸在牆壁上。碎成晶粉,飄飄灑灑落下,覆蓋在地上,光潔的黑玉地面,早已鋪了一層不厚不薄的晶粉....
天芒走進來的時候,一路聽到了大殿內屢屢傳出這樣的聲音。略微皺了眉,走進大殿的時候,剛好看到披頭散髮的尊炘刻面無表情得抓着一個玉雕往地上砸!
腳步頓了下,天芒眼裡閃過些許厭惡,不過還是走了進去,站在那裡,淡淡道:“你找我,就爲了看你發泄?”
尊炘刻動作頓了下,偏頭看來。那雙眼睛,冷厲尖銳,染着冰刀一般,風沙翻滾,渾濁得看不到光。
這樣可怕的眼神,讓天芒越發覺得不適,暗暗皺眉。
尊炘刻轉移了目光,淡去了之前的邪氣神情。略輕佻得道,“自然不是...否則你也不會來。不是麼”
天芒不語。
“讓你來,主要是讓你看一個人,比較有意思的...”
瞧着尊炘刻那灼熱興奮的眼神,天芒心裡的不適感越發強烈,一偏頭,看些了那巨大的落地窗。聽人說,之前那個人就是坐在花園裡,等着被判刑的?
那個人...
天芒恍然回神,她怎麼又想到她了?
正在這時,腳步從天芒後面傳來。且,極其突兀的...
寒芒乍起!
刷!
天芒已經到了大殿的另外一邊,反手一指,鏘~~螺旋飛舞的神兵在她手指前方,劍指前方!
銳氣昂揚!
不過當天芒看到對方的臉,頓時一怔。
“九熵 ”
來的人,正是九熵 。
只是對方這臉,這臉色,這表情,很不對勁。
看起來就像是披着人皮的乾屍,沒有靈活性,只有死寂一片的呆板。
這種呆板,天芒並不陌生。
“你竟將他也改造成了那樣的怪物?”天芒眉頭已經皺着很深了,神情很是冰冷;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些年來,他是一直待在你身邊,替你做任何事情的人,無論善惡,甚至連他的弟弟也親手擯棄了”
“對於一個這樣忠於你的下屬,就算是你當年給了他莫大的恩德,救了他們整個種族,你這樣也太過了”
她有些難以想象眼前這個心狠手辣的男人會是天界的界主。
其實這段時間天界發生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本來她該是阻止的,但是,她的職責是以天界位面的安危爲核心,對於內部的這些事情,卻是未曾觸及她的底線。
她動彈不得!
她就像是一個計算機系統,一切都是設定好了,除非是裡面的編程出錯了,否則她就只能冷眼旁觀看着這一切,哪怕她的情緒告訴自己並不願意這樣。
而尊炘刻現在故意給她看這一切,無非是爲了告訴她,她無能爲力。
因爲他掐好了那個點,就卡在她的底線上!
撩撥着她的怒氣,就像是報復她一般!
“你不覺得你現在像個瘋子一樣麼?如同她對你的評價”天芒偏過臉,不想看見這張令她生厭得臉。
她?
尊炘刻得臉色冷了幾分,驀然又挑起繾綣得笑意,“你不知道只有瘋子纔可能成功麼?不瘋魔,怎成佛...”
頓了下,他靠近天芒,面對面,神情譏諷,“知道現在的你像誰麼?”
“像少司命,像遑隨離!她也是像你這樣,一開始...是那般得完美,力量,智慧,情感,無懈可擊!她就像是這天地間最完美的作品!但是....時間一久,你們就變了,在那個人面前,變得不像你們自己,情感跟理智脫離了你們的靈魂,你們就像是一個卑微得奴隸,被那個人牽着走...不惜背叛我,也不惜放棄一切”
頓了下,尊炘刻冷笑,笑聲冷厲,“你知道我給過她多少機會麼?無數次!我一再試探她是否知道她的身份,她一再撒謊,暗地裡,不斷替她做掩飾。一次次得忤逆我的決定...”
“後來,她又一次次的拿她自己跟我談條件...”
天芒若有所思,恍然想起什麼似的,垂下眸,“所以,當時左唯能來見我。也是因爲她的緣故?”
尊炘刻手裡多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紅酒殷紅了他的嘴脣,似血,“對,不過那是微不足道的其中一件,我跟她的交鋒,你們都想象不到...她的確很優秀,以前我一直以爲她纔是我此生最大的敵手。可惜,她放棄了一切,而那個人不會知道她到底爲她付出了多少,真是一個笨女人”
(唔,我知道你們對於少司命跟尊炘刻之間的一些事情很有疑慮,這些會在番外說,主劇情不會披露。)
也不知道是說哪個女人笨。
天芒目光閃爍了下,一言不發。
似乎不大樂意談起這些事情。尊炘刻很快轉移了話題。
尊炘刻微笑着,走下來。站在她面前,手卻放在九熵的肩膀,“你不覺得他現在很不錯麼?完完全全的忠誠....而且他的實力,你也看到了,完全是天差地別,這太美妙了...不止是他。還有許許多多的人,他們會得到自己夢寐以求得實力,輕輕鬆鬆...也能放棄那不該有的感情,沒有羈絆,沒有煩惱”
“就像是你一樣。天芒,以前的你。”
“你難道不覺得你現在很像少司命麼?”
我?
天芒覺得自己的心被尊炘刻這句話撩撥得亂糟糟一片,翻攪着,冷靜灼燒起來,化爲了飛蛾撲火般的不安。
睜着眼睛說瞎話,是他們這類人最擅長的事情,她面上很是平靜,聲音像是飄忽在雲海中的一片雲,找不到自己,只聽到幽幽的傳音。
“我不如她”
她知道少司命的很多事情,也認爲她是縱橫世間的法家。
而她自己,卻是無情無慾的一把神兵。
她連人都不是。
不是人?
下意識的,她的目光焦灼在九熵身上,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連眼珠子都沒有轉動,沒有光輝,冰冷的氣息從雪白的皮膚上滲透出來,像是藏在冰櫃裡的一句屍體。
好半響,她轉身,頭也不回得離開。
第一次,她厭惡自己。
時間如歲月,從我纖細的指縫中流逝而去,一去不回頭....
這句話用得太老套了,也太矯情了,對於左唯來講,時間其實就是時間,就是擺在客廳上面的一面時鐘,每時每刻都在走,它走它的,你過你的,然後一起蒼老。
崑崙陽臺上的花,開了一次有一次,花開花謝,端木漣漪一直住在這裡,她的主職並不是修煉,事實上,左唯對她的要求只有一個,那就是足夠保留完美的青春,然後永恆不死,直到宇宙毀滅。
她已經做到了,所以她應該在自己最擅長的地方發光發熱。
就像是迪娜這樣的廢材御姐不厭其煩得花費數十年時間去做好一碗糖醋排骨,然後無數次得在刺繡上面失敗...然後極度無恥不要臉得拿着買來的刺繡炫耀是自己刺的,最後興致昂揚得調戲着端瀧月跟姬雪歌他們這樣的小美人,順帶仗着自己的地位,無數次得讓零叄他們這樣的男人面紅耳赤暴走....
其實她最想調戲的還是少司命,千語冰,夜羅賓,邪璇璣,靈姬,魅羅她們這些人。
不過鑑於對方段數太高,危險係數太強,她灰頭土臉了內傷了幾次,自然也就放棄了,從此唯少司命馬首是瞻。
——少司命是老大,是最危險的。。
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時間對於她們來講,很多時候就是這樣的,偶爾很忙,偶爾很閒,忙得時候被別人調戲,閒的時候調戲別人,再偶爾帶帶孩子。
這就是生活。
多麼好的生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