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人羣散去，古晨也終於看到了張可，開口問道，“你不去嗎？”
張可沒有說話，只是繼續看着一點一點降臨的血月。
現在血月之上，除了血色之外，更多出了黑色的影子，好像觸手，又好像狂蛇一樣瘋狂地舞動着。
光是看過去，就有一種讓人癲狂的感覺。
張可偏偏毫無察覺一般，直視着血月。
“咦，你很不錯。”張可不說話，古晨反而有了興趣。
那血月，那觸手之影，對他而言自然不是什麼問題，哪怕直視也無所謂。
可是要知道古晨是三轉，是規則破壞者。
其他人，光是直視就要承受巨大的壓力，意志不夠堅定者，甚至都有可能直接瘋掉。
古晨在這個安靜的沒有太多生氣的漂亮女人身上感覺不到任何強者的氣息。
那麼，她又怎麼做到直視血月，保持着平靜呢？
來到末世，別說是見過，古晨上過的漂亮女人也不在少數，不過他把那些人都當做是泄慾的工具而已，用完隨手就扔。
眼前的女人，倒是引起了古晨的不小興趣。
因此哪怕張可沒有理會他，古晨也沒有生氣，反而饒有興趣地慢步走下臺階，走到了張可的面前。
原本那頹廢，佝僂的中年大叔的氣息早就已經一掃而空。
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傲然、狂意，唯一有些格格不入的便是古晨那半條木頭獨腿，讓古晨的動作有些搖晃。
被擋住了視線，張可也不說話，只是慢慢轉身，走了兩步，換了一個地方，又繼續凝視着天空中的血月。
“小丫頭，不想理我嗎？”
古晨輕笑一聲，再度上前，站在張可的面前，“待會可是隻有我能夠救你。”
張可依然不語，再轉身離開，再次無視了古晨。
古晨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了起來，陰沉之色再度浮現，好像一個陰鬱桀驁的君王一般。
他原本就不是什麼好脾氣之人，看似頹廢，好說話的模樣只是被這夢魘之地，硬生生磨了無數年才磨出來的僞裝。
這層外殼，不需要的時候，古晨隨時都可以拋下。
“站住，我在跟你說話！”
古晨不再保持微笑，直接伸手朝着張可的肩膀抓去。
這一抓看似普通，實際卻是快如閃電，瞬間就抓住了張可的肩膀。
將張可硬生生給轉了過來。
張可臉上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只是盯着古晨那張臉，開口輕聲說道：“你要做什麼？”
“要做什麼？”
古晨看着張可那張冷冰冰的面孔，不知爲何，心裡突然升騰起了巨大的欲-望，幾乎無法抑制，當然也不需要剋制。
他沒有說話，直接伸手朝着張可的衣領抓去。
夢魘之地的衣服特殊，堅固無比，同爲獵人根本無法破壞，但是古晨有着這樣的能力，可以將這些衣服給輕鬆破壞掉。
這是他身爲規則破壞者的表現之一——雖然實際上的作用並不大。
只是古晨的指間剛剛碰到衣服的瞬間，他的臉色突然變化，收手退後了一步，擡頭看着天空當中的血月，雙眼眯了起來。
血月當中，一個模糊扭曲的影子開始出現。
“月神，來的比我想象的要快。”
古晨眉頭皺起，剛纔那莫名而來的慾望被他強行給壓了下去，也不知道從儲物空間當中取出了什麼東西，直接使用。
使用之後，古晨的身子開始變得透明瞭起來，看上去好像是幽魂一般。
“小丫頭，等解決了這些事情，爺我再來寵幸你。”
古晨對着已經轉過身的張可說道。
說完這句話，古晨就閉上了眼睛，甚至連呼吸都停止，看上去仿若就不存在一樣。
沒錯，不存在，就是他此時此刻的狀態。
也是古晨真正的目的——先送柳牧他們這些人去死，去削弱月神的力量。
等到最後的時候，他在出來收拾殘局。
藉助那個道具和他自身的力量，古晨現在處在的特殊狀態，斷然不會被月神所發現。
那麼，無論其他人是否願意，他們都會跟月神有所一戰。
這個跟是否在安全區沒有關係，月神降臨的懲罰，可不管人是不是在安全區。
剛纔古晨信誓旦旦所說扣在柳牧頭上的帽子，其實才是古晨他現在真正再做的事情。
另一邊，也有幾個人已經找到了柳牧。
“柳牧，你惹怒了夢魘之地，卻要我們來承擔！”
剛剛看見那獨自一人獵殺boss怪物的男子，這三人便已經確定此人就是另外一個規則破壞者柳牧，心裡恨意油然而生。
這恨意說來也是奇特。
除了古晨所說之外，更多的恨來自於柳牧對他們的“見死不救”。
如果一開始柳牧找到的人是他們，那現在他們早就離開了，而不是在這裡承受巨大的生死壓力。
“你在說什麼？”
隨手解決到了眼前的boss怪物，柳牧微微轉頭說道。
這裡原本足足有七個同樣的boss怪物，現在被柳牧盡數給殺掉——或者說是這些boss怪物“不情願”、“非主動”地把腦袋送到了柳牧的面前。
“趕快跟我們一起回去，對抗月神！才能彌補你的過錯！”又有一人說道。
“過錯？”
柳牧朝着這三人走了過去，“什麼過錯？”
“你看天空！”第三人指着天空血月，卻沒有看過去，剛纔他們已經看過了，時間稍久便是一陣眩暈，着實不願再看第二次。
“跟我有什麼關係。”
柳牧直接繞過了這三個人，朝着下一個地方走去。
那些boss怪物也在他的控制之下離開了各自所在的區域，朝着他所在的地方跑來——除了最後幾個強大的boss怪物之外。
柳牧那毫不客氣，也不在意的話讓這三人更是氣得發抖，心頭的恨意也是越發濃重。
“你害了我們，竟然還有臉逃！”
有人上前，手中已經拿起了武器，目光當中隱約有些瘋狂。
“不管你們的腦子是不是壞了，不要再來煩我，不然……會死的。”柳牧腳步不停。
“死！”
不過他的話沒有任何效果，背後那人猛地咆哮了一聲，手中的武器朝着柳牧的腦袋落了下去。
這一下，讓他的兩個同伴都有些驚訝。
儘管恨柳牧的“瞎作爲”和“不作爲”，可是也沒有到要殺了對方的地步啊，還需要他“贖罪”呢。
隨着鮮血噴灑，無頭的屍體倒下。
隨手一劍削掉了偷襲者腦袋的柳牧轉頭，看着另外兩人：“都說了，會死人了。”
那兩人悚然，這時纔回憶起了……
眼前是一個強大的規則破壞者，而不是真正一個無私奉獻，不求回報，理所當然應該爲他們拼死拼活的雷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