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從一開始到現在都是輕鬆自然地來往,旁人說起時或許會覺得自豪,陡然知道的時候嚇了一跳,可是……他們從頭到尾似乎都只看見了這個人。如果從外人看來,旁人看到的是金陵第一才女的光圈,可近處看的人,似乎就只能看見這個簡單真實的人而已。
可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看見她,就陡然想起了那金陵第一才子的光環。她也是從晚上一直待到了現在也沒有休息吧,雖然說起來是自己的娘子,可自己終究還是影響到她了,娘子到底是個小女人,不該被這些生意場上的事情牽涉其中,可現在……他於是抱歉地對唐雨墨笑了笑,想要開口時,唐雨墨手上拿了塊糕點遞過來。
像是在二樓上聊天時的感覺,沈潤山幾乎下意識地想要去接了,可手上並沒有力氣,唐雨墨輕輕地遞到他嘴邊,卻轉了一圈自己吃了下去,咀嚼一陣,然後咕嚕嚕地喝了口茶,嚥下去,少女的目光溫柔而俏皮。
“這些東西我可以吃,你不行,你只能喝藥。”說完還做了個鬼臉。
沈潤山當時就忍不住想要笑出來,可是很快感到一陣暈眩與疲倦,心裡有些無奈:這人,這個時候還開玩笑。
然後他聽到唐雨墨說道:“呃,對了……有點事情要跟你商量。”
“什麼?”牀上虛弱的男子再度疲憊地睜開了眼睛。
炭火燒起來,三個下人守在藥氣升騰的瓦罐旁邊,偶爾扭頭望望旁邊的牆壁,眼神裡都是滿滿的憂慮。
丁香的心情還算平和,紫鵑和華安則是滿腹憂慮,三少爺終於醒來了,可還是高燒不退。夜還那麼長,現在不過只是開始。三少爺病倒,大房的事情就難了,他們都是跟着三少爺從小長大的,知道三少爺在這其中付出的心血與代價,他是絕不肯放手的,不知道三少奶奶能不能說服三少爺。可就算她說服了三少爺,大房的事情又怎麼辦呢?讓三少爺眼睜睜地看着那些心血流走嗎?
“……三少奶奶剛纔叫我們做的那些,是想幹什麼啊?”
“不知道啊……”,
“三少奶奶做實驗的地方也有那樣的……”
“但是用途是什麼呢……”
“我也不懂……”
一邊在忙着煎藥,三個下人一邊彼此相互訴說着心中的疑惑,剛纔唐雨墨讓她們拿墨線在紙上橫橫豎豎地扯了些格子,然後就拿着三年前的賬本開始在上面標誌些東西,有些是地名、沈家的商鋪名,更多的是古古怪怪歪歪扭扭的符號,簡單的一豎、一個圈、半個圈之類,完全看不懂,三少奶奶記得倒是快,有幾次把他們叫過去,問那裡收支出問題是因爲什麼緣故,然後在符號邊註明出來。
三少奶奶想要了解沈家的情況,可這樣能有什麼用呢?誰也不明白。這一年多來,三少奶奶給大家的感覺都是親切多才,但和做生意都沒半點關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