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大腳、荊琬琰來到大寨,只見議事廳外埋伏着幾十名黑衣人,議事廳內一片安靜。兩人悄悄來到議事廳後,只見大廳內鄧軾等九人和百十名親信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名冷豔紫衣女子在大廳內踱步,司馬鎮、寇隆、李通等人各自守着緊要處。
鄧軾道:“司馬鎮,沒想到你竟然出賣我們。”
司馬鎮道:“什麼出賣不出賣的,都是混口飯吃。你們娶妻生子,我卻還依舊是個光棍呢!”
裴青道:“司馬鎮,你以爲你殺了我們,毒娘子便會嫁你麼。”
司馬鎮右臂持子午鴛鴦鉞切中裴青喉嚨,裴青慘死。
遊駒、姬隆大聲叫罵司馬鎮揹負盟誓,殘害自家兄弟。寇隆以板斧將兩人頭顱斬斷,兩人猶自怒目圓睜。
鄧軾道:“卑鄙!無恥!朱燦妄稱好漢!”
石豔玲道:“朱燦確實命我留意你們的舉動,但是這次行動,你卻是冤枉了他了。”
鄧軾道:“哼!大別山還有哪位大神啊?”
“是我!”自大廳外走進來一名麻衣草履的男子,留着山羊鬍子,雙目微閉,雙手在後背踱步而進,“吾乃鄢將師,可辱諸位名頭。”
鄧軾道:“鬼面熊帥,毒娘子可謂交友廣泛!”
石豔玲道:“小女子本是大帥的弟子,奉命在大別山多年。”
鄢將師道:“本帥經營鄂地多年,本欲留你們給鄂侯一個立功的機會。奈何爾等要北投靠丐幫,就留不得你們了。
眼見鄢將師要大開殺戒,魯大腳哈哈大笑走進大廳,衆人皆是詫異。
“鄂侯命我前來接納龜峰山降衆,未料爲大帥搶了先啊!”
石豔玲問:“你是什麼人?”
鄢將師道:“襄郡主自洛陽舉薦的英士賢才,破廩君之巴和五溪鬼蠻的大人物,四方招撫使魯俊魯大腳。”
石豔玲不由笑道:“我以爲是什麼英雄人物,原來是一個油頭滑腦的臭小子。”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有幸得楚王和鄂侯賞識,小子也算平步青雲啦!”
石豔玲道:“不用貧嘴,這羣人明明是北投丐幫,你卻說鄂侯命你來納降。你這可是胡說哦!”
魯大腳道:“我也有一事不明,若是他們意欲北投丐幫,爲何又冒險劫持荊楚雙姝呢?”
石豔玲也遲疑不能作答。
魯大腳拿出鄧軾的手書,道:“諸位可看看這封書信,書雲:今擒荊楚雙姝爲質,若欲保全兩位佳麗,請四方招撫使登山商議大事。”
鄢將師看了書信道:“確實是鄧軾手跡。”
魯大腳道:“鄧軾所議明明是歸降鄂侯,爲何司馬鎮要如此栽贓呢?”
司馬鎮大怒道:“你胡說……”
魯大腳道:“大帥,你看這廝不允我說話啊!”
鄢將師道:“司馬鎮,你閉嘴。四方招撫使請講。”
“司馬鎮一來議事廳,就說:‘兄弟同心,譙縣古井貢。傳說這古井貢酒色清水晶,香純什麼來者?”
司馬鎮道:“香純幽蘭,甘美醇和,回味綿久。”
“對!對!咱們通宵達旦,不醉無歸。可有這話?”
“不錯!”
“而後大家喝得酩汀大醉,裴青說受夠了朱燦的鳥氣……,對不對?”
“不錯!”
“而後鄧軾說大家都老了,不若大家投降,不再刀頭舔血。”
“不錯!”
“這個時候司馬鎮就說自己還沒娶妻,鄧軾就問你想娶個什麼模樣的……”
“不錯!”
“司馬兄就說,毒娘子石豔玲風騷絕代,狐媚入骨,若是能睡一宿,死也值得了。”
司馬鎮滿臉通紅道:“我是說了這話……但是……”
魯大腳擺擺手道:“你便在鄧軾耳邊說了什麼,鄧軾大怒。”
鄧軾道:“他說讓我們九兄弟刺殺朱燦,擒獲石豔玲,便跟着大家走。”
司馬鎮扭扭捏捏道:“我是說了這話。”
魯大腳道:“鄧軾似乎很生氣,說了什麼……”
司馬鎮道:“他說朱燦曾義氣收留,又怎能做出如此忘恩負義之事……”
魯大腳道:“於是你們兩人起了爭執。鄧軾要投降鄂侯,你卻要擄走毒娘子投降鬼面熊帥。”
司馬鎮道:“沒有!”
魯大腳道:“當時在小廳之內,唯有鄧軾、遊駒、姬隆在場,所以你記着殺人滅口。”
“你胡說!”
鄧軾道:“蕭天放廢了我的右臂,又折辱我衆兄弟,逼迫我等入山爲寇。我們怎麼會投靠蕭天放?何況喬大年除惡務盡,殺人如麻,誰不膽寒!”
鄧車、於遷、韓滔皆異口同聲,與丐幫不共戴天。
司馬鎮道:“撒謊,他們都在撒謊!”
魯大腳道:“不如請出荊楚雙姝爲證。”
荊琬琰、隨玓瓅來到大廳。
荊琬琰道:“我們被擒獲俘虜,曾聽聞鄧軾言奉了朱燦之命,劫持人質,以爲議和之憑。”
鄢將師道:“朱燦已經歸降,確實由此說法。”
郭小虎道:“還有一件事情,天堂寨四虎寇栱的夫人之死,是因爲被司馬鎮折辱而後推下山崖。我和裴青親眼所見,所以這次司馬鎮纔會公報私仇,致我們於死地。寇栱的夫人的屍身還在扁擔崖下。八公命我們保全兄弟,不得聲張。”
司馬鎮大吃一驚,不知如何反駁。
“司馬鎮……你”寇隆手指司馬鎮大怒,他被蕭天放踢碎下巴,所以言語不清。
司馬鎮道:“是那寡婦主動勾引我的……”
司馬鎮突然欺近魯大腳,手中柴刀就要結束魯大腳的性命。石豔玲後發先至,一掌將司馬鎮擊退。司馬鎮胸襟盡碎,露出烏黑的掌印。
石豔玲道:“猥瑣偷窺之徒,還欲殺人滅口?”
這時山腰傳來鄂侯大軍進山隊伍的呼喝聲。
“本帥在此有與鄂侯搶功之嫌,爲師先去!玲兒除惡務盡!”鄢將師離開大寨。
石豔玲扼住司馬鎮的喉嚨,怒道:“我最恨有人自以爲比我還聰明!你竟然害得我在師父面前出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