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兩場平局,就讓切爾西上下慌了手腳,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你能想象曼聯兩場平局就讓弗格森的帥位動搖嗎?然而,這就是切爾西!每年大筆的花錢,是慷慨,也是急功近利。而當金錢無法轉化爲積分,轉化爲對曼聯的壓制時,就連一手把切爾西帶上巔峰,現在也只能算暫時低潮的何塞,也在重壓下失去了鎮定。
他公開批評了六個球員,實屬罕見。然而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真正要批評的只有一個:舍甫琴科。他批評舍甫琴科的目的不是爲了教育,而是向老闆發泄不滿。
本來他就不贊成買舍甫琴科,他想要增補中衛,然而,老闆說了:我就要買。我不但要買,你還必須得給我用!好好用!
而甫琴科超長的上場時間,超低迷的表現,正是拖累切爾西的原因之一。起碼何塞是這麼看的。
當然,羅曼先生自有自己的一套看法,他只會認爲何塞沒有好好的調教舍瓦,沒有安排適合舍瓦發揮的戰術。
以上這些不安的潛流,大概也是雷奧妮建議王艾轉會的原因之一。經過兩年多的共處,個性鮮明的羅曼先生再也容忍不了何塞了,同樣,何塞對羅曼先生的容忍也快要達到極限。現在制約他們仍然勉強共處的只有一個理由:羅曼先生殘存的理智。
他無法忽視社會各界對何塞的廣泛讚譽,他不敢確定一旦甩開何塞,切爾西就一定會上升。而何塞也不想輕易的離開切爾西,不但是因爲合同中的違約金決定了他只有被解僱而不是主動辭職這一條路可走,還因爲他很難馬上找到第二個邀請他的豪門。
當豪門主帥,可太爽了。不但賺錢多,還可以最大幅度的按照自己的心意去構建球隊,去實現自己的戰術設想。豪門是球員攀登巔峰的平臺,也是主教練攀登巔峰的平臺。
實話說,來切爾西之前,王艾就有所預計,但也沒想到能這麼猛烈。球隊老闆和球隊主帥隔空放炮,只保留了一點點的體面。
最可憐的是舍甫琴科,他最近得了一個新外號:“67分鐘先生”,是指他連續多場在這一個時間點上場比賽。賽季初沒打出來,身負4600萬歐元轉會費的他,突然成爲了老闆和主帥炮火夾擊的標靶。他明白,他已經失去了老闆的歡心,如果不是老闆正在和主帥慪氣的話。
王艾決定獨善其身,既不站在老闆一邊,也不公開支持何塞,你們愛怎麼鬧怎麼鬧,我就全力以赴射門!正好全隊狀態不佳,射門效果也差,那麼我“獨”一些,也情有可原!
不料,王艾想避身世外,有人卻不放過他。當他第二天隨隊到達伯明翰時,一大羣記者涌上來。王艾對此習以爲常,以爲是身旁的蘭帕德招來的,於是趕忙躲開,沒成想,記者們拐彎又奔他來,這王艾才確定他們的目標是自己。
“wiwi,你對阿布說的他和何塞不是朋友的話有什麼看法?”一個擠在最前方的記者高聲的提問,順便把話筒懟在王艾嘴上。
王艾躲了一下,“看法?我能有什麼看法?說話的不是我,說的也不是我,再說,我爲什麼要有看法?”
“wiwi,何塞上次批評了很多球員,你有什麼……哦,你認爲他批評的對不對?”
王艾皺着眉聽完,挺直腰板,立正站好,真誠的道:“伯明翰的天氣真不錯,比倫敦的好多了。雖然伯明翰更冷一些,但是也更清朗,所以對今晚的比賽,我充滿信心!”
記者們……
“那今晚能取勝嗎?切爾西已經連續兩場平局了,大家對你們今年奪冠的前景都不看好。你對曼聯有什麼要說的嗎?”
終於等到一個相對和緩的問題,王艾調戲了一句記者後就不準備繼續了:“感謝大家對我們的期待,我知道你們是站在切爾西一邊的。看到我們平了兩場,就急成這樣。”
人羣中間一個年輕的女記者嗤一聲笑出來。
王艾也笑:“足球是圓的,任何情況都可能發生。我從來不認爲英超比賽有什麼必勝無疑的賽事。英超球隊沒有哪一個是爲了降級參賽的,英超教練也沒有哪一個是笨蛋,英超球員也都是各個國家隊的天才球員。所以,我們兩連平很正常。其實像上個賽季那樣的勝率機率非常非常低,幾乎不可能重現,大家不能把對我們的要求始終停留在那種高度。那既是對我們不切實際的期待,也是對其他對手的不尊重。至於曼聯,已經無需用語言來形容它的偉大,弗格森爵士應該不論風雨、不論冬夏永遠矗立在老特拉福德門外,他和他的球隊已經是足球史上的一段傳奇。當然作爲對手,我將全力以赴,用最強的姿態來表達我對他們的敬意。”
“wiwi,你想過在弗格森爵士麾下作戰嗎?據說他很欣賞你?”
“誰不想在一本註定大賣的回憶錄裡出現呢?我當然也希望。但是偉大的人物不是隻有一個,歷史中很多華彩的篇章是由朋友的、對手的偉大人物組成的,能夠在他的麾下當然好,不過能服從何塞的指導給他找麻煩也是一件不錯的事,能夠在他的回憶錄裡以反派的面孔出現,我也會很高興。”
“你確定他的回憶錄裡會寫你嗎?”後排的一個記者舉手提問。
王艾對着他的方向聳了聳肩:“所以,我纔要加倍努力的給他找麻煩啊。”
好容易應付過了記者,王艾走進更衣室,隨便找了一個櫃子,從自己的挎包裡拿出球衣球鞋。球衣沒什麼可說的,都是俱樂部統一清洗的,乾爽、殺菌,球鞋則是自己處理的,這方面他從不假手他人。
正低頭捏着球鞋時,蘭帕德坐在王艾身邊:“wiwi,你的狀態怎麼樣?”
王艾一邊把腳慢慢伸進鞋裡,感受着貼合程度,一邊擡頭看了一眼神燈殿下:“很好啊,我休息了一星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