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看到那“斷肢重生”四字,心中一陣激動。偏頭向葉大夫道:“葉伯伯,這筆記……”
葉大夫臉上,有些黯然,緩緩道:“這只是筆記頁罷了!否則也不會被我所得!”
陸羽心中一沉,沉默了一會問道:“葉伯伯,不知這筆記正文,如今又在何處?爲何人所得?”
葉大夫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這張頁,也是我託了好友,傾盡半生的積蓄,在一次拍賣之會上面購得。”
陸羽心中的一絲希望,也瞬間熄滅,兩人都是沉默下來。
過了一陣,葉大夫道:“傳說這草堂筆記,是祖前輩在真人境之時,應人所請創作出來的,只有薄薄十幾頁,成書之後,便封藏在一件寶物之中。後來祖前輩離去,這寶物流傳於世,無數次爭奪之後,筆記也被分成數份,不知所蹤!”
略頓了一頓,葉大夫又道:“只要這筆記流傳於世,必然有人學成其中奧秘!賢侄少年武者,自主感應靈氣,只要努力修煉,將來實力提升,眼界見識都會提升,或許,也有機會得到這筆記正文,或是結識這筆記傳人的!”
葉大夫這一言,點醒了失望中的陸羽!
其站直身子,向葉大夫深深一躬,道:“葉伯伯,這筆記雖是頁,但對葉伯伯來說,想必也是極爲珍視之物!葉伯伯能拿給晚輩觀看,並且悉心指點晚輩!這些,陸羽都記在心中,他日若有所成,晚輩必有所報!”
葉大夫哈哈一笑,拂了拂袖子道:“賢侄不必客氣,說起來我與你爹一見如故,很是投機,些許小事,實在不值一提啊!”
陸羽也是一笑,其甚少受人恩惠,但凡有過,都會牢牢記在心中。
屋中的藥味漸濃,葉大夫將藥罐打開看了看道:“差不多了,此藥熱飲最佳,稍稍放上一會兒,就給你父親送去罷。”
陸羽點頭答應,連忙取下藥罐,熄滅炭火。
兩人又聊了一陣,陸羽請教了不少有關武府和修煉法決的事。
葉大夫一一作答,陸羽對武府的情況,又瞭解了不少,也知道了武府對修煉法決控制極嚴,武者們若想傳人,必須向武府報備申請,否則一旦被武府所知,必然要受到很重的懲罰!
等到藥湯放置的差不多了,陸羽倒出一碗端上,和葉大夫一起走出屋外。
遠遠的,只見山道上有兩簇火把,晃晃悠悠的向着此處而來。
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
不一會,有兩名漢子,持着火把,走到兩人近前。
看到兩人,兩名漢子面上露出喜色,前面一人,把手中火把交給另一名漢子,先是向着葉大夫躬身一禮道:“葉大夫好!”
葉大夫點了點頭,並未說話。
那漢子又轉向陸羽道:“這位想必就是6……公子罷?礦主邀您前去赴宴呢!”
陸羽一愕,其身後的葉大夫卻道:“6賢侄不在的時候,劉礦主已經數次派人來請了!這裡有老夫照看,6賢侄不妨現在就去罷!”
陸羽想了一想,雖然心裡總是對劉長峰這個礦主,有些排斥,但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
回頭對葉大夫道:“那晚輩去了,我爹這裡,就拜託葉伯伯了。”
葉大夫笑着擺了擺手,從陸羽手裡接過藥湯,自顧進屋去了。
……
夜風吹拂,陸羽有些微醉。
在劉長峰之處飲宴,足足過去了一個多時辰,陸羽方纔得以脫身。
這次宴上,陸羽又得了不少武者修煉,以及有關武府的訊息。此外還知道了一些其他東西。
比如葉大夫的名諱,是叫做“葉寂刃”!年輕之時,也是一方豪傑,有“寂刃霜雪,千里追月”之稱!後來因爲受了重傷,不得已之下,才轉修醫道。其才智過人,只是十來年而已,又是靠着醫道,名傳一方!
另外也知道了劉長峰所圖爲何。
“原來劉長峰對我刻意結交,是爲了此事!”陸羽看了看手中捏着的兩封書箋,心中想到。
上面的,是一封書信,封皮之上,寫着一行大字“元嶺礦場,劉長峰薦”!
原來武府招收武者,若是年輕、有潛力的,一般都會對其出身之地,或是推薦之人,進行獎勵,雖然不多,但卻是一種榮譽,並且會記錄在案。
“這次若不是劉長峰,我和父親,也就不能結識葉伯伯!父親的傷勢,也就不能如此之快的得到恢復!嗯,加入武府之時,我必盡力!也算是對劉長峰的回報。”陸羽心中暗道。
將這封薦書收起,陸羽臉上,露出笑意,看向第二封書箋。
只見那封皮之上,寫着“捨身補債”四個大字!
這是一封賣身契,正是石叔當年賣身礦上的契書!
宴席之上,陸羽提出,要爲石叔贖身之事。劉長峰滿口答應,並且堅持不用陸羽出錢。最後陸羽堅持之下,付出了一百兩白銀,成功拿回了石叔的賣身契書。
此處距離礦渣場不遠,陸羽踏着月色,向前走去。
約莫一頓飯的功夫,陸羽已然來到石叔所居之處。
石叔住的地方,是一處廢棄礦洞,簡單改造了之後,給十幾個賣身礦上的礦工一起居住。
在破爛的木門之上拍了兩下,陸羽輕輕叫道:“石叔,石叔開下門。”
叫了幾聲,門裡傳來一聲大吼,“孃的,誰啊!大半夜的叫魂嗎?”
陸羽也不答話,過了一陣,木門嘭的打開,一個黑大漢站在門口。
見是陸羽,黑大漢嚇了一跳,縮了縮頭道:“6,陸羽,我不知道是你!”
陸羽懶得理他,這黑大漢是個爛賭鬼,賭錢不單把老婆孩子輸了,最後還把自己輸給了礦上!後來在礦上,也是個好吃懶做的主兒,經常欺負其他礦工,將自己每天的運礦任務,強加給其他礦工!
這人早兩年前,就被陸羽狠狠收拾過,這次自己大半夜的打擾礦工休息在先,也就不說什麼了!
自顧進入礦洞,陸羽一眼,就看到了靠在礦洞一角,有些睡意朦朧的石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