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顛簸,東方紅一行四個人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黃金村。四個在車上就商量好了,分爲兩組,各自調查,因爲四個人在一起太顯眼了,容易引起別人的警惕。東方紅就和小李分在一組,兩個人一路談論關於鸚鵡的話題,距離也拉近了很多。
黃金村,名字非常的好聽,可是東方紅沒有看到一點黃金的影子,也沒有想象中的豪華。相反,黃金村裡基本上是石頭和黃土,到處髒西西的,讓東方紅很不習慣。
在一棟土磚和木料搭成的破舊的老屋子前面,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農民正在用鋤頭挖土,老人非常的瘦弱,因此揮舞鋤頭的動作看起來有些費力,蒼老的臉上已經佈滿了汗水,皺紋清晰可見。東方紅就走上前去,準備向老人詢問一些關於黃金洞的情況。
“老人家,你在種什麼啊。”東方紅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白沙煙,抽出一根遞了上去。
老人用粘滿泥土的手接過了香菸,仔細看了看商標,連聲說:“白沙煙啊,要五塊錢一包吧,鎮上的幹部都抽這種煙,今天我也開開洋葷了。”老人平時都是自己用紙片卷旱菸抽,一個月下來也就是一包白沙煙的價錢。
東方紅就拿出打火機來準備給老人點火,老人趕緊說:“使不得啊,給我這個老頭子裝火,我當不起。你也是來黃金洞挖金的吧。年輕人,我勸你還是趕緊回去吧。我看你長得眉清目秀的,吃不了這個苦,那活兒可比挖土要辛苦多了。就算你挖到了黃金,你也帶不出黃金村啊。”
“老伯,爲什麼會帶不走啊。”東方紅就順着老人的話問。
“你是外地人吧,山上的黃金洞分兩批人,一批是從外地來的,個個長得凶神惡煞的,有好幾個我看見他們手臂上還刻着老虎和龍什麼的圖案,一看就不好惹。還有一批人就是我們本鄉的人湊到一塊的,合夥集資了黃金洞的股份,這些兔崽子都比較懶散,我礦捨不得出力,見到外地人的一號黃金洞出金塊了,就過去搶。聽說早些天還炸死了好些人,骨頭渣子都炸得不見了。”
“那派出所的就不管管嗎?就讓他們去打去炸?”東方紅就問道。
“派出所哪裡管得了,聽說市委書記的兒子都佔了很大的股份。我們這派出所有個王所長,就是因爲管得太嚴,被市委書記的兒子給撤職了,這個王所長離開的時候聽說還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連派出所所長都被打了,你說其他的人還敢管嗎?”老人看來很健談。
“這個市委書記的兒子姓什麼?老人家您知道不,我見了他也好躲開,省得惹麻煩。”東方紅有些興趣了,自己就是爲了這個而來。
“聽人家都叫他伍少,我也不知道他姓什麼。你看,黃金洞就在那個半山腰的地方,那裡有一棵老松樹,我們老一輩都叫它黃金樹,沒有想到現在卻成了追魂樹,真是作孽啊。”老人很是感慨,顫抖的手指指向了對面的山腰處。
“老人家,來再抽一支,您老這麼大年紀了,幹這種體力活,不累嗎?”東方紅又遞了一根菸過去。
“不累,都習慣了,兩個兒子都到沿海地區打工去了,只有自己動手種些蔬菜,圖個新鮮,也打發下時間。”老人提起自己的兒子就笑呵呵地,眼睛眯得只剩下一條縫隙了。
“您老忙,我們先走了,有機會再來看望您。”東方紅就準備走了。
“年輕人,聽我的勸,千萬別到那個山腰上面去,還是回家去吧。”老人就叮囑着。
“謝謝你,老人家,我們有分寸!”東方紅也被老人的善意所感動。
李強一直沒有說話,跟在東方紅後面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東方紅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也沒有問李強。天色已經很晚了,還是先到鎮上找個旅館安頓下來再說。
鎮上的小旅館十五塊錢一個晚上,牀上用品都是清一色白色洋布,看起來倒也乾淨衛生,就是沒有熱水器,只能用桶子打來熱水沖涼,這也讓東方紅有些不習慣。
因爲和小李還不是很熟,所以要了兩個單人房。東方紅一個晚上都沒有睡好,因爲房間的隔音效果太差,隔壁總是傳來牀板的唧唧喳喳的聲音,伴隨着還有男人粗重的喘氣聲音和女人肆無忌憚地呻吟。
這讓血氣方剛的東方紅哪裡睡得着。
十幾分鍾過去了,隔壁也漸漸的安靜下來,就傳來男人和女人說話的聲音,接着就是腳步聲音,估計兩個人完事後就出去了。
東方紅想着這下可以安靜地睡一覺了,可是纔剛睡着又被吵醒了,還是那種熟悉的聲音,只不過男人的喘息聲音變得更粗重了,女人的呻吟好象沒有變,應該還是剛纔那個女人。
就這樣折騰着,隔壁房間**大戰,東方紅這裡也忙得不亦樂乎,五個手指打一個,好不容易纔解決了生理問題。東方紅這才疲倦了,多想秋香那熱呼呼的身體啊,就想着想着終於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過來以後已經是上午十點了,東方紅覺得有些奇怪,李強怎麼也不來叫醒自己。東方紅起來洗臉後就去敲李強的門,不在,就到下面的小餐館去吃早餐,在那裡正好碰到李強。
吃了早餐後,李強就支支吾吾地說自己今天不太舒服,就不去參加調查了。東方紅覺得挺納悶,剛纔他還吃了兩個雞蛋加一大碗的麪條,怎麼一下子就不舒服了。不過,東方紅也沒有說什麼,就準備一個人到黃金洞去看一看。東方紅對自己的身手還是有一些自信的,只要不是碰到葉漫天和鐵軍那種變態,自保的問題應該不大。
就在東方紅快要出旅店的大門的時候,李強又跑了過來:“兄弟,要不你也別去了,在旅店好好休息一下。”
東方紅看李強言辭閃爍,這下徹底明白了,就問:“是不是你得到了什麼消息?”
“那個伍少可能也在山上,很容易起衝突,他們人多。”李強覺得還是要對得起東方紅,不然自己會良心不安。殊不知,東方紅聽到這個消息那是更加要去了,看看這個伍少到底在搞什麼名堂。
半山腰的那棵老松樹看起來就在眼前,可是爬起來卻不是那麼一回事情,山路轉來轉去的呈之字型,把東方紅累得夠愴。
山路上時不時有村民們挑着泥石下山,東方紅一打聽,得知都是從黃金洞裡挑出來的。挑到山下,有專門的人收買,具體賣多少錢就要看個人的運氣,最少的一擔也可以賣五塊錢,最多的如果石頭上明顯有金絲的話可以賣上上百元。
東方紅看見山坡上到處都有一些或深或淺的山洞,估計都是一些想發橫財的人們在嘗試着挖洞找黃金給弄的,看來黃金的誘惑還真讓人難以抗拒。
快要到老松樹底下了,東方紅也鬆了一口氣,就坐在一個大石頭上面休息。
突然,前面傳來了很大聲的爭吵和呵斥,間斷地還可以聽到鐵棒敲在石頭上面的清脆聲音。東方紅知道肯定是出現了矛盾,可能又要出命案了,大吃一驚,趕緊跑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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