擠着睡

種田之肥水不流外人田 擠着睡 其他類型 89 網

雨水一完,接着便是驚蟄春分。

驚蟄伊始,各種益蟲害蟲便紛紛開始活動,薛老爹怕去年暖冬凍不死害蟲,早早上山扯了一大揹簍的莽草備用。

薛寅鬆對農藥的依賴太甚,對古代的除蟲技術極度缺乏信心,一早就見老爹將莽草鍘成碎末用陶罐盛了在院子中間熬煮,還十分不放心的問道:“爹,這能行?”

薛老爹道:“這是我爺爺傳下來的法子,我小時也用過,能殺大部分的蟲。”

薛寅鬆聞言皺眉問道:“還有殺不死的?”

“那是當然,”薛老爹笑道:“這莽草不是萬能的,有的大蟲就不怕,也只能防着一部分吧。”

薛寅鬆的種田經驗就是化肥農藥,除開這兩樣他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想了想問道:“還有別的殺蟲草麼?”

薛老爹搖頭:“別的就是嘉草,得要束成小捆往地裡埋,這陳家村嘉草太少,我沒割。”

“砒霜行麼?”

薛老爹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那怎麼能行?砒霜要毒死人的。”薛寅鬆辯解道:“你看麥種不就是拌過砒霜麼?也沒說鬧過蟲災,少量的不怕,關鍵是泡了要清洗一遍。”

薛老爹還是不肯,薛寅鬆只得道:“硫磺、石灰什麼的總可以吧?”薛老爹更是搖頭:“你別瞎搗搗,萬一搗壞了可是種不出來的。”

薛寅鬆突然記起水稻得要酸性土,放石灰的確是不行的,半信半疑蹲下來看看那陶鍋裡的水,總覺得這麼幾把草煮出來的水,未必能殺蟲。

“幾時去澆藥水?”

老爹看看天道:“下午就可以去,我把藥水倒在桶裡,一會兌上涼水就可以噴灑。”

薛寅鬆把家裡幾隻空桶都拿出來裝上藥水,和老爹一起擔了去地裡潑灑。這古代沒什麼工具,只能用葫蘆瓢舀了往麥田裡潑,全憑手感。

薛寅鬆感覺自己潑不均勻,一會多一會少真是要了老命,羞愧着退下陣來。

突然村子方向一聲鑼鼓喧譁,吵吵嚷嚷好像來了不少的人。薛老爹擡頭張望問道:“出什麼事了?”

薛寅鬆只顧催老爹撒藥水:“能出什麼事?可能是哪家有喜事吧,管那麼多幹嘛,趕緊的撒藥,撒完早點回家,今天天氣不錯,一會燒水洗個澡。”

薛老爹聞言依舊埋頭幹活,不一會裴遠奇飛快的跑來,上氣不接下氣:“乾爹、薛爺爺,快回去看看吧,聽說村裡來了個大富商,帶了很多人,那些人沒地方住,里正說要往咱們家分配些。”

薛寅鬆立馬跳起來:“我家地方那麼小,往哪裡住?是里正說的?”

“是……”裴遠奇嚥了口唾沫潤潤喉嚨,“我小時候,好像是來過大隊人馬,不過那時我太小,記不清了。乾爹,你去看看吧,我爹正在和他們理論呢。”

薛寅鬆怕秀才吃虧,忙丟了木桶匆匆趕回家去,只見里正帶了兩個人站在院子里正在和秀才說話。

小秀才仔細看了文書,皺眉道:“劉叔,不是我故意推脫,我家的確是沒空屋,你看這三間屋三張牀,每間都睡了兩個人。”

里正也有些爲難:“我也知道,本也不想來麻煩舉人,只是村裡有條件流宿的人家少,能分配別家的也都分配了,就剩這2個,因爲黃公子住在我家,這兩個是他的近身侍衛,因此想就近住了有個照應。”

薛寅鬆走進去,里正一見,忙鬆了口氣道:“薛小子,你來得正好,你看你家能不能騰兩個位置出來?兩個小子要不一邊大屋睡一個,把小牀讓給這兩位大哥住?”

薛寅鬆看看那兩個侍衛,俱是面無表情的盯着旁邊,立刻就覺得不普通,心裡也暗暗揣測這正主的身份:“那行吧,既然劉叔發了話,小的怎敢不從,與人方便纔是與自己方便嘛。”

里正忙道謝,互相又說了些恭維話,只聽門外一哼,一個年級輕輕的男子帶着幾個侍衛走進來。

薛寅鬆擡眼一掃,立刻知道正主來了,年輕男子長得很是端正,瘦削的臉配着濃眉大眼,很有股不怒自威的霸氣,他背挺得筆直,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撩着絲袍下襬進門,舉手投足間都說明他絕非一般人物。

里正忙點頭哈腰:“黃公子來了。”一旁的侍衛也慌忙行禮,只見黃公子微一擡手,侍衛便退到一邊,微恭着身向他。

薛寅鬆放肆的掃了幾眼,心裡明白這不是商人,應該是征戰沙場的武將,因爲那周身流隱隱流露的煞氣表明這人殺過人。

“可曾安排妥當了?”黃公子問。

“都妥當了,都妥當了。”里正大約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一舉一動都透露出自己的狗腿。

那男子這才掃了眼薛寅鬆道:“這就是此間的主人?”里正正要否則,薛寅鬆卻落落大方一拱手:“正是在下,這位可是黃公子?”

黃公子微一頷首,吩咐道:“那你們自去休息,本……人今天也累了,早點吩咐人燒水伺候。”說着一轉身就往外面走。

里正忙又點頭哈腰,陪笑着跟在黃公子身後出門。

薛寅鬆見他們走遠了,這才轉過頭來,引了兩人進西屋:“我家窮,牀上都是墊的稻草,不知兩位可睡得習慣?”

兩個侍衛搖頭,其中一人道:“無妨,我從軍已久,不講究這個。”兩外一個也開口道:“我們都沒關係,打擾主人家了。”

薛寅鬆點頭讓他們歇息,自己先退了出來。

小秀才忙叫住他道:“這些人不像是好人。”

薛寅鬆失笑:“怎麼看出來的?”

小秀才皺眉:“他們身上有殺氣。”

薛寅鬆小聲道:“我覺得他們像是當兵的,那黃公子大約是位重要人物,可能是來遊玩的吧,別管那麼多,你好好呆家裡就是,少跟他們接觸。”

但凡天下男人都不喜歡自己的家眷和別的男人走得太近,薛寅鬆一直以爲自己是現代人,因此觀念會放得開些,結果到頭來還是落了俗套。

小秀才自己也不願意多接近那兩個人,皺眉問道:“吃住都管嗎?那晚上吃飯也得在我家吃了?”薛寅鬆點頭:“大約是吧,不過他們應該住不了多久。”

事實上他們真沒打算住多久,因爲第二天一早,村裡突然來了三輛驢車,車到裝的不重,都是些祭祀用的紙人紙馬等物。

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吩咐人將幾箱祭祀用品和紙人紙馬擡上山,據幾個偷摸上山的後生講,黃公子在山頂搭了一個很氣派的臺子。

晚上小秀才兩口子睡在牀上討論此事,薛寅鬆百思不得其解,因爲他們這旁邊的山並非什麼名山神水,所以斷不可能是來祭祀仙靈的,而這山上也沒聽說過埋了什麼人,所以也不可能是來祭祀先祖的。

小秀才聽了分析一驚,十指緊緊扣住薛寅鬆的胳膊問:“難道是祭祀深山裡那些女妖怪?妖怪怎麼能用紙人紙馬祭祀?難道不是用活人祭祀嗎?哎呀呀,他們會不會假裝僱傭些人然後騙上山坑殺掉……”

小秀才一邊說一邊主動貼過來,還不時往牆後看,生怕牆壁突然破了,裡面伸出個鬼爪子。 шшш¤ ttKan¤ ¢ O

薛寅鬆故意嚇他:“一般容易從牀下蹦個妖怪出來。”小秀才忙一滾,爬到薛寅鬆肚子上坐着,嘴裡卻說道:“你別嚇我。”長輝在一旁看得有趣,忙也爬到薛寅鬆胸口上坐了。

長輝過了年滿七歲,這小子來了陳家村只橫着長,如今都五六十斤,這一坐壓得薛寅鬆兩眼翻白說不出話來。

長輝慌忙撲過來:“爹,阿壩死了,阿壩死了!”小秀才訓斥道:“別胡說,快下來,你阿壩透不過氣了。”

薛寅鬆這纔好不容易喘了口氣,罵道:“你小子天天吃些什麼,重得快成頭小豬了!”

長輝嘻嘻哈哈的笑,又往阿壩身上滾。

一家三口滾成一團,小秀才好半天才笑得脫身出來道:“你說,他們上山是幹嘛呢?”

“明天打聽打聽吧,這應該不是什麼秘密,除非他們是邪教的。”

小秀才又一驚,壓低聲音問:“邪教?你是說像天朝初年的蓮花聖母教?”

薛寅鬆想想笑道:“如果他們不肯說,倒是有可能,不過邪教一般行事隱秘,應該不會那麼大張旗鼓。再說了,紙人紙馬應該還是祭奠死人用的,真要是邪教,得要人牲鮮血纔對。”

小秀才忙往他身上一撲,將他的手臂拉開環繞着自己道:“我不要做人牲。”長輝見狀忙也撲過去,依樣拉開阿壩的手臂將自己小肥身軀環繞着,也叫道:“我也不要做人牲。”

薛寅鬆一邊摟了一個笑道:“恩,有我在,不用怕。”正說着門響了,裴遠奇在門外可憐巴巴的問道:“爹,乾爹,我可以進來睡麼?”

薛寅鬆忙起身開門,見他披着棉襖站在門外:“怎麼了?不是讓你跟薛爺爺一起睡麼?”

那邊薛老爹站在門口大聲道:“我留他睡的,他想跟你們擠。”言語見,薛老爹頗爲不滿意,彷彿被嫌棄了。

薛寅鬆笑着應了,把他拉進門道:“來,進來吧。”長輝忙歡呼一聲,拉了他上牀道:“哥哥來,我們兩個睡裡面。”

小秀才頓時就被擠出來,一臉無辜的看着薛寅鬆:“四個人怎麼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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