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耗爺的話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子朝樹靈道了聲謝,我的心只剩下半顆跟樹靈沒什麼關係,是人家幫我找到心的,所以謝它也是應該的。
見我朝它道謝,樹靈“嘿嘿”的笑了幾聲,而耗爺則是跨前兩步,對樹靈說道:“樹靈,我還想請你幫另一個忙,我的兩個同伴兒也是神藤之上,但我們卻不知道確切的位置,還望樹靈能幫我們尋找一下。”
“你是說和你一塊兒被送來的那兩個人嗎?他們都在最上面,只要你們爬上去也就能看到他們了。
出口也在上面,我想你們爬來爬去一定很吃力,這樣吧,我幫忙幫到底,再送你們一程,但我只能把你們送到中間的位置,剩下的還得你們自己爬。”
樹靈的話音一落,立刻就有兩根藤條悠盪到我和耗爺的面前,隨即輕柔的纏繞在我們的身上,將我們兩人拉了起來。
和之前相比此時的藤條實在是太溫柔了,不過我卻有些疑惑,這個樹靈爲什麼要幫我們?難道只是因爲我說了認識胡魘?胡魘和它的交情真的有那麼深嗎?
它的身上掛了這麼多的屍體,很明顯這個傢伙不是善類,我不清楚它是不是靠吸收死屍的養分纔會長的這麼高,不過這些屍體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掛在這裡。
對於通天神藤其餘的我不敢說,但有一點我可以肯定,通天神藤絕對不是正物。
還有我的心怎麼會只剩半顆,胡魘沒理由只把半顆心埋在這裡,我心想莫不是孟婆已經來過這裡了?而且還拿走了我的另半顆心?
應該不會,孟婆的手段可不一般,憑她的本事我在她面前根本就無法耍賴,連老於頭都不敢得罪她就更不用說我了。
而且孟婆也犯不着跑到這裡冒這個險,她只要等着我把心拿回去然後分給她一半兒也就是了,幹嘛要萬里迢迢的跑到這個鬼怪叢生的地方以身犯險。
現在來看最值得懷疑的應該就是胡魘了,對於她我並不怎麼相信,我想在我的心上做手腳的人應該是她,除了她之外沒誰知道她把我的心藏在了這個地方。
孟婆只能看到大概的位置,具體的位置卻是看不到,即便是她親自前來想要找到我的心也得費一番功夫。
“耗爺,我感覺那個樹靈好像不對勁兒?這傢伙怎麼會對我們這麼好?”
此時我和耗爺被藤條提着向上升,我一臉正色的看着耗爺,而耗爺則是一臉怒氣的看向我,說道:“對樹靈要恭敬,怎麼可以這麼說它?
它可是大自然的精靈,幫我們一下又有什麼稀奇,就算是換成別人樹靈也一樣會幫忙的。”
一邊說着,耗爺一邊對我使眼色,雖然不明白他打眼色是什麼意思,但我卻沒有繼續說下去。
我知道耗爺說的並不是實話,他好像是有什麼顧忌,馬上我就想到我們現在還在通天神藤的範圍之內呢,那通天神藤已經繁衍出了靈,通天神藤周圍的一切都應該是在它的感知範圍之內,我和耗爺說話恐怕它都能聽得到。
想通了這點我不由得冒了一身的冷汗,幸好耗爺及時阻止了我繼續往下說,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要是把那個樹靈給惹怒了把我們從這裡扔下去,那我和耗爺都得摔的稀巴爛。
樹藤將我們提到我最開始到的位置之後就撤走了,其餘的我們就只能自己往上爬了。
折騰了半天,我的肚子又開始叫了起來,但我也只能咬牙堅持着,心想只要離開了這個地方就能解決肚子的問題了。
也不知道這通天神藤到底有多高,我和耗爺爬了將近一個小時依舊沒有看到什麼出口。再加上通天神藤上掛滿了屍體,很是難以攀爬,所以這一個來小時的時間我和耗爺其實也沒爬多遠。
此時我的體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了,也基本上爬不動了,耗爺看見我沒了力氣,眉頭微皺,隨即將他的褲腰帶給解了下來。
用腰帶把我綁在他的背後,耗爺揹着我繼續往上爬,耗爺的做法讓我感動無比,我心說這老爺子可比老於頭要好的多。
那老傢伙什麼都不願意告訴我,耗爺不僅會告訴我許多的事情,而且現在又揹着我往上爬,此時我對耗爺的感激之情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別看耗爺的年紀不小,但他的體力可不是一般的好,我感覺他揹着我就跟沒背似的,攀爬的速度絲毫不減。
這時通天神藤上的屍體開始變少了,我擡頭朝上看去,上面掛着的死屍已經是零零散散的了,但這些死屍卻讓我有一種不安的感覺,至於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我也不清楚。
“睜……睜眼了。”
耗爺揹着我路過一具已經有些腐爛的屍體之前,那具死屍忽然睜開了眼睛,它的眼中全是白色,沒有眼仁兒,就那樣直勾勾的盯着我,很是嚇人。
“用我腰間的陰陽錐刺他的腦袋。”
我這一喊之下耗爺也看到那具死屍睜眼了,便讓我用陰陽錐扎那死屍的腦袋,我毫不猶豫的將耗爺腰間的陰陽錐拿在了手中,隨即便刺在那個死屍的腦袋上。
“噗”的一聲,陰陽錐輕易的就刺進了那具死屍的腦袋,就好像他的腦袋是紙做的似的。
但讓我震驚的是這個傢伙卻沒有死過去,臉上掛着陰冷的笑容,伸手便朝我抓了過來。
“尼瑪的。”
罵了一句,我急忙將陰陽錐從他的頭上拔出,隨即左手猛力的打在那個死屍伸向我的手,把他的手給打開了。
趁着這個功夫,耗爺加快了速度,幾個呼吸間就爬上去幾米遠。我低頭朝那具死屍看去,那傢伙身上纏繞的藤條居然不見了,隨後他便向上爬來,看樣子是不打算放過我和耗爺。
死屍從其他的屍體上爬過那些死屍也會復活,然後跟着他一塊兒追我們。雖然此時耗爺的速度已經十分快捷,但也甩不掉這些傢伙。
我不明白爲什麼下面的那些死屍沒有復活,但到了這裡卻有死屍復活,並且還在追我們。
而且我感覺周圍的溫度在一點點升高,耗爺每往上爬一段溫度就會提升極度,本來還有些冷的,但沒多久之後我便渾身冒汗,熱的我渾身難受。
“耗爺,上面也有死屍復活了?”
此時我們所在的位置已經沒有什麼死屍了,頭頂上的通天神藤每隔四五米纔會有一具屍體出現。
不過那些死屍居然都活了過來,而且他們都倒着往下爬,和下面的那些死屍一樣,這些傢伙全都只有眼白沒有眼仁兒。
和下面那些死屍不一樣的是他們的嘴角都不住的往下留着口水,又黑又粘,看着十分噁心。
如果這些傢伙能殺的死還好說,但他們跟那些黑傢伙一個樣,根本就弄不死,我懷疑那些黑傢伙可能就是從通天神藤上出去的,然後又被雷劈才變成那個樣子的。
“我腰上有個口袋,你把裡面的小瓶子拿出來。”
耗爺倒是沒怎麼緊張,他在通天神藤上轉圈爬着,以躲避上面下來的那些死屍。
聽到耗爺的話我急忙朝他的腰間摸去,果然有個口袋,口袋裡裝了好幾個瓶子,我也不知道他要的是哪個。
“那個用紅綢子封口的,你把用指甲把裡面的粉末扣出來一點,然後往那些死屍的身上彈。”
雖然不知道這小瓶子裡裝的是什麼,但我還是聽從了耗爺的,將瓶子上的紅綢子抽出來,然後用小手指的指甲挑出來一些白色的粉末,隨即便朝離我最近的一具死屍彈了過去。
白色的粉末飛出,落在了那具死屍的臉上,而後我便看到那具死屍的臉起了一層白色的泡沫,而且那些泡沫不斷的發出“嗤嗤”的響聲,就好像百分之百濃度的硫酸撒在人臉上似的。
只是眨眼之間那具死屍的臉就徹底被腐蝕,不僅是臉上的肉,就連骨頭也都給腐蝕的乾乾淨淨。
“這是什麼東西?居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看着那具死屍的腦袋全都被腐蝕掉,而後身子也開始冒泡,只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他的身子也被腐蝕沒了,只剩下一灘血水粘在了通天神藤上。
死屍的血水很快就被通天神藤給吸了進去,但我卻顧不得理會這些,一勁兒的彈着我的小手指,剛纔我弄粉末的時候手指甲裡還有一些殘留的粉末,我怕我也會和剛纔那具死屍一樣,被腐蝕的一乾二淨。
“這是化屍粉,只對死屍又用,對活人沒有一丁點的傷害。要不是這東西寶貝的很,而且也所剩無幾,我早就把那些該死的黑傢伙給收拾了。”
“化屍粉?”
這種東西我只在小說裡看到過,原以爲都是虛構出來的,沒想到還真有這種厲害的玩意。
只是一丁點的化屍粉就能把一整具屍體化的一乾二淨,這東西可不是一般的厲害。
其餘的死屍彷彿是對化屍粉感到恐懼,竟然不敢靠近了,耗爺趁着這個機會又往上爬了老大一段,此時我們的上面已經沒有任何的死屍,我心想老於頭和田甜又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