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火龍領

到底任務中的火龍是不是尼古拉,雷雲決定去那裡看一看。

第二天一行四人上路,羅克珊的傷勢不見好轉,只能在馬車上坐着,阿弗羅拉的傷則完全康復,元素精靈維卡小胖子再次飛了出來,圍着她和雷雲轉悠。

起初雷雲還有些在意殺人的事情,通過心理建設,他讓自己相信殺壞人是無需揹負責任的。在聊天中他得知,本地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死亡或殘廢的探險者是很多的,沒有什麼國際維權組織找麻煩。

逐漸接觸的過程中,雷雲知道了埃德加是個很容易相信他人的傢伙,只要被他認同了,他知道的事情毫無保留。而羅克珊是個神經大條的姑娘,她的行爲很隨性,從來不顧及他人感受。

她的傷勢幾乎沒有康復,甚至可以說越來越差。畢竟馬車沒什麼防震能力,在鋪滿碎石的路上移動,上面的人傷勢能好起來纔怪了。但兩兄妹沒有抱怨,沒有要求停下來修養,他們希望儘快將財物分好,據埃德加說,不願意欠別人的。

真是很淳樸的人啊!話說雷雲到源空間之前的幾年前,欠債的已經成了老大,被欠債的一個個都和灰孫子一樣。

幾人花費了四天多,穿越了兩個領地,在第五天中午時分進入了火龍領唯一的城市——尼古拉城,一個以火龍的名字命名的大型城市,城內的常住居民超過三十萬人。

三十萬人,在電氣化時代看來只是個小城罷了,可此處還是中世紀,沒有汽車,沒有飛機,沒有鐵路,沒有高層建築,城市內最快的移動方式就是馬車罷了。加上流動人口和各處聚集而來的商人,沒有人會覺得它是個小城。

尼古拉城有隻三面有城牆,對着尼古拉山的那一側是開放式的,尼古拉山的山頂,就是那傳說中強大的火龍。

僅從幾個不起眼的信息雷雲就知道了,那位尼古拉大人在人們的心中地位恐怕不亞於皇帝之類的!不論城市還是山,都以尼古拉爲名,而不是叫火龍山、盤龍山之類的。

入城以後,全城都鋪着厚重的石質地板,各種公共建設如公廁、廣場、花園、免費禮拜堂等與之前的小鎮簡直不能同日而語,看起來領主好像灰常有錢的樣子!逐漸的,開始體會到了進入龍領的氣氛,以尼古拉爲原型的各類雕塑被供奉在顯眼位置,甚至路邊小販的攤位角落,也有小巧的火龍模型。人們所穿的服飾,相比之前的小鎮樣式、顏色也都更多,布料的種類也有增加,大多數人服裝面料比亞麻布稍精緻,沒到棉布的程度。

經過某廣場的時候,正中間就有一個大型的尼古拉雕像,隨時都有經過的人停下腳步向其拜拜。

獲知了火龍的形狀:與原型龍相去甚遠,與各種動畫中出現的西方龍也有所不同,沒有大腹便便,沒有憨態可掬。火龍是一條六肢生物,頭部沒有龍角,是彎曲扇子般向後輻射的角質蓋;口腔中有類似鯊魚般的多層利齒,可想它撕咬時根本不會在意自己牙齒的損傷,咬力會因此增大不少;頸部與軀幹的長度比例大約是二比三,比例很漂亮,上面沒有突出的骨刺之類的物體;擁有比例接近大型肉食哺乳動物的四肢和軀體,胸腔以後較窄;巨大的雙翼展開後與體長相當,尾巴佔整體長度的一半,靠近尖端有面積不小的立式魚鰭狀膜,或許是平衡舵之類的作用。

雷雲詢問了它的大小,得到了一個模糊的概念,總長度大約是十五米到二十米之間。

在去往行政機構的路上,一件路邊發生的小事,讓雷雲更加清楚了火龍在人們心中的地位。

兩個臉上看起來就寫了“我是壞人”的傢伙敲詐一個小販,小販抵死不從。壞人準備開打的時候,小販一把抓住攤位上的小火龍雕像擋住自己的臉,結果那兩個傢伙硬是不敢碰那雕像,胡亂在小販身上踢了兩腳氣急敗壞的走掉了。

……這都快成神了!只稍微想了想,雷雲馬上決定如果任務中的火龍是尼古拉,他就加入中立方,如此的情況,即使尼古拉本身不怎麼樣,只要他在城裡喊一聲尼古拉有危險,那兩個勢力估計來多少要死多少!信仰所帶來的並不是只有內心的平靜,必要時,也會轉成狂熱的力量。

幾人來到了行政中心,與之前的小鎮一樣,此處也是樓內一圈辦公桌,每個桌子後面都有一兩個工作人員,埃德加帶着雷雲和阿弗羅拉到裡面辦事,羅克珊仍然留在馬車上。

他們所在的櫃檯上面有個牌子,雷雲看不懂,經過翻譯知道上面寫着“重要財稅”。

埃德加說明來意後,工作人員立刻起身到後面去。不多久,就將一名頭髮花白,有些微胖的主管請了過來。

“聽說你們有龍晶。”主管問。

“是的。”

主管並沒有要求埃德加直接拿出龍晶,而是先說明情況:“按照阿德萊德·米蘭達·焰·尼古拉大人的規定,龍晶以每金司相當於財稅的半成來收購,以每金司做三成財稅上繳,其餘的部分將被當作公共福利、財政儲備或用於臨時減稅。本城上次的稅收是三萬金幣,每金司龍晶的收購價格爲1500通用標準金幣,且不抽取交易稅。”

埃德加向兩人徵求意見,雷雲大概知道1500金幣能在普通旅館住上一年,包兩餐,可不知道一金司有多少,對於如何處理沒有任何意見,精靈也表示同意。

埃德加從隨身的小口袋中掏出龍晶的一刻,整個大廳裡有過半的人都看向這邊。

“好大!”

“真是龍晶啊!”

主管的眼睛也亮了起來,接過龍晶,就在桌上的天平上稱量了起來。

“三又五分之一金司!總共是5100金幣。你們是要金幣、金條或實物?”主管擡頭詢問。

經過翻譯,雷雲知道自己要分到兩千金幣,有些意外,想了想還是要金條好了,不然實在太重,通過之前的經驗,他知道金條也算是交易物。

花費了大約半個小時,三人終於分好財物。埃德加都要的金幣,2000多枚裝了老大一袋子,恐怕有有十幾公斤!實在是讓人疑惑,小說中的大蝦們,隨便一甩手就甩出幾千上萬金幣,他們的衣服到底是何材料所制,或是他們所在的地方金幣都跟藥丸的大小相當?不怕遺失嗎?

剩下的是四塊金條和六十個金幣,每根都有差不多一點五公斤,阿弗羅拉拿了所有的金幣和一塊金條,把剩下的三根都交給雷雲!

“不是一人一半嗎?”雷雲對於佔女人便宜有些不樂意,難怪她說是2000金幣,平分的話只有一千五罷了。

“多虧了你,才能討伐死亡騎士,這是你應得的。”

考慮了下,雷雲還是遞給她一根:“這是你隨行翻譯的報酬。”

如此說,精靈就不好拒絕了,她猶豫了下,還是接過金條,放進她那小包裡。三公斤,對雷雲來說算不上多少負擔,對精靈卻是增加了不小的負擔,尤其是在做長距離行動時,多帶幾公斤財物沒多少好處。

經過一番交涉,精靈又將金條換成了兩個球狀物體,據說它們是等值的。

雷雲有些好奇,詢問之下,知道那東西叫魔石,是由一種稀有晶體礦產打磨後經過鍊金師加工製成,同龍晶差不多,也是可以儲存魔力的寶石,不過要由法師或元素精靈來提供魔力,無法自動充能。魔石也是按金司來計算價值,阿弗羅拉手上兩個共重五金司(約100克)的魔石就相當於三公斤黃金!

嘖嘖!雷雲咂了幾下舌,他沒想過弄一個,他要錢是爲了用的,拿個無法分割的東西也用不上,三個月後還不是便宜了別人。而且,只要阿弗羅拉跟着他,小胖子維卡就能幫他補充魔力,魔石沒有用。

三人整理好財物,離開行政中心。

埃德加向雷雲和阿弗羅拉提出了邀請:“如果你們有時間,希望能到我家裡做客。”

雷雲表示高興。能住在本地人家裡,就不用再去找個導遊了!幾十萬人的城市看似不大,沒個本地人要迷路還是很容易的。

幾人帶着馬車離開,後面行政中心裡跑出來一個人,遠遠的吊在後面。

經過二十分鐘,在城中遠離尼古拉山的一側,他們到了目的地,埃德加、羅克珊兩兄妹的家。

他們家是一個不算小的院子,有兩棟兩層的平房和一個至少七八十平方米的院子。

家裡並非只有兩兄妹,還有個臥在睡椅上少了半截小腿的老人正在曬太陽,他們的母親,和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是埃德加的小妹。僅從服裝的面料上來看,似乎比街上大多數平民服裝精緻一些,可家裡並沒有傭人,大約屬於家境稍好的羣體。

說埃德加的小妹是小姑娘似乎並不合適,她只是臉長得比較嫩,身高卻也有一米七左右了,比精靈還高了那麼一線,發育的很不錯,說得上凹凸有致。比起她的姐姐,小姑娘長的相當甜美,或者用萌來形容比較合適,膚色是健康的小麥色,看來好像是遺傳。

一家人一見面,母親馬上就因爲女兒的傷勢淚眼婆娑,一邊扶着女兒進屋,一邊招呼兒子去買藥買補品買招待客人的吃食。

看着比女兒矮一截的母親費力的攙扶着羅克珊,雷雲轉過了臉,有些鬱悶。

他一向最看不得溫情畫面,每次都會想到他那勞累了一輩子遠在祖國的母親。她現在在地球還過的好嗎?不知道賺的錢夠不夠她老人家養老?有沒有同齡人或志願者陪她聊天打牌?不知道自己消失後保險管不管賠錢,那些錢有沒有到她手中?

受不住一家團圓的氣氛,雷雲乾脆先到了大門外蹲着。

感覺似乎有人在看着這裡,雷雲擡起頭,一個人影在小巷的盡頭消失了。

皺起眉頭,他有些疑惑:難道是跟着來的?不然爲什麼要躲?

雷雲留了個心眼,那些在銀行門口搶錢的,跟蹤到家裡入室盜竊的,在地球上就比比皆是了,何況尼古拉成似乎是個三不管城市。

只可惜沒有監控設備之類的玩意,不然也不用太操心。

過了幾分鐘,埃德加從側門出來,牽着已經空掉的馬車,旁邊還跟着他的小妹。

“雷,剛纔很抱歉怠慢了。你進去休息吧,媽媽會給你安排房間的,晚上我們吃大餐!”經過幾天的相處,他也逐漸適應了把一名精靈當成翻譯的的說話方式。

“你們自己要小心點,可能有不明身份的人盯上我們的財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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