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休了你
杏兒想了想就細心地鎖好門,來到幫工王嬸的家,正好她正準備出門去村長家做事呢。
";夫人,你來了。我剛要去買菜,中午給你們做飯呢。今天我去買一尾魚,一塊紅燒肉好嗎?";王嬸謙卑地問。
杏兒平靜地告訴王嬸,自己要和村長去京城逛逛,讓她不用去家裡了。
王嬸點點頭羨慕地說:";你們兩口子真的是幸福呀,沒事就去京城逛逛。多好,我都從來沒有去過京城呢。";
";那下次有機會,我們也帶你去逛逛。";杏兒隨口說了這麼一句。
王嬸頓時兩眼放光,這個東家真的是沒話說了,居然肯帶自己去京城玩嗎?
她想到這裡連聲說:";那就謝謝夫人了。";
杏兒看着她,真的是有點無語。哎,這鄉下女人怎麼光長肉不長腦子呢,自己也就隨便這麼一客氣,她還當真了呢。
她今天專門跑來和王嬸說一聲,就是爲了避免她來家裡做事。這女人好奇心又強,同情心又強。到時候發現村長病了,一定會捨生忘死把他,送到大夫那裡去看病的,這就壞了自己的事了。
她一定要讓村長在自己眼前無聲無息地死去……
";好了,那我就走了哈。";杏兒嫋嫋婷婷地走了。
看着她水蛇般的細腰,王嬸暗暗嘆了口氣。這老夫少妻,女人得到相公的疼愛就特別多。村長對着個娘子,真的是好得沒有話說。看那樣子,竟是連心都肯掏給她的。
回到家裡,杏兒把門反鎖上。從現在開始直到村長死去,自己是絕對不能出門了,到時候只對外宣稱他們從京城回來後,村長就不幸暴斃就好了。
不知道村長的情況現在怎麼樣了?
她輕輕地推開裡屋的門,偷偷往裡面一看。村長的臉已經變成了死灰色,看來是不行了。
杏兒靜靜地走了進去,冷冷地看了看他,心中暗想:";老東西,我知道你對我很好。這樣吧,我答應你。你走了以後,我每年都會給你上墳燒紙的。";
她剛想要轉身離去,卻被一隻手緊緊抓住,她一回頭頓時嚇了一大跳,村長竟然睜開了眼睛。
";杏兒……我好冷……呀。";
聽着他有氣無力的話,杏兒想着這可能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吧。就狠狠地甩開了他的手,事到如今,自己絕對不能心軟了。
";我知道你是很好的,但是我不能讓你活。你知道嗎?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我都覺得噁心,你看看自己鬆弛的皮膚,可怕的老人斑。你再看看我冰肌玉骨,如花的年紀。我要永遠地擺脫你,永遠。";杏兒冷笑着說。
村長覺得自己的神智正在慢慢渙散之中,他真的不想死。
";放過……我,我可以……休了你。";他拼着最後一點力氣說。
杏兒不由狂笑起來:";休了我?那怎麼可能,我寧願做一個村長家有錢的小寡婦,也不遠一無所有地離開。";
她用芊芊玉指指着村長說:";你最大的錯,就是娶了春風樓的頭牌姑娘,就你也配。";
";是呀……我錯了。";
村長想起已故娘子那蒼老卻和藹可親的臉,都是自己貪心呀,想要一個如花似玉的年輕女子做娘子,落得這樣的下場。
三天後
";什麼,村長死了。";魚兒聽了杏兒派來報喪的人說完,不由嚇了一跳。
她覺得村長雖然年紀很大,但是精神矍鑠,前幾天還說話聲如洪鐘,怎麼好好地就去了呢。
";山哥哥,我覺得這件事情,說不定和杏兒有關。";魚兒有一種可怕的直覺。
張山搖搖頭說:";杏兒不是這樣的人,我看她對村長倒是有一份真情的。";
";算了,我不想和你爭辯這些事情。";魚兒不悅地說。
不知道爲什麼,只要一涉及到這些和山哥哥有瓜葛的女子,他就會不知不覺地出言維護。而自己和山哥哥,就好像突然成了敵對的兩國一般,站在了刀光劍影裡……
";清荷妹妹,能不能請你幫我去看看村長,可有什麼異樣?";魚兒走進清荷的屋裡對她說。
這時候張山連忙說:";自古以來,有孕的女子。都不會去碰白事,這樣是非常晦氣的。";
";是呀,姐姐。妹妹對這種事情,還是有些忌諱的。";清荷點點頭說。
她心裡覺得很不舒服,爲什麼魚兒姐姐會有這樣的提議呢?難道自己是什麼算盤珠子,由着她隨便撥撥就是嗎?既然山哥哥也護着自己,她肯定是不會向魚兒妥協的。
狠狠地瞪了張山一眼,有時候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魚兒真的覺得他是很愛很愛自己的男人。但是一到了人羣之中,看着他顧着這個女子,還要維護那個女子,真的是感覺不舒服。
說的好聽是心軟,說得不好聽是不是有點博愛了呀……
";那麼妹妹能不能教教我呢,如何看那死者是否正常死亡。";魚兒懇求清荷說。
清荷點點頭說:";那自然是可以的。";
村長家
魚兒見村長已經入棺,就對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杏兒說:";讓我最後看一眼叔吧。";
杏兒冷冷地看看她,隨她怎麼看吧,反正村長的確是病死的,不過自己是讓他的病更重了些。
";魚兒,你去看看你叔吧,他一向疼愛你。連村長之位,都傳給你一個女人家。";杏兒悲悲切切地說。
走到棺木前,認真地看着村長的臉,村長的耳朵。魚兒突然倒在村長身上哭了起來,順手把一根銀針扎進了他的手臂,然後偷偷地拔了出來。偷偷一看,銀針完全沒有變色。
魚兒嘆口氣心中暗想:";看來是沒有什麼異樣,老人家也許就是這樣,也許前幾天還是精神百倍,過了幾天,竟然是油盡燈枯了。";
張山上前扶起她,輕聲問:";沒有什麼吧?";
";嗯,是的。";魚兒如實說。
張山說:";我說了吧,杏兒不是這樣的人。";
他看着杏兒悲悲切切的樣子,宛如梨花帶雨分外可憐,於是上前說:";嬸,既然叔叔已經走了,你就節哀順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