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鄉重位讚道:“中土劍俠目光如炬,分析鞭辟入裡,正是如此啊!”
島津義久前往宇喜多秀家隱秘處,往返十數日,柳之詠留在鶴丸城請教東鄉重位的示現流劍術,盡得其流派真傳。
二十日後,島津忠恆率家臣依附加藤清正的衛隊,加上加藤清正的家臣飯田直景、森本一久、莊本一心、森本一房等人,衛隊一共五十人,啓程前往京都,飯田直景位列“倭國七槍”,乃是衛隊首領。
柳之詠見島津忠恆的家臣有一名貌似中土人,略加溝通,此人名曰許儀,竟然真是華夏中土人,擅長醫術,乃姒天洋劫掠的豫章人,後索性在倭國定居,在島津家爲家臣。
一行前往本州島安芸國廣島城,來到巖國山下,突然外邊鐵炮齊鳴,衝出無數忍者,藏於山地林間向隊伍放炮。一夥兒忍者向立花櫻雪衝來,柳之詠連忙狙擊,柳之詠雖然沒有內力,劍招仍在,哪些忍者對中土武功十分陌生,竟是被殺了措手不及。柳之詠竟是如同狂魔,連殺二十人。飯田直景、森本一久、莊本一心、森本一房跟隨柳之詠殺入敵陣。島津忠恆大聲呼喝:“鈴木家的雜賀衆,大家不必驚慌。”衆人依照島津忠恆的命令列陣抵禦。襲擊的忍者見隊伍訓練有素,並不強攻,而是團團圍住。
島津忠恆喝道:“這是加藤公的隊伍,鈴木家瘋了麼?”一名忍者頭目笑道:“我是鈴木重秀,本來就是做些殺人越貨的買賣。這次有人要取宇喜多秀家的人頭。”宇喜多秀家喝道:“無非德川家要我的人頭而已,他出多少賞錢啊?”鈴木重秀道:“千金!”宇喜多秀家道:“閣下不必亂殺無辜,我自行了斷。”島津忠恆道:“不可!德川家康此舉無非令我島津家失信,以次爲藉口刁難加藤公和我島津家而已。我們只有將殿下安全護送到京都德川家,才能令德川家康沒有口實。”宇喜多秀家道:“若是因爲我令諸位受傷,豐臣家更加無可依賴。”兩人爭執不下。
柳之詠陷入敵陣,四面八方皆是忍者。危機之時,自林間走出一名老人,後邊跟隨着二十名年輕武士以及上百山民手持竹刀、木槍,老人口中喝道:“山賊亂我巖國,老夫今日大開殺戒了。”只見他手上是三尺二寸大長刀,揮舞起來,由下向上,燕子般收刀,靠近者無不是一刀兩段,如入無人之境。加藤清正、島津忠恆的家臣衛隊也衝殺過去,衆忍者大亂。
鈴木重秀道:“那是燕返之劍物幹焯麼?你是什麼人?”“老夫巖流小次郎!”鈴木重秀大恐道:“鍾卷自齋的弟子岸柳佐佐木小次郎麼?”“正是。”“我鈴木家不是山賊,只是偶經此地啊!”“哼!那劫掠少女、搶奪金銀與盜賊何異?若是立刻消失,老夫自會放你一條生路。如若不然,儘可嚐嚐老夫燕返絕技的厲害!”鈴木重秀率衆離去。
衆人拜謝,佐佐木小次郎道:“老朽數日一直再追蹤禍害巖國的山賊,未料竟是鈴木家的雜賀衆,舉手之勞,請諸位就在寒舍歇息吧。”
衆人來到巖國,駐紮休息與草廬之中。
柳之詠拜謝道:“晚輩來自中土,受人之託拜會伊藤一刀齋。”
佐佐木小次郎笑道:“一刀齋師兄與老朽乃同門,在中條流鍾卷自齋門下修煉劍術!”
柳之詠大喜道:“晚輩真是好機緣啊!”
佐佐木小次郎道:“師兄一刀齋自創‘夢想劍’,已經隱居京都白河神樂岡,他最出名的三個弟子:小野善鬼,草薙天鬼,神子上典膳。他也已經八十歲了,你此刻拜訪他,能穿你劍意卻無法教導劍術了。
柳之詠請教道:“請問我師,晚輩應當拜見哪些劍道名家?”
“首先當然是老朽的巖流劍術。哈哈!劍道修行還須實戰磨礪,你還是到京都去吧,那裡劍道名家匯聚。”
佐佐木小次郎傳授巖流劍術的奧妙,柳之詠心道:“這與衢州石樑麻家的劍術頗有相似之處,力道自下而上反撩,出其不意攻其不備,也算是獨特的劍術了。”
次日,佐佐小次郎遊歷遠走。柳之詠則隨加藤清正一行來到廣島城,加藤清正、福島正則、宇喜多秀家、島津忠恆四人會晤。
加藤清正道:“你我與淺野長政君真是愚蠢啊!我們仇恨石田三成,便參與武斷派與文治派之爭,掀起關原之戰,未料黃雀在後,便宜了德川家康,將豐臣家的基業岌岌可危。”
福島正則大怒道:“唉!德川家康當年信誓旦旦用戶豐臣秀賴的地位,我們被他欺騙了。”
加藤清正和福島正則向宇喜多秀家俯首致歉。
加藤清正道:“您是豐臣家最後的忠臣,我等皆愧疚於心,讓您受苦了。”
宇喜多秀家道:“事已至此,嘆息何益?我的老師小西行長捐軀,我苟活人世已經是極爲慶幸。如今澱夫人與幼主秀賴成了僅有三國封地的普通大名,我等當力求維護豐臣家。”
加藤清正道:“你我三人皆豐臣家至親,定當如此。”
宇喜多秀家道:“島津家依舊是西南強番,當積極擴展版圖征服琉球,開挖金銀礦山擴充實力,是爲我們強力後援。”
島津忠恆道:“謹遵殿下吩咐。”
宇喜多秀家又道:“加藤公當積極聯絡忠臣保全大阪豐臣家。淺野長政、增田長盛、真田昌幸、毛利勝信等素有威信,年輕一代裡真田幸村、毛利勝永、長宗我部盛親、明石全登、後藤基次皆勇敢果毅之將,豐臣秀賴的家臣大野治長、大野治房、木村重成、片桐且元、伊賀守皆是忠誠之輩。事有可爲啊!”
加藤清正道:“池田輝政、藤堂高虎、黑田長政、加藤嘉明皆屬受過太閣恩賜,可以拉攏之維護豐臣家。
宇喜多秀家道:“池田輝政的妻子督姬可是德川家康的女兒啊!”
福島正則道:“秀賴的妻子千姬也是德川家康的孫女。我兒媳滿天姬也是德川家康的養女,如今緩和兩者的關係終究還是必要的,儘量拖延戰爭的到來吧!。”
加藤清正道:“是啊!德川家康還是池田輝政的殺父仇人呢!政治鬥爭非私仇也。衆多大名並非謀逆之臣,若是澱夫人與秀賴安於本分,老朽從中斡旋決計可以保全。”
宇喜多秀家又道:“哼!上杉景勝、佐竹義宣、細川忠興、毛利輝元就等皆屈服於德川家康的淫威之下,黒田長政、藤堂高虎、最上義光、伊達政宗、前田利常更會爲虎作倀,”
加藤清正道:“德川家康師出無名,不會進攻大阪城。德川家康已經老邁,時日無多。我們只需緩解雙方之爭,德川家康大限一到,則天下大吉,豐臣家可保無虞啊!”
宇喜多秀家又道:“迂腐之輩啊!難道德川家康死之前還會允許大阪城的存在麼?我真不願與你們商討國事。”
加藤清正道:“德川家勢大,若不得以,決不可起兵。德川幕府要求大阪城幼主前往京都二條城拜見將軍,澱夫人極力反對,幼主秀賴也恐怖不敢出大阪城一步。我們還需前往護佑,制止雙方矛盾惡化。”
宇喜多秀家又道:“哼!動身之前,我有兩個條件:背叛西軍的小早川利秀的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