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露出本來面目,靜玄嚇得尖叫起來:“轉輪王,你怎麼在這兒?”
她心神不守,手底下就慢了一線。
陳道人趁機撲過去,拿着法劍一斬,直直打中了目標。靜玄發出痛呼,肩膀被法劍斬的鮮血濺起,就捏不住劍了。
她急忙丟出個木魚,打中陳道人胸口,把老道砸的跌出去。
“好啊,陳老道,你果然投奔了李霖。我要去告訴龍門魁首,他一定會收拾了你們兩個,咱們走着瞧。”
靜玄轉身就跑,我急忙追過去。這女冠發出尖叫,木魚一下子變大了,像是一截兒木樁迎頭打了過來。
我抓着道法尺,嘭的砸下去。
木魚上立刻被砸出裂縫來,這東西發出尖銳啼叫,居然把嘴巴張了開來,就從頭到腳衝下來,一口要把我吞進去。
陳道人叫道:“這木魚打不爛,壞了就能自己修補。道法尺是石屬,沒法子破壞它。”
“你先去追。”
他跑開沒幾步,突然哎呦一下,就跌進了一個坑裡頭,罵道:“這女人要害我,早就踩好了點,居然設置了陷阱。”
木魚上那條裂縫快速彌合了,我把陰陽劍拿出來,對着木魚刺進去。這鬼東西僵硬住了,然後發出淒厲慘叫,嘩啦啦,碎成了無數的粉末。
靜玄頭也不回地逃得遠了。
陳道人爬出來,拿住一把金燦燦的法劍,說道:“我用金劍殺了她。”
我按着他,說道:“放心,有我在,她跑不掉。”
靜玄已經跑到了竹林的邊緣,張嘴大聲要喊,準備引人過來了。嗖,一條黑影突然從草地裡竄起來,勾着她的絆了下。
這女冠身手不錯,居然穩住了跳開。
我催動符咒,黑影攀着腳踝竄上去,繞着這女人一個盤繞,就把她給五花大綁起來。她試了好幾個法術,都沒法子弄斷繩子。
她瞧着我們過來,驚怒道:“你們怎麼敢這樣對我?臥可是龍門魁首的女人,快點放開,要不然你們都要完蛋。”
我冷冷挑起眉頭。
金幌繩是黃葉道人的寶貝,被我借來一用,這女的逃不掉。陳道人衝過去,延期收益要打,然後呸道:“老道我不打女人,你雖然討厭,我不能壞了規矩。”
靜玄剛剛露出喜色,就被陳道人一敲肩膀的傷口,痛的嗷嗷叫。
他煞氣騰騰地叫道:“老道我不打女人,但是會殺人。”
靜玄嚇得尖叫起來。
“你說自己是龍門魁首的女人?真的假的?”我攔着陳老道,她不敢撒謊,急匆匆地點頭。我頓時有了個主意,笑道:“想要活命,就得拿東西來換。這樣吧,我聽說龍門魁首的金令很厲害,你把它拿來給我。”
“這,那東西一直是他隨身帶着,行,我答應你。”靜玄一猶豫,就急匆匆地點頭。
陳道人勸道:“這女的答應的這麼快,肯定有古怪,要是她回頭把我們給賣了,那可如何是好?”
“不,不敢,我給他關係很親密,一定能偷拿到地。”
“放心好了,我自然有法子。”
靜玄眼珠子直轉,一看就不老實
,我啪的一張黑色符紙貼下去,她神色掙扎片刻,就變得無比地順從,恭敬地跪在我的腳下。
“你回去後,想法子把金令給我偷出來。如果龍門魁首有什麼異動,記得及時通知我。”
靜玄點點頭,轉身去了。
陳道人滿臉的驚詫,說道:“這,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是最近流傳很多的奪魂符?可是靜玄法術高明,應該不奏效纔對。”
我心裡嘿然,這可是正宗的迷魂符,世上就剩三張了。
陳道人見我有把握,就不再說什麼了,他指着一地的屍體,頭疼道:“這可怎麼辦?這麼多弟子死掉了,全真教那邊可不好交待。”
我挑起眉頭,靜玄那女冠下手兇狠,符紙沒把我們怎麼着,倒是這些弟子一個都沒有能夠逃走。
“無妨,你直接去找龍門魁首,告靜玄一狀。人是她殺地,處一真人要尋晦氣,也找不到你頭上。”
他吃驚道:“這不好吧,靜玄不是聽你的話嗎?要是龍門魁首懷疑了,那她的處境就糟糕了。”
我哼了下,道:“龍門魁首疑心重,你去告了狀,反而雙方無事。你藏着掖着,反而會惹來殺身禍患。”
陳道人點頭道:“等天亮後,不,我現在就去告狀。”
我叮囑道:“要是有機會,就把其它幾處大碑的位置摸清楚,我纔好一起下手。”程起果然是陣法方面的行家,很快就畫好了符紙。
“只要把符紙貼在大碑上,就能把裡頭的靈氣全都放出來,他的風水術就廢了。”
我心裡有了底,接下來觀看法術爭奪大賽時,就顯得興致勃勃。
擂臺上打的激烈,到了最後幾天,許多長老和掌門都下了場,彼此切磋起來,看得我受益匪淺。
皁山派的韓嶽渾身發出燦燦金光,氣勢威猛,一拳就把對手打下臺去。
“我輸了,佩服。”
這兩人實力相差太大,沒有什麼看頭。
韓嶽道人神色鬆快,按照規矩,每個門派可以派出三人來打擂,直到抉出最後的八個勝利者。他是皁山派古道人的得意弟子,法術不俗,馬九千要是沒有黑骨刀,估計是鬥不過這廝。
這一派連鬥幾場,三人都沒有輸過。
他正要下場,就有人跳上臺來,叫道:“皁山派浪得虛名,有什麼資格坐上八大長老的位置。韓嶽,你敢不敢跟我來打一場。”
正道門派顧及顏面,畢竟同宗同流,師長往來密切,爭奪大賽重要,但是總不能撕破了臉皮。
都昌盟的人就沒有這些顧忌了,反正光腳不怕穿鞋地,這幫人沒有一個身居高位,自然是能拉下一個算一個,纔有上位的機會。
古道人臉色難看,罵道:“五陰,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陰君是都昌十八真中的好手,擅長驅屍術,這打擂的年輕人就是他的徒弟,叫做風一葦,這幾天打敗不少道人,博得了不小的名聲。
五陰君一翻眼皮,陰測測道:“古道人,你別亂叫,擂臺上挑戰自由,你拿了長幡,就得證明自己的實力。我的徒弟打你的徒弟,不是正好,難道是你浪得虛名,覺得害怕了。”
“呸,
你敢小瞧我,韓嶽,不必手下留情。”
慈風道人搖頭,道:“都昌盟最愛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上來先把對方的門派和師長貶斥的一文不值,誰要是怯戰,那就輸了面子了,逼得對方只能夠迎戰。”
我心裡奇怪。
慈風道人低聲道:“都昌盟雖然有小盤算,但是大面上肯定要聽龍門魁首的指示。古道人可是龍門魁首的死忠,他應該不會坐視吧。”
龍門魁首端着茶水,笑容可掬,對下面的一切視若無睹。
韓嶽冷聲道:“是,師父,我會把他的腸子都打出來,叫他知道侮辱皁山派的下場。”
風一葦瘦的皮包骨頭,露出桀桀的慘笑。
他拿着一個銅鈴,叮鈴鈴地搖晃着,就有兩個殭屍跳上了擂臺,渾身黑漆漆地,像是包着一層鐵皮樣地。
古道人叫道:“比拼法術是單打獨鬥,怎麼能叫殭屍幫忙?”
五陰君不客氣地說道:“驅屍弄鬼也是法術的一種,有什麼奇怪地,比試的規矩可沒有這一條禁令。”
古道人人不傻,鬼怪和殭屍的法術當年被打壓爲下九流,幾乎被龍門魁首斬盡殺絕,在正道中已經絕跡。泰山這個地方很靈異,鬼魂沒法露頭,殭屍卻不受影響,現在等同於一個打三個。
他立刻站起來,說道:“魁首,這不公平。”
龍門魁首想了下,突然對我道:“轉輪王,你覺得這公平嗎?”
沒等我回答,他就自顧自地說道:“看來你也贊同我的意見,鬼物和殭屍同樣是法術,我既然廣開大門,就要兼容幷蓄,不分正邪的區別。大家日後進入靈界,同建白玉京,都是並肩作戰的好兄弟。”
他一臉真誠地道:“如果陰間願意合作,我願意倒履相迎。”
我無語了,話都是你說的,居然還推到我身上。
古道人痛恨地盯着我,彷彿這是我的意思。我冷笑一聲,本來還想着幫個忙,你自己不識好歹,那就與我無關了。
擂臺上乒乒乓乓地打了起來。
我眼睛看着,心思卻飛到了旁處。
龍門魁首甫一上任,就大肆打壓神意門,陰鬼,趕屍等門派,如今正道中通曉屍鬼法術地幾近凋零,只剩下這幫邪道了。如今被他拉攏,自然是盡心竭力地效忠。難道他從一開始就是這麼盤算地,那未免想的太長久了吧。
只是這麼做,是不是還有隱情?我心裡狐疑起來。
慈風道人拉着我,道:“你看,這場比試倒是有點看頭。”
底下圍觀的人都在大聲叫好,好些弟子吃過都昌盟的暗算,這會兒紛紛地給韓嶽叫好。這廝的確有些本事,直接衝上去和兩頭鐵屍硬碰硬地打了一拳。
嘭,四拳相接,兩個鐵屍受不住地倒退回去。
韓嶽站穩腳跟,大喜道:“你的鐵屍不過如此,哼,你敢侮辱我家門派,要是現在求饒,我還能饒你。”
“不過如此的是你,死了不要怪旁人,去找你你那個沒用的師父。”
風一葦搖動鈴鐺,這會兒聲音變了,宛若催魂般急驟起來。兩個鐵屍眼珠子變得猩紅,身上冒出了濃郁的煞氣,嗷嗷嘶吼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