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恨

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薛寅鬆笑道:“我說要靠吆喝,你不信吧,還是讓我來,喊兩嗓子保管能行。薛老爹一想起他剛纔那兩嗓子包治百病立刻搖頭:“拉到吧,打死不許再喊,這做人最是不能弄虛作假,你說你家肉好也就算了,還敢亂吆喝,小心一會官府來人抓你。”

薛寅鬆哂笑:“你以爲衙門的人都吃飽了閒磕牙,還管這種小事?得,你看現在午後了,我可得吃點東西。”薛老爹嘆口氣,從包裡摸出兩張幹餅遞過去。

薛寅鬆突然覺得很難過,忙道:“爹,你別急,下午我們推着車在城裡轉轉,說不定有飯館或大戶人家的需要。”

這個時代還是賣方市場,什麼主動營銷、客戶是上帝真是聞所未聞,薛老爹瞪足眼睛,懷疑的問道:“上門去?人家會買麼?老虎啊,在這市場丟人也就算了,可不要找上門去丟人啊。”

薛寅鬆笑道:“別擔心,你守着車就行,到時我去敲門就是,只是有一樣,若是人家要得多的,可能會殺點價,每斤少個幾文的,你可樂意?”

薛老爹忙道:“別少太多就行。”薛寅鬆點點頭咬了一口餅,這鄉下人捨不得油,都是幹鍋烙餅,咬着跟石頭般硬,他勉強吃了兩口埋怨道:“環姨昨天不是蒸了些豬頭油出來麼,好歹你給放點油啊。”

薛老爹摸着餅子也咬了一口:“統共就那麼小半碗油,我看着太少就沒動。男人麼,有點什麼好的,總要留給婆娘和兒子吃,你叫喚什麼,今天賣不完的肉,回家不是就可以吃了麼。”

薛寅鬆聽了沒吭聲,繼續低頭咬餅子。

兩個啃完又坐了會,等着沒人來了,賣菜的人家也三三兩兩的陸續撤離。薛寅鬆站起來拍拍褲子道:“走,我們把車推別的地方去試試。”

薛老爹有些茫然:“往哪裡推?”

薛寅鬆笑道:“邊走邊看,來吧,爹,我們先去左邊逛一圈。”

富春縣乃是這百里秦嶺腳下的一個小縣城,雖是附近百十里地唯一的縣城,卻真的很小,雖說也有大小几十條街道,不過熱鬧的地方也就那麼三四個。

每推到一個地方,薛寅鬆就跑進去問掌櫃要不要豬肉,但大多時候是被人家哄出來,偶爾有一兩個人跟來看看,但因爲互相不熟悉,價錢壓得很低,到最後還是一兩豬肉都沒有賣出去。

跑完這最後一家,薛寅鬆依舊碰了一鼻子灰,毫不氣餒的出來笑道:“真是不識貨,那麼好的豬肉居然給壓價到二十文,我肯定不賣。”

薛老爹看着自己辛苦拉扯大的兒子被人家虎着臉推推搡搡的摜出來,覺得有些心酸:“走吧,老虎,咱們不賣了,就算全做醃肉我也認了。”

薛寅鬆笑道:“這纔多大點委屈啊,不至於就回去了吧?我跟你說銷售就這樣,臉皮要厚,才能吃的夠。這轟出來算什麼,以前我跟着舅舅賣雞……我是說我小時候賣雞蛋的時候,受的氣比這個多了。走,爹,我們換別的地方,沒有賣不出去的貨,只有差勁的銷售員!”

薛老爹也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不過這兒子從小就這樣神神叨叨的,這十幾年他早習慣了,於是默默推了車跟着走。

兩人走出鬧市往居民巷裡走去,薛老爹有些糊塗了,停住叫兒子:“老虎,這方向不對,出城是往左面。”

薛寅鬆笑着回頭:“我們且往住家走走,說不定能有驚喜呢。”兩個人推車進了一個窄巷,薛寅鬆選了間看起來還算半新的大門走過去。

應門而出的是一個四十左右的女人,薛寅鬆笑着一指自己的木板車道:“大姐,我家是山下陳家村的,今天剛殺的一頭豬運進城來賣,誰想我兩人運氣差,賣了這大半天的也沒賣掉,若是運回去明天豬肉就得掉價了,您看這樣好不,每斤豬肉我少兩文,您多少買兩斤?”

那女人有些警惕的看着薛寅鬆,又看看薛老爹。

薛寅鬆忙退後一步道:“您來看看豬肉,絕對的新鮮,我和我爹都是老實的鄉下人,養的豬也是絕對的好,保管你買了不後悔哩。”

那女人看了一會,猶豫一下回頭說了幾句,裡面出來個男人,那女人放佛才定了心,慢慢走出門來車上看了看,然後問道:“你這肉怎麼賣的?”

薛老爹忙道:“你要哪塊?”

那女人左右翻了翻,捏着塊三餡不放,薛老爹忙道:“這三餡30文,給您少兩文,算28文好了。”

這開春豬少,豬肉本來每斤就漲了點,如今這價一少,相當於回落到原價。那女人看看肉,確實很滿意便指着要了。

薛老爹見她要了那麼大一塊,也挺高興,忙麻利的稱了道:“3斤1兩,一共87文。”薛寅鬆忙湊過來笑着:“大姐,您真是好心人,第一個買我家的豬,我還真得多謝你,要不這樣這肉算你50文得了,你看我家的肉也不錯,要不你給幫忙介紹介紹鄰居來買行不?”

那女人有些驚奇,想了想道:“那這肉先放你這裡,留着別給我賣了,我去幫你叫人,若是叫來人買,你再少我錢不遲。你們等等,我這便去叫人。”

薛老爹有些懷疑的看着兒子:“這能行麼?”薛寅鬆抿嘴笑道:“看吧,不就虧了37文麼,若真是虧了我們就掉頭回家。”

不過一會,那女人領了幾個姑子婆娘過來,一面走還一面笑道:“看,就是這車,我跟你們說,他家的肉真不錯,上次我在集市上買了,回家一燒肉,我男人站在院子裡就說香,我家寶兒也說肉好吃,還說我手藝好呢。”

薛寅鬆見勢忙吆喝道:“走路路過別錯過,老薛家的豬肉大減價啦,所有肉每斤少一文,你買到就是賺啦!快來看看啊,豬肉大減價……你要多少?”

薛寅鬆這邊招呼人割肉,那邊老爹稱秤穿竹條,那幫女人左右挑挑很是滿意,他家的肉每斤少一文不說,有個一兩文的零頭還給抹去不算,不由思量着多買幾斤,反正這大冬天的放一天也不會壞。

不多時車上的好肉就賣掉了一大半,薛老爹笑眯了眼,不時摸摸沉甸甸的錢袋,心裡喝了糖水般甜。

薛寅鬆看看肉,約莫還有百十來斤,轉頭對薛老爹道:“走,我們去別的巷子試試運氣。”薛老爹這下對兒子佩服得五體投地,忙推了車往前面走。

不想巷子外面又來了一撥人,卻是剛纔那些姑子婆娘的親戚,都是剛剛通知了才趕來的,忙圍上來選肉。

薛寅鬆趕緊吆喝,忙得手忙腳亂總算是應付過去,到後面案板上就只剩了個豬頭、幾塊肥肉和內臟。

薛寅鬆滿意的點頭:“走吧,爹,這點肉就算不賣也沒事。”薛老爹也滿意,哼了小曲撥弄着豬頭和肥肉收回筐裡,心裡盤算着一會回去晚上燙壺酒,再切點臘豬頭,啷個哩個啷啊,啷個哩個啷……

兩個人去住店取了牛,架車回家,到村裡時已經快天黑了,路上碰到幾個人,見他們賣豬回來還笑着打招呼。

得知他家殺了豬賣,人家一見案板上居然沒剩什麼豬肉,不由大事驚奇。不多時滿村的人都知道他家的豬一天就賣得只剩了豬頭,有眼紅的、牙酸的,也有羨慕的。

於是這滿村的人又多了個話題:薛家。

不外乎說薛小子能幹,能種地,還在家能倒騰,養了些雞鴨鵝豬的,哦,對,英子爹說還養了狐狸。狐狸是什麼?是養雞人家八輩子的冤家啊,老人常說狐狸進門,雞窩絕戶。狐狸有個習慣,一進窩只叼一兩隻,但他得把整窩的雞全咬死。

可這薛小子可好,家裡養了四隻狐狸,可人家雞棚的雞照樣天天叫,這可不是怪事麼?

再說這薛老爹也是怪人,那小寡婦人人都說她得剋死三個男人,可人家二話沒說就娶進了門,不僅娶進門,聽說還把秀才趕去睡了側屋,他兩口子佔着正屋。

還有吧,就是他的雞窩,那雞住在豬圈樓上,雖然架子剛搭起來,可全村都傳了個遍,現在家家都知道他家給雞蓋樓房,可真是笑死人了。

還有,還有,秋天一過,家家戶戶的田裡都荒着,就他家硬給種了兩畝白菜,本來大家都想看笑話,沒成想那白菜居然也真爭氣,硬生生竄了一尺高,看着就讓人厭煩,你說秋霜也打了,你咋就這麼能長呢?更可恨的是,人家居然趕在下雪前豐收了!聽說收了一整屋的白菜,夠吃一個春的。

開春乾旱鬧菜荒,家家戶戶的小子丫頭都得挎個小藍上山挖野菜去,就他家樂呵呵的吃白菜,看着就讓人眼紅。

還沒眼紅完,這家一天又賣光了肉,縣城裡的豬肉就緊缺道這地步了?你說家家都是過年殺豬,你家幹啥要把豬肉留到春天呢?你家的豬冬天又吃的啥呢?吃白菜嗎?孃的!太可恨了,這村裡的人還沒吃上白菜呢,你家豬就吃上白菜了!還叫不叫人活了!

總的來說,這一家子裡裡外外就透着一股子怪氣,但讓人牙痛的是,這家人還真是一天過得比一天好,聽說秀才開春要趕考了,若是考上個舉人,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這陳家村上下一百年,就沒出過一個舉人呢。

某些人斜着眼睛:所以你們就可勁的樂吧,等考不上舉人……哼哼。

作者有話要說:我一般6-7點更,基本準時,偶爾晚點。

催更麼,其實我真的挺喜歡被催,真的,感覺有碼字的動力啊……好吧,我承認了,主要是以前沒人催

所以我是可憐的娃

兔崽子論脫藉論天子是陣法買家禽去南孟同一牀生豬崽再買雞開篇蓋雞窩娶後孃捉泥鰍入v公告勿買關大牢倒v結漁網里正來倒藥渣秀才到回家了發空財趕鴨羣新局面田壩村計將定倒v打個賭好消息回家了強子家謄副本攬月居回村裡倒藥渣田壩村開店鋪二上山受害人準赴宴好消息開了城辦後事入v公告勿買好消息論糧道開店鋪八卦中王爺到受害人再買雞放出來擠着睡蓋雞窩搞養殖賣菜尖選狗崽開篇躲下鄉小寡婦要納田改稱謂捉田雞蓋雞窩計將定倒vb計劃負心郎落戶籍田壩村定雞窩負心郎火災後還要米當大廚番外發威了麻煩來里正來合作社打個賭新任務借宿者擠着睡捉刺蝟定大計狗骨頭回家了論天子定大計新開店套了狼學罵人抓大妮新任務賣菜尖小寡婦開店鋪在雨中賣豬肉搬縣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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