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一樣的活兒,負一樣的責,卻拿不一樣的錢,最能激發不滿。
輕則去職不幹,重則扯旗造反。
致力於團隊穩定的王艾一直在家裡營造和鞏固平等價值觀,女人們也很注意,但生病了難免腦力不夠,包括小美人兒昨晚上喊王艾“小王兒”,這都是10年前的稱呼了。
自從她變成王艾的女人之後就不敢報復性的喊他“小”了。
小美人兒的體質是真的不錯,不到24小時就恢復正常了,除了嗓子有那麼點難受,少說話多喝水也就沒事兒了。
至於王艾和許青蓮,反正這兩口子是沒有任何感覺的。等小美人兒復出後一家人覆盤認爲比賽前一天小美人兒晚上洗澡熱了,出來穿着單薄的衣服一邊和家人聊天一邊散熱,就是這時候體感不冷,但冷熱溫差大導致的感冒。
真要是流感,家裡哪怕都是健身狂人也不會只有她一箇中招。何況,健身和流感並不正相關,只能說抵抗力強、耐受性強,但該頂不住照樣頂不住。
小美人兒接受了大美人兒的解釋,只保留了一點意見:那不是你差點犯的錯嗎?
然後就被抓狂的大美人兒收拾了。
上午王艾照例在開會,受昨天影響王艾早餐時依然穿着睡衣,然後也忘了換……長期在家辦公就這樣,總會不知不覺的給工作帶上生活氣息。
“呦?今天院長大人可是連軸轉了啊?辛苦辛苦。”老劉在視頻裡誠懇的陰陽怪氣。
“哈哈哈。”王艾用大笑掩飾尷尬,反正哥就這麼穿!
哥這麼穿是性格,你這麼穿是違紀!嘿嘿!
不過好在王艾算是把健壯的胸膛用睡衣捂住了,怕對面那幫中老年紅眼病爆發。
“今天的會議議程是這樣……”老劉書歸正傳。
王艾聽着,偶爾點頭,現在不像最開始了大傢什麼業務都不懂,光懂辦公流程。偏偏王艾不懂辦公流程,業務卻是大拿,結果經常因爲辦公流程的事兒先研究一陣,現在順的都,主持學院日常工作的老劉會把難點問題放在前面重點研究,把事務性的工作比如論文審覈、意見放在後邊,反正這時候基本就是王艾和那幫學者發揮了,他們這些行政幹部只需要保持微笑。
一個小時,利利索索的所有的辦完,有王艾這麼一個懂業務、不事兒逼、精力旺盛的領導就是好,只要不跟他對着幹,他不管你摸魚,你躺平都行,他自己不就穿着睡衣呢麼?
同學們高高興興的下班回家抱老婆去了,王艾一天的工作纔剛開始。關閉了視頻,敞開了胸懷後,王艾登錄電腦微信,把下屬們發來的請示報告調取出來一一審閱,然後又打開信箱,把學院的、足協及各部門的、足管中心的還有個別時候體育總局的都下載下來。需要知道的看一遍,需要回復的給意見,然後分門別類。
每到這時候王艾就吐槽足協衙門不大,事兒賊多,虧了是無紙化辦公了。
這一切都搞定,也不過用半個小時多一點,王艾這院長、足協副主席是當的越來越熟練了。
“諾?幫你找的類似講話稿。”已經來書房好一會兒的許青蓮用她的筆記本給王艾的電腦發了一堆文件。
王艾伸手摟了下媳婦,手指滑膩膩的了一陣才重新辦公,這一次就認真多了。
老高讓他當炮手,不論是出於責任感還是情誼,王艾都義不容辭,而且他很家裡人都說過,這事兒現在也只有他能辦,老高要直接來,反噬極其嚴重,老高很難抗住,就是抗住也沒有以後了。
但點炮也得有個策略,此前幾年老高通過收緊紀律、完善制度、分散權力已經頻頻敲響警鐘,但畢竟還沒真下手。足協紀委也收回來沒幾天,還不能大用,老高其實是求助閻世鐸得到的秘密支持才掌握了一些紮實的證據。
所以王艾的這一炮不是宣戰,而是重錘重鼓,目的是摧毀一些猶豫的人的僥倖,迫使他們主動投案或者負罪潛逃,別說老高已經安排了人不讓跑,就是一旦這個薄弱環節被突破,對足壇反腐的大局就是一個最好的切入點。
一方面,對手會亂了陣腳,畢竟足壇不大、足協更小,彼此關聯,突破一點基本就是全線潰敗。另一方面,引誘對手陣營內訌,掌舵者老高的壓力就輕多了:不是我軍太努力,是貴軍太無能。
許青蓮蒐集的就是類似的文章,語氣嚴厲,泛指不具體,既嚇唬人,又不讓對手陣營暴動。王艾也不用說的太具體,他的身份、地位、影響在這呢,那可是整個足壇離天宮最近的人,比老高、韋迪甚至閻世鐸還近。
誰知道他跟上邊彙報沒彙報?
總之,心懷鬼胎的小蝦米最容易受驚。
“講原則、講立場、講感情、講得失、講事業,嘖。”王艾好容易看完了仰頭望着天花板:“還是學院工作好啊,科研好啊,有什麼說什麼不用費勁琢磨聽的人怎麼想,聽的人也不用瞎琢磨,你怎麼說我怎麼聽。省事兒、效率高!”
許青蓮無視了王艾的廢話,拍了下在自己腰間騷擾的爪子:“快點吧,日子要到了,別拖稿。”
“我家人不是得病了嗎,我自己還一堆事兒。”
“屁,你就是懶!你勤快時候,一天能寫一萬字呢,一個幾千字的還不信手拈來?”
“行行行。”王艾投降了,重新開始伏案工作。
這一干就幹到了午後,本來飯後半小時是用來休息的也只好用來辦公了。
“審審。”王艾把稿子打印出來給許青蓮和康絲一人一份。
小美人兒瞪眼睛的:“我的呢?”
王艾嫌棄的擺擺手:“你算了,你腦子不好……呃,你腦子有病……呃,嗯!”
小美人兒恨恨的踢了他一腳,扭着屁股走了。
王艾盯着它看了好幾眼,直到被許青蓮揪着耳朵扯回去爲止。
深夜,老高收到了王艾的講話稿,粗粗看過之後長出一口氣和衣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