瀝瀝小雨落在荒涼的大地上。
突然,地面開始微微震動起來,讓馬背上的男人吃了一驚,向後望去。
幾裡外,白銀盔甲的白光閃閃映入男人眼內。
整齊有序的馬踏聲,往男人這邊迫近。
“沒辦法了嗎……”男人將左手裡環抱着的男嬰抱的更緊。
“駕!”男人提起繮繩,用力甩了一下,那黑色駿馬往前跑去。
懷裡的男嬰哭的越發激烈。
一望無際的大漠,男人無法停下,他知道,一旦停下,莫說被抓回朝廷內處以酷刑,連孩子都要被朝廷斬了去。
但,後方的千軍萬馬,越發逼近。
終於,黑色俊馬支撐不住了,倒了下去。男人護住懷裡的男嬰,從馬背上狠狠摔下來。
眼看那官兵的隊伍越來越近,男人用一隻手撐着地,艱難站起。
那官兵的隊伍也來到了男人面前,爲首的與男人不過四五步的距離。
“呵,追的真緊呢,都到大漠了。”男人擦了擦嘴角的血,將左手裡的男嬰抱的更緊了。男嬰的哭聲與這雨滴的聲音顯得格格不入。
“無論大漠還是市鎮,都是殿下腳下之國土。”爲首的官兵拔出長劍,從馬背上慢慢下來,“慕仁之,你屠殺百姓,行刺殿下,使用邪術。罪當萬死!”官兵將劍指向男人。
慕仁之嗤笑了一聲。
“屠殺百姓?行刺?哈哈哈哈,想殺我也不必用這麼多借口。”
那官兵皺了皺眉。
“河江鎮一夜之間血流成河,連守衛鎮內的江無懼都慘死在你的劍下,你還有什麼要狡辯的。”官兵揮了揮手,“帶走!”
慕仁之將男嬰抱在懷裡,右手抽出長劍。
幾個官兵提劍衝來,慕仁之咬着牙齒,也往前衝去。
…………
一個時辰不到,慕仁之便倒在了地上。
若不是身上有舊傷,區區幾個官兵,完全對他造不成威脅。但左腿的傷和懷裡的孩子此時都成了他施展身手的阻礙。
隨着落在脖子上的手刀,慕仁之昏了過去。
官兵帶着慕仁之和那男嬰,馬不停蹄的往朝廷中央趕去。
朝廷內,大理寺少卿陳未清坐在堂內,對面坐着的則是江無悔。
“無悔,我理解你的心情,此案,我一定細查,保證給無懼,給你一個交代。”陳未清輕輕拿起酒杯,小酌一口。
江無悔神情自若,輕輕點了點頭。
“那,河江鎮的無辜百姓,就由大理寺還他們一個公道了。”
江無悔並未提起自己的弟弟,說完這麼一句話,便起身往堂外走去。
陳未清淺淺笑了笑。
自幾年前戰亂結束,辰國統一,國內一片安詳。可不免會有反動的聲音傳出,可每次都能被朝廷很好的鎮壓下去。
唯獨這次,河江鎮幾百個百姓,一夜之間全部沒了氣息。
若是沒有其他人,則這種事可以被懷疑到任何武術高強的人身上。
但,因爲江無懼守護着此鎮,連江無懼也倒在血泊中,那便很理所應當的懷疑到鎮上唯一一個擁有邪術的人————慕仁之。
邪術是突然在辰國內出現的,追查不到源頭。只是傳聞每個隱蔽的山叢之間,都會有邪術的“種子”。但往往這些地方,也十分危險。
但不少人爲了獲得更大的力量,踏進這些危險之地。少部分人則幸運的獲得了邪術,更多的人,則死在了山叢間。
後來,朝廷用盡各種方法,將邪術擁有者召集起來,大部分都授予了武官或護衛隊這類官職。
也免不了有少部分不肯入朝,便隱瞞自己的邪術。而對於這些人,則是朝廷的一個心病。
邪術並非字面意思上真正的“邪惡”,而是因爲它所展現出來的能力並不能爲人所解釋,所以被稱爲邪術。
邪術的類型也是多種多樣,自然也有強弱之分。
慕仁之的邪術則爲“暴力”,可以讓自己的力氣增大許多,並不算太強的邪術。
但畢竟作爲鎮上唯一的邪術擁有人,慕仁之則順理成章的成了屠殺河江鎮百姓和殺害江無懼的兇手。
一個神奇又神秘的故事,將會慢慢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