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線索
還以爲她就要提苛刻條件,不想得了後面這一句,一股酸酸的醋味兒從那張臭臭的臉上傳來,剛剛擰了一下的心臟又歡快的蹦?了。
怎麼能把這樣的話隨口說出來,面上紅彤彤的,還是張開口吃了進去。她現在不過是看在孩子的面子照顧自己,如此想着,神色坦然了不少。
柳寧鬱悶,一盅銀耳蓮子咋就這麼快見底了,勺子不甘心的颳了刮盅底,剩下的一滴汁都落了出來,乾淨得底面亮白亮白。
“呃,沒有了…”
清亮的眼睛帶過一絲難以令人察覺的笑意,掩飾性的擦着脣角。“我進去了。”
他這是完成任務?
柳寧挫敗的眼神再度取悅了程青逸,破天荒的說了句,“謝謝你,味道很好!”側過身子腳未着塵的去了。
誰會想到一個高高在上目空一切的人會對自己說謝謝,柳寧雞凍了,亢奮了,那神馬這是不是代表男神在一點點接受自己?眼中冒出無數粉紅小泡泡,柳寧羞答答的繞着手指,哎呦,要謝謝幹嘛不來點實際行動?明白,小逸逸一定是在裝矜持啦!
“噗——”柳寧被自己雷人想法噁心吐了,啥時候她這麼自戀沒節操了。甩頭,甩頭,甩頭!甩光所有雜念,她又不是路瑛那個二貨。話說,二哥的事還沒有一點頭緒,讓人頭大。
柳寧起身繼續前往羊腸村打聽,所有人證詞都和那位鄰居大嬸所說一致,她前往拾到鞋子的地方查看,時隔數日已經被人踩出了許多腳印,原本這裡就是村口,人來人往,經過之人多到可以想象,然而就在這麼一個人羣來往頻繁之地,洪蓮被人綁了。那人的目的是什麼?而洪蓮又有什麼值得他們大費周章的價值?論身份若朝廷要找誰阻擋得了,洪家就一對母女加上她二哥也就三口人,朝廷犯不着如此迂迴處事,洪蓮都被放養了十九年,朝廷早不着晚不找偏偏在這個時候?柳寧推翻了這個結論。
洪蓮除了身份就只有一手醫術值得人關注,可她被洪老大夫雪藏數年,更有洪家治死人的傳言,多數人羣都不敢靠近。那麼就只剩下一種結果,巧合,碰巧她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對方不得不將她弄走,按照這種情況來推算,若是暗黑交易,洪蓮早沒命了,哪裡還會被綁走,會不會剛好那人用得上她,對,用洪蓮的醫術。若這個推論成立,對方一定是走投無路病入膏肓,拿一個衆人避之不及的人前去強行醫治,算得上疾病亂投醫。
柳寧揹着手思索,洪老大夫氣喘吁吁的走了來。
“寧丫頭,我有事跟你商量!”老大夫抓住柳寧往村裡走,暮色四合,有幾家廚房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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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老大夫進裡間屋子,從懷中摸出一把金屬物,就着昏暗的光線,柳寧一眼看出它的形狀,倒吸一口氣。
“這——”居然是一把銀月彎刀,這代表什麼,答案已經不言而喻。
洪老大夫點點頭,雙眼失焦。“前些日子,蓮兒有些不對勁,怪老婆子未有細究,只當她是碰上疑難雜症,給了她兩本手札研磨。又幾日她忽然說,若自己遭逢不測,讓你二哥改嫁了,我當時訓斥她一通,以爲是那家人來尋她,暗暗查訪,見對方自顧不暇便鬆了警惕,蓮兒與暢兒大婚平安的度過數日,我就忘了這一茬。哪知…竟生出這種事?”老人生出無力感,眼窩塌陷,幾日不見竟兩鬢皆白,滿面皺紋。
“是從哪裡找到它的?”
柳寧心中悸動,兩國交戰如火如荼,竟然有一羣敵國人出現在黎鳳國大陸,不說遠的,單說洪蓮的處境就令人堪憂。
“你想的不錯,我找遍蓮兒經常出入的山脈,發現一處新建茅舍,那裡我曾帶蓮兒去過,方圓四里無人煙。我走進去,發現茅屋無人,只殘留了一些食物跟破舊的衣物,在衣服底下發現了它,茅屋籬笆邊倒了不少藥渣子,細細一聞,除了溫和性的治傷藥,還有安胎藥。”道出自己所見,順便分析出了自己查出的結果。
一個帶傷懷孕的敵國男人,他是誰是如何流落到了這裡?他離開茅舍是傷口痊癒安了胎,要轉移麼?可爲何還要帶上洪蓮,怕泄露是一重只怕近身照顧是第二重,那麼他們又要去哪裡?
“這件事你別聲張,我收拾細軟出門一趟,暢兒那裡就交給你了。若我和蓮兒一年內都未歸來,你就拿着這封信叫他改嫁吧,是我們洪家沒有福分。”洪老大夫語氣低沉,壓抑着極大的悲痛,整過洪家就洪蓮一根獨苗,她不能眼睜睜的看洪家斷送到自己手上。
事情緊急給柳寧思考的時間不多,他們只知道這羣人中一個人的特徵,完全不瞭解對方的長相外貌,黎鳳國的孕夫何其多,對方有膽量隱藏在黎鳳國,肯定有他的勢力和本事。找,怎麼去找,大海撈針也不過如此。
“洪大娘,您再仔細想想,有沒有漏掉什麼細節?”她說不出讓別人莫要着急的話來,換做是自己親人出事,她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哪怕是龍潭虎穴也必須去闖,更何況洪蓮是洪老大夫所有的希望,她不能講出那麼輕描淡寫的話。
搖了搖頭。“能找的地方我都找過,這羣人走得很隱蔽,我打聽遍四里外村民,誰都說沒有陌生人出入,就連我們這附近的村鎮亦是如此。”能做到這樣的必定是高手中的高手,帶着一個孕夫還能悄無聲息的將人綁走,她能查什麼,即便查出了又如何,她能憑自己一雙利眼救出女兒?洪老大夫苦笑。
沒想到對方來頭這麼大,柳寧隱隱感覺出壓力。爲洪蓮祈禱的同時又爲二哥心焦,這樣一封信,她怎麼敢拿給他!那是她的二哥,不是什麼路人甲。只希望洪家母女能順利歸來。
“我希望這封信不會有見光的一天!”柳寧鄭重的將信貼身放在胸口,眼神冷凌,她不希望二哥受到傷害,哪怕是洪家也不行,可如今傷害已經釀成,她能做的只能儘量守護二哥,讓他能安心的度過一段無憂時光,哪怕是欺騙她也決心做了。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