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選狗崽 其他類型 89 網
開了春狐狸們換了身毛,因爲伙食質量好,而且飯點準時,這四個小傢伙長得很是油光水滑,皮毛髮亮。
但因爲個頭明顯大了一圈,牙口也長齊了,這雞鴨們不免經常被騷擾。
薛老爹爲這四大爺的事發過好幾次脾氣,薛寅鬆沒辦法,只得去定了個木籠子暫時把幾個傢伙關起來。
可沒過多久那四個小傢伙咬碎了木籠又到處撒歡,因爲被薛老爹揍了,還上老爹的牀去尿了一灘,氣得環姨一頓好罵。
薛老爹因爲說話不中聽也捱了兩句,便把氣連帶算到兒子頭上。因爲今天計劃要去城裡進貨,薛寅鬆也只得好生氣的哄了他,兩人拉了車進城。
一路上老爹也不說話,該拉車的時候便悶頭拉,該休息的時候就喝水休息,總之拒絕和兒子說話。
薛寅鬆真是哭笑不得,最近事多家裡是亂了些,但如果每個人朝他撒氣,他又朝誰撒氣呢?是他提出來養狐狸沒錯,但是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風順的嘛。
薛寅鬆想跟老爹說說那店鋪的事:“爹,我知道你的意思,就是咱家的百貨賣得便宜了,行,那這次回來我就按你的意思辦,把每種的價格給提高一文,你看如何?”
薛老爹哼了一聲道:“現在提高?那他們更有閒話說了,得了,我也不差這一文兩文的。”
薛寅鬆賠笑道:“其實我這都是爲以後打基礎,賣東西賺不了什麼錢,但是賺人氣啊,你想家家戶戶都用咱家的東西,以後但凡說話也總要客氣三分不是?”
薛老爹沒吭聲,薛寅鬆還待再解釋,老爹擺擺手道:“別說了,你要覺得行,那就按你的意思辦吧,反正我也是老古董了,鬧不明白你們怎麼想的。再說了,你也是這一家之主,該拿什麼主意你就自己定吧。”
這話明顯帶了賭氣的成分,薛寅鬆笑了笑乾脆不解釋,有的時候時間能證明一切。
“爹,這選狗要怎麼選?”
“看家護院的,還是上山打獵的?”
薛寅鬆來了興趣:“這有區別麼?”
薛老爹點頭:“當然有區別,這看家護院的狗一般要選頭方正的,眼睛炯亮有神,毛色嘛,一般來說一黃二黑三花四白,黃狗黑狗看家是最好不過的。人言常說:埋頭漢耷耳狗,口裡不說心裡有。這耷耳狗不愛叫,但是記性好聰明,能看的住東西,千萬別買那兩個耳朵支楞得老高那種,那種狗一睡能睡得比人還沉實,一點都不靠譜。”
“那獵狗呢?”
“獵狗主要是看腰,腰細腿長就善奔跑,嘴巴尖的鼻子靈,獵狗一般來說骨架小,尾巴也短,他們要在山林草叢裡穿梭,一定要靈活。”
薛寅鬆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買只看家護院吧,要不給你養只獵狗?你不是最喜歡上山麼?”
薛老爹自嘲的笑笑:“來了這陳家村幾時上過山呢,都在田間後院裡忙了。”
薛寅鬆想了想笑道:“再忙兩年,一定會讓你享清福的。”薛老爹倒不信這話,只道:“你別讓我再操心,就是讓我享福了。”
兩人進得城裡,先去補充了店鋪裡的東西,又去香燭店裡進了些貨,因爲才立春也不是祭祖的旺季,香燭店的老闆見他們大量的要了紙錢等物,忙給他們少算了些錢,又殷勤的幫着放上推車。
薛寅鬆轉了兩圈覺得自己家的東西買得差不多了,便提議去牲口市場轉轉,一來看看牛的價格,二來看看狗。
薛老爹以前養過一隻小獵狗,原是一窩裡面最瘦的一隻,主人覺得個頭太小大概活不了準備悶水給淹死,沒想被老爹看到了覺得可憐,便用了只兔子換回來。
因爲才生下來三天就離了媽,薛老爹就把小獵狗抱在懷裡養,自己把肉嚼碎了餵它。
那狗極通人性,說什麼都知道。比如薛寅鬆有時在村裡玩得野了不回家,薛老爹只消對小獵狗吩咐一聲:去把老虎叫回來,那小獵狗往村裡一轉,找着薛寅鬆咬了褲腿就往家裡拖。
而且那狗很會捉兔子,上了山不需要拴着,他自己一溜煙就不見了,過會就能叼個兔子回來,有時他們想吃野味了,就跟那小獵狗說聲:整個兔子,那小獵狗能自己跑半山去找兔子。
只可惜有一次中了獵戶下的套子,薛老爹後來滿山找了兩天才找到,等找到時腿已經廢了,大約它也知道自己沒用了,回家沒多久後就被發現死在河裡,此後老爹再也沒養過狗。
兩人把車寄存在行店裡,兩手空了往騾馬市來,這一條街原本是沒有名字的,因爲常年有人交易牲口,後來就得了個名叫:騾馬市。
兩人邊走邊看,因爲開春,牛的價格並不便宜,薛老爹問了幾戶賣牛的,砸砸嘴又走了。再過去便是小牲□易區,有賣貓狗的,用竹兜竹筐裝了在街邊叫賣。
薛老爹先往左邊轉了一圈,也沒見着什麼好的,便往右邊去,只見右邊第一家是個十來歲的孩子提了個竹籃,籃子裡就一隻黃狗。
那黃狗長得挺好看,棕黃的毛油亮發光,黑色的嘴,胸前全是白毛,四個爪子也是白色。薛老爹看看來了興趣,走過去問道:“你這狗怎麼賣?”
那孩子抖了幾下,似乎要哭出來:“我這是好狗,我家的狗這一窩就下了這麼一隻,你看看才一個月,因爲奶水足長得跟人家兩個月的一樣大。”
薛寅鬆有些好笑,安慰他道:“我們想買你的狗,你說說多少錢,價錢合適我們就買。”
那孩子看看他們不想是問着好玩,嘴脣動了動低聲道:“五十文。”
這的確很貴,不僅很貴,而且相當的貴,薛老爹一聽轉身就要走,那孩子果然哭起來,顛三倒四的哭道:“你們都來問,問了又不買,我家的狗就生了那麼一隻,以前一窩四隻就要賣五十文,我說不賣那麼貴,我哥卻非叫要我賣五十文……嗚嗚嗚……”
薛寅鬆拉住老爹小聲問道:“爹,這狗若是好就買吧,我曾聽人說獨崽狗最是聰明。”薛老爹搖頭:“太貴了,這價錢能買四隻了。”
薛寅鬆低聲道:“買一隻當四隻不是挺好?真買四隻還不得吃窮你?”薛老爹沒吭聲,蹲下又仔細檢查了一翻,摸出塊肉乾逗狗,好半晌嘟囔道:“倒是條好狗,不過這價格太貴,隨便你吧。”眼睛卻盯着那狗,看樣子還是捨不得走。
薛寅鬆一笑,摸出50文遞給那孩子道:“好啦,別哭啦,這裡是50文錢。”
那孩子眼淚也忘了擦,愣愣的不敢接錢。薛寅鬆笑着塞給他道:“快回去找你哥吧,你哥說得很對。”
那孩子也不數錢,抓了飛快的跑掉了。
兩人買好狗,心滿意足的往回走,薛老爹抱着捨不得撒手,一邊滿意的問兒子:“這可是條好狗,而且是條母狗,以後長大了選條公狗配了,可以給你下一窩好崽子。”
薛寅鬆笑着應了,又趁機讓老爹把喂狗的事答應下來。兩人先去行店取車,路過衙門只見裡面裡三層外三層的圍着人。
薛寅鬆好奇的拉了個人問了,那人答道:“裡面捉着個採花賊呢,正在拷問,這廝真不是東西,據說在富春縣一帶作案,糟蹋過不少人。”
薛寅鬆隨口笑道:“那可與我等無關了,我最不愛看這些熱鬧,走吧,爹。”
那人問道:“你們是哪裡的?”
薛寅鬆答道:“陳家村,怎麼的?”
那人道:“那採花賊供出來很多人家,好多人都在打聽呢,凡是他上過門的,人家都不會再去提親啦。你們陳家村也有人,好像是個寡婦。”
聽到最後薛老爹臉色猛然一沉,手勁奇大,扯着薛寅鬆就出了人羣。
陳家村上下也就三個寡婦,一個是滿頭白髮的老嫗,還有一個是四十多的一個女人,還帶着個半大的孩子,另外一個最年輕最漂亮的就是環姨。
兩父子放佛都明白了點什麼,薛寅鬆首先開口道:“爹,其實我覺得這不是……”
薛老爹沉聲道:“回家再說。”說着手裡一緊,捏得那小狗啾啾叫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