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院子回到屋裡,隗竹跑進廚房,看着已經坨成塊的面,道:“可惜了我的陽春麪,你還沒吃呢……”
林白藥跟着來到身後,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廚房,笑道:“一碗麪換一個男朋友,這筆買賣值了。”
隗竹打開水龍頭,把鍋裡的面盛出來,拿着鋼絲球準備洗刷,頭也不回的道:“我可沒答應你呢……”
“那就由不得你了!”
林白藥從後面摟住隗竹的腰,臉龐緊緊貼着修長如天鵝般的秀美脖頸,感受着毫無瑕疵的肌膚那玉石似的光澤和細膩,道:“你不答應,今晚我就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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隗竹眼眸含笑,歪着頭輕輕蹭了蹭林白藥的鼻尖,幾乎挨着他的脣,吐氣如蘭,道:“你就是這麼追女孩子的啊?”
“當然不是啊!”
林白藥尋着味,又湊過去啄了兩口,笑道:“只因爲你飛的太高,也飛的太快,我要是不追的緊點,丟了你的影子,到時候找月老哭去?”
隗竹大大方方的道:“好吧,爲了不給月老添麻煩,我只有答應你了!男朋友!”
林白藥鬆開手,退後兩步,滿意的道:“這纔對嘛,識時務者爲俊傑!女朋友,你是懂能屈能伸這個成語的……”
隗竹噗嗤一笑,懶得再和他插科打諢,開始專心整理廚房。
之前因爲手受傷,做飯半途而廢,接着又去了院子,搞的亂糟糟的還沒來得及收拾。
林白藥看了看四周,沒有什麼特別的東西,趁隗竹不備,從地上的蔬菜框裡撿出一顆體型完美的土豆,又去客廳找到一把小小的水果刀。
沒幾分鐘,隗竹整理完畢,擦乾淨手剛走出來,客廳的燈突然熄滅。
緊跟着一根紅燭亮起,林白藥手捧着土豆雕刻成的玫瑰花,在燭光照耀下,如金黃色的琉璃,灑滿了點點星光,簡直美的不成樣子。
“雖然簡陋了些,但儀式感還是要的。僅以這朵玫瑰,紀念我成爲你男朋友、把你成爲我女朋友的今夜!”
隗竹的俏臉流露出比玫瑰還美上三分的笑容,伸手接過,放到鼻端輕輕一聞,柔聲道:“謝謝,我很喜歡!”
世間有無數多美麗的花在今夜昂揚的綻放着,或紅豔,或似錦,或亭亭,或招展,或媚俗,或傲然。
然而沒有一朵花的味道和這朵土豆雕刻而成玫瑰相似,沒有一朵花的紋理和這朵土豆雕刻而成的玫瑰同源。
它那麼的獨特,又那麼的閃耀,
是的,我很喜歡。
正如我喜歡你一樣!
……
林白藥當然沒有留下來過夜,他從來不是急色的人,尤其對隗竹,享受的更多是精神的契合和相伴時的寧靜,而不是對某些不能寫的東西流連忘返。
不過,喬治巴塔耶雖然是渣男,但渣男對愛情總是看的最透徹,他說接吻是精神和身體之間的橋樑,親都親了,精神到位,身體還會遠嗎?
夜盡天明。
林白藥被敲門聲吵醒,坐起身後只覺神清氣爽,好像許久沒有睡過質量這麼高的好覺。
下牀只穿着短褲,趿拉着拖鞋去開門,不出意外是隗竹端着熬好的銀耳紫薯養生粥,俏生生的站在門口,見他光着上身,也不閃躲,目光打量後,微笑道:“還成,沒我想的那麼弱……”
這話不能忍,林白藥只是不怎麼運動,可畢竟年輕的底子擺在這,肌肉緊實,皮膚緊緻,配上187的高個,腿長腰細,放到後世的澀女羣,就是行走的胡僧丸。
“弱?要不晨練一下?”
林白藥側開身子,接過粥碗,請隗竹進來。
“我就不進去了,還得趕着去項目組報道,遲到會挨批評的。你記得把粥喝了,昨晚的宵夜沒吃成,肯定餓壞了……”
林白藥嘆道:“忽見陌頭楊柳色,悔教夫婿覓封侯。早知道連放暑假都時間一起吃早餐,我就不該讓你去參加院士的項目……”
隗竹忽而前傾,沒等林白藥反應過來,紅脣已經離開,笑道:“這樣可以了吧?”
林白藥還沒感受到隗竹第一次主動親他的幸福,哪裡會善罷甘休,往前走了兩步,正要得寸進尺,被隗竹纖細的右手食指頂住了胸口。
“乖!晚上回來給你做好的,等我哦。”
林白藥迷迷糊糊的被隗竹一指定在了原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電梯間,晃了晃頭,就着碗喝了口粥,道:“哎,全是愛情的酸臭味……真好喝!”
上午去銀蟾創投,和申初成研究蘭花科技和商都煤電的倉位,確定持倉成本後,分批量小規模的偷偷建倉,預計七天之內,可以完成入場操作。
由於這波股市調整還在持續,拋的,接的,觀望的,場面比較亂。作爲採掘板塊的煤炭股,蘭花科技和商都煤電並不顯眼,漲點跌點,起起伏伏,不會在兩家公司中報公佈前受到太多關注。
申初成幹類似的事幹出了經驗,能保證萬無一失!
到了下午,林白藥去了星盛。
明天蘇重數控併購案正式過會,該做的,全都做到了無可挑剔。可柴暮雲還在京盯着,前幾次的波折是血的教訓,不到瓜熟蒂落,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林白藥召集高層開會,主要是最後給大家鼓鼓勁,穩定軍心,也讓他們不可疏忽大意,積極應對明天可能會有的各種突發情況。
忙碌到晚上七點多,葉西問要不要安排晚飯時,是在這,還是回銀貿,林白藥習慣性的回答你看着辦吧,可話剛出口,又笑着說道:“不了,不了,我還有別的事……”
他得回家。
虎頭奔剛開進瀾庭的大門,看到前面揹着白色單肩包的隗竹,林白藥示意唐小奇慢行,然後落下車窗,探出頭去,很二流子的吹了聲口哨,道:“美女,要不要搭個便車?”
隗竹目不斜視,保持着勻速的步伐往前走去,道:“不了!”
“別這麼拒人千里之外嘛,要不請你吃飯,咱們認識一下?”
“不了!”
林白藥用戲腔唱出了驚訝,道:“好一個貞潔王寶釧,百般調戲也枉然……其實吃個飯也沒什麼,大家都是單身男女……”
“對不起!”
隗竹停下腳步,扭頭看向林白藥,聽到戲腔,她有點憋不住了,嫣然笑道:“我有男朋友的……”
林白藥大笑,開門下車,拍了拍手,道:巧了,我也有女朋友……”
“原來是你啊,男朋友,”隗竹似笑非笑的道:“不過,我可不是王寶釧那樣的戀愛腦,苦守寒窯十餘年,還要被負心人試探節操……”
“所以薛平貴大渣男,就該被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讓王寶釧好好的罵!”
林白藥故意拿捏着嗓子,又唱起了女腔,道:“這錠銀子我不要,與你的娘做一個安家錢。買綾羅,做衣衫,買白紙,糊白幡,打首飾,做妝奩,落得個孝子的名兒在那天下傳……聽,這是婦女覺醒的梵唱……”
隗竹被他逗的樂彎了腰,林白藥趁機拉住了手,兩人歡快的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嘖嘖,手段,手段啊……”
唐小奇一邊讚歎,一邊踩着油門跟上,副駕駛的段子都啪的打了他後腦勺,道:“笨,還跟什麼跟?!”
唐小奇恍然,車技發揮到極致,減速、側移、進退、掉頭,絲滑到舒馬赫見了也流淚,毫不影響前頭兩人的興致,悄悄的走,正如悄悄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