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十個奴隸站在了馬車附近,久久不肯離開。
鄒錦沒有慣着他們,直接拉着馬車就離開了這一片地區,自己一人騎着坐騎。
一路離開了有幾十公里,路上雖然跑得不快,鄒錦也好歹可以休息一下。
他需要快一點離開,不然的話等到那一些奴隸想要黏上來或者是那些奴隸想要趁機和他打起來會更麻煩。
“我有一件事情實在不懂,爲什麼你都把那些奴隸給帶過來了還要把他們放走,把它們拿過來用不可以嗎?”其中一名領主非常疑問的在馬車上說到。
鄒錦聽着身後馬車的滾滾聲,轉過頭來想要罵他們兩句,回頭一看,幾百米居然有幾十個人一直跟着過來。
那幾十個人高矮肥瘦各不相同,離譜的是,那是本來應該在幾十公里以外就跟他們分道揚鑣的奴隸。
離譜!
鄒錦拉住了坐騎,回過身來看着那一幫遠道跑過來的奴隸。
已經是凌晨時間了,郊外的夜晚非常的暗,夜黑風高十分,方圓幾十公里都找不到一處人家還有村莊,只聽見郊外有野獸的聲音在那裡嗷嗷鳴鳴,空氣當中寒冷而速殺的氣息吹了過來,讓人不由緊張。
幾百米那幾十個人就這樣子互相幫助着,一起朝着這一邊跑過來。
看着這一幫傢伙,鄒錦實在有些想不懂。
“他們爲什麼還要回來?”鄒錦自問道。
一聽到那幫傢伙居然回來了,馬車裡面居然傳出來了一陣笑。
“大佬我早就說過了,他們是奴隸,奴隸是跟我們比不了的,努力就只是賤民而已,就像是我那個朋友說的民衆一樣!”金袍男子在馬車裡面肆意的笑。
“你的嘴要是再這麼不乾淨,我保證把它拔了!”鄒錦轉過頭雙眼直視着馬車外表說到。
聲音一出,強大的氣息也隨之壓倒而下,六匹原本焦躁不安的馬兒一下子安靜了下來,腿腳開始瑟瑟發抖。在馬車裡面的幾個領主也一下子默不作聲。
騎着坐騎,鄒錦獨自一人的朝着那幾十人過去。
鄒錦沒有想到爲什麼那幾十個人居然還會跟上來,而且還是在明明已經獲得了自由的時候,依舊要跟上他。
到底是什麼樣的情景才值得這些人一直跟着自己,難道自己還有什麼東西沒有給這些人帶走嗎?
鄒錦有些好奇的睜開雙眼看着那幾十個同樣朝自己這一邊過來的人,雙眼在黑夜當中發出淡淡的金光,如同是黑夜當中的利劍一般。
沙塵飛過,黑夜當中飛起來的幾片枯草,幾十個沒有穿鞋的奴隸有些害怕的走到了面前這個男孩的面前,一臉怯生生的看着他,有的比較膽小的小男孩小女孩甚至直接躲在了大人的背後,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
鄒錦穿着一件外套,風吹的過來,外套迎風而起,被刮出了呼呼作響的聲音,而黑夜似乎成了背景。
看着這幾十個人,鄒錦有些疑問的問:“是什麼東西我沒有給你們嗎?你們已經有了自由了,幹嘛還要跟着我?”
語氣很平淡,彷彿是問一個過路的人接下來要去什麼地方。
幾十個奴隸互相看了看,彼此有的看着彼此的手腳,有的看着彼此的臉龐。
稀稀疏疏的聲音傳過來幾十個奴隸,臉上也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是啊,他們爲什麼要跟過來呢?在鄒錦離開那個地方几分鐘之後他們不約而同的一起來到了這個地方。
當時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追這麼久,這幾個月或者幾個星期以來,他們第1次找到了一個新的目標,彷彿是生命當中看到了一道新的曙光,看着那一道曙光,他們自然而然的就跟了過來。
這一道光出現在他們的面前,他們覺得不能夠就此放過他,一定要找到這一條曙光,走到這一條曙光的面前和曙光面對面,哪怕這一道曙光似乎並不歡迎自己。
可此時此刻曙光已經在他們的面前了,他們卻不敢和曙光對話。
“我們也不清楚……”
其中一個***了出來不知所措的說。
看着這個帶頭的男人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鄒錦閉上了眼睛,微微吸了一口氣,仰頭對着天空說:“我真的解救了你們這些奴隸嗎?”
這一句話一下子就讓幾十個奴隸感到了疑惑。
“當然的。”一名比較年長的奴隸站出來說道。
其他的奴隸也紛紛站出來表示贊同,似乎是看到了可以跟靠近這一道曙光的機會一樣,這些努力鼓起了勇氣看着面前的那個男孩,有的膽子比較大的甚至靠近了。
鄒錦低下了身子,環視着這一羣繞着自己的奴隸說到:“不,我還沒有解救你們這些奴隸。”
幾十個奴隸一下子就懵了。
這句話確實會讓很多人感到疑惑。
鄒錦跳下了坐騎,和這些奴隸一起互相站在平地上面。
雖然此時此刻他和這幾十個人的種族差異很大,外貌差異很大,地位差異很大,力量差異也很大,甚至在這個世界上面某一方面的單體價值差異也大。
但是此時此刻他們是顯得如此的平等。
鄒錦來到了這些奴隸之中,對他們說到:“我還沒有將之前那些被囚禁在房間裡面的那些奴隸給解救出來,如果我解救出來的那些奴隸的話,那麼解救的應該是他們被囚禁的心。”
“在這個世界裡面之所以奴隸難以被解救,不是因爲他們肉體外面的牢籠,是他們內心的枷鎖。如果內心的枷鎖沒有被打開的話,那麼他們就永遠是奴隸之身,哪怕沒有那個牢籠。他們也會去尋找曾經自以爲的主人,請求對方奴隸自己。”
鄒錦看着面前的這些奴隸開口問:“你們到底有沒有從那個奴隸之身當中解脫?”
奴隸們有疑惑,雖然聽懂了一點半,但是在自己的眼裡,即使是被奴隸,那最多也只是肉體。已經出來了並且還站在了對方面前。
而對方卻一臉失望的盯着自己。
男奴隸:“我……我們是哪裡做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