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一聽見狗蛋這樣說,頓時扔下肉夾饃直直的朝對面的房間跑了過去,因爲跑得太急在進去的時候,直接被門檻給絆倒了,葉子正躺在那裡,聽見嘭的一聲,他頓時歪頭看了過來,就瞧見花兒滿臉的淚水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慢些!我沒事兒!”葉子搖頭,只是臉色有些虛弱的朝花兒擺了擺手,花兒一聽,眼裡的淚頓時又止不住了,她跑上前,一把拉住了葉子的手,然後滿臉是淚的朝一邊的陳安安一個勁兒的道謝:“謝謝夫人……”
“傻孩子,你們說一會兒吧,也不要說太久,我去燉點鴿子湯!”說完,陳安安便將空間留給了兄妹倆,從醫館兒裡出來,陳安安一把拉住了十一的衣服,靈透的眼珠子轉了轉,這才說道:“我記得莫凌山的後院兒養了一羣鴿子,你去捉一隻來!”
“好嘞!”十一現在可是陳安安的忠實粉絲,一聽見她這樣說,頓時吆喝了起來,起身就出發。
“寧寶,狗蛋,咱們回去咯!”陳安安轉頭剛要朝兩個小傢伙兒吆喝,眼睛視線忽然頓住了。
“黑豹!”已經來不及做出什麼思考,陳安安吼了一聲,身子頓時朝剛跑出來的兩個孩子身上撲了過去。
“陳安安,你這個賤人,都是你害得我們家大郎!”牛大娘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陳安安也不知曉,她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不能讓兩個孩子受傷害,她的身子剛將兩個孩子給捂到懷裡,牛大娘手裡拿着的菜刀就砍了過來。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陳安安攬住兩個小傢伙兒的身子頓時朝一邊滾了去,而下一秒,一道黑影已經有些瘋癲的牛大娘給制住了。
“賤蹄子,自從你來了這村子裡,我們家大郎就沒有好過!”從牛大娘嘴裡出來的這些欲加之罪讓陳安安的眉頭愈發的蹙了起來,一個人會有什麼樣的結果,說到底都是自己種的因。
“夫人,我送她去縣衙!”
黑豹扣着人走了,陳安安這才趕忙將壓在懷裡的兩個小傢伙兒給抱了出來。因爲是夏天,兩個人身上穿的都極其的少,陳安安仔仔細細的檢查了一番,發現兩個人的胳膊上都擦傷了。
當王大夫看着陳安安帶着兩個孩子又回來擦藥的時候,老人家也是一臉的哭笑不得,
從藥館兒裡出來,陳安安帶着兩個小傢伙兒回了飯館兒,這還沒走進去呢,就聽見了裡面吵吵的聲音。
她好奇,剛推開後門,一個高壯的身影嗖的一下子就竄到了自己的身邊,陳安安看了看身後有些畏縮的十一,又看了看前面這一臉陰惻惻的莫凌山,好奇的道:”你們倆這是怎麼了?“
“怎麼了?陳安安?你還有臉問我怎麼了?你家的好十一把我的信鴿給殺了,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來的快,我這信紙也要被一塊收拾了!”莫凌山那氣急的模樣,簡直是要吃人一樣,陳安安看着,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他彎了彎腰,笑着道歉道:“我給你道歉就是了,可莫凌山,你後院兒養了的鴿子幾乎可以建個養鴿場了,這也不能怪我!”
“哼!”莫凌山陰測測的哼了一聲,低聲咕噥道:”不怨你怨誰!這消息我自己都沒瞧見,可即便如此,我也損失了一隻鴿子,你知道那鴿子有多貴麼?嗯?你給我拿了燉湯喝,你跟樓逸真簡直是一個德行!“
”哦……“陳安安忽然拖長了音調,笑道:”原來,你家樓逸真也做過這樣的事情啊!“
就在陳安安開玩笑的時候,她忽然發現莫凌山的表情很是奇怪,他臉上那一瞬間的驚變,低頭看着紙條的眉眼裡全是驚駭,陳安安看着這一幕,心中倒是好奇的很,難不成那紙條上寫了一個驚天大秘密。
“喂,你沒事兒吧?”跟莫凌山認識了這麼久,陳安安從來沒有見過他這個模樣,她剛要再問,眼前的男人卻是像變臉一樣,臉上瞬間又是平靜一片,同尋常的他沒有任何的區別,而剛剛那一閃而過的驚訝,也彷彿從未存在過。
“我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至於這鴿子錢,我會跟你家慕璟宸討要的!”說完,他便匆匆的離開了。陳安安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
莫凌山回到縣衙以後,就將自己關在書房裡,樓逸真這幾天正受了陳安安的刺激,她瞧見了陳安安那繡給兩個小傢伙兒的衣服,那繡工着實是了得,她心中也便想着,要給莫凌山做一件兒。
“小姐,大人回來了。“黃鸝在外面傳信兒,樓逸真一聽,手裡的繡棚子頓時扔了出去,跳着高便朝書房跑了去。
瞅見書房越來越近,她想都沒想,連門都沒敲,直接推門走了進去,可這一隻腳剛邁進來,裡面頓時傳來一聲暴吼:“誰準你進來的?”
樓逸真被這聲音一吼,那隻腳便落在了那裡,再也不能落地,她面色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之前心底涌出的歡喜全都被那一聲暴吼給澆滅了,她站在那裡,看着他,彷彿是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模樣。
“我……我只是……”
“出去……別進來煩我!”莫凌山自從看了那信鴿帶來的消息,脾氣便一直這般暴躁,而很顯然,樓逸真並不知道有這樣一回事,她只記得她很小的時候,孃親還在的時候,孃親總是說,爹爹在外面賺錢很不容易,回到家,不能惹他生氣,要讓他開心。
後來,她娘走了,可是這句話她卻依然記在心裡。
“莫凌山,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樓逸真一臉心疼的問道,她並不知道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是她知曉,他定然是心情不好,而她……不喜歡看他難受。
“我說了讓你出去,你沒有聽到麼?”莫凌山吼了三局,樓逸真卻仍然不走,他直接將手頭的硯臺給砸了出去。
樓逸真沒有躲,並不是不想躲,而是那一瞬間,整個人好像都愣住了一樣,直到那硯臺狠狠的砸在了自己的腳尖,她才驀地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