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武松的哥哥武大郎突然暴斃,武松帶着沉痛的心情回老家奔喪。行至鄆城城門外時遇到多年不見的兄弟施恩。兩人一番親切的交談後,武松和施恩有意聯手徹查大哥的真實死因。水泊梁山的好漢也沒閒着,衆人在忠義堂之內商討如何截取生辰綱之事,經過一陣討論,各位好漢也都分配了相應的任務,劫取生辰綱的初步計劃就這麼確定下來了。
鄆城武宅。
武大郎雖然發了財,卻也不忘本,依舊住着祖上留下的老宅。房屋格局不變,只是一些實在不能用的破爛傢俱全部換成新的了。武松踏進故宅,物是人非事事休,武松不免暗自神傷。微風拂過,牆頭的爬山虎泛起一陣草綠的波浪,看看院中那棵瘦骨嶙峋的柿子樹和樹下的老水井,童年時和大哥一起的一幕幕彷彿過電影般浮現在自己眼前。武松好像聽見兒時和大哥在院中嬉戲時歡樂的笑聲,他與大哥蹲在牆角,在密密麻麻的爬山虎下捉蛐蛐。大哥佝僂着身子在樹上摘柿子,武松揚起天真地笑臉,眨巴着大眼睛癡癡地等待大哥將熟透的大紅柿子丟下來,連嘴角的口水連成河都忘了擦。兄弟兩玩累了,武大郎便從古井中提出一桶清澈甘甜清涼的井水來,武松牛飲般將水喝去一半,然後拍拍裝了一肚子水的肚皮傻傻地笑。想到這些,武松真是恨透了,若是大哥的死真是奸人所害,我必定要將那人碎屍萬段。正在這時,施恩進門來,對武松附耳道:“二哥,我得到一個知曉武大哥死時前後事態的重要線人。”
武松心中一喜說道:“連忙將他帶上來,我要問個究竟。”
施恩所指的重要線人便是快活林蠡湖廳包房少爺浪子燕青,燕青頭戴無頂遮陽帽,看不清具體面貌,一頭蓬鬆略長的碎髮很符合浪子的稱號。打底白色深v背心,健美的胸肌若隱若現,外套白色坎肩。緊身牛仔褲勾勒出修長的雙腿,腳蹬黑色運動鞋。燕青一進門便看見大堂內擺放着武大郎靈位,瓜果雞鴨貢品擺了滿桌,武松頭戴孝巾身披孝衣,說是長兄爲父,武松自然將武大郎作爲自己父親來戴孝。燕青心中佩服武松行者是個重情重義的漢子,先是向武大郎靈位敬了香,過來便參拜武松:“久聞武松哥哥威名,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武松回禮道:“兄弟這是爲何,今日若是兄弟告訴我武松哥哥真實死因,我武松已是感激不盡。”
燕青道:“早料到武松哥哥會回來查明武大哥真相,我燕青恭候多時了。武大哥的死確有蹊蹺,我不求哥哥的感激,還要請哥哥原諒我的過錯。”
武松便問道:“燕青兄弟不必有避諱你儘管說就是。”
燕青嘆了口氣說道:“當日武大郎哥哥來快活林玩,我便識得是老主顧。大郎哥哥每次來,對我是多有照顧,我深知大郎哥哥喜惡,便早早喚來潘金蓮於蠡湖廳,大郎哥哥打發我賞錢便讓我出門守候。不料前一日我與朋友吃酒,多貪了幾杯吃壞了肚子,覺得肚子不適,便擅自離開去行個方便。就在這個空當便出了事,賊人西門慶與武大郎哥哥發生爭執,便將哥哥打死了。”
“哎呀——”武松懊惱道:“果真有蹊蹺。”
燕青趕忙跪倒:“還望哥哥原諒,是我照看不周,害的大郎哥哥慘死。我這條命死不足惜,全聽武松哥哥發落,只是求得武松哥哥原諒,別將兄弟記恨心中。還請哥哥寬宏大量,容我多活幾天,待我提了西門慶的狗頭親自上門謝罪!”
武松將燕青攙扶起來說道:“兄弟,哥哥不怪你,冤有頭債有主。我哥哥是西門慶這廝害死的,與你無關,你也不必自責。你今日向我說明害死哥哥的罪人,我已是感激不盡了。燕青兄弟,你速將你所知道的盡數告知與我,這些害死我哥哥的賊人一個我都不能放過。”
燕青接着說道:“待我重新回到蠡湖廳時,只見包廂內遍地狼藉,大郎哥哥渾身是傷倒在血泊之中。我連忙將大郎哥哥送往附近醫館,便又去廚房尋了一把菜刀要上去爲大郎哥哥報仇。等我走到門外時卻聽見西門慶說道‘把黑的變成白的’,我覺得可能有陰謀,便附耳在門外細細偷聽。只聽的西門慶說道,要冤枉武大郎哥哥是吃醉了酒醉死的。還要快活林老闆把住口風,將酒樓上下都把了好處,不許一人說出實情。我氣不過,揮刀便砍進去,無奈勢單力薄,那鎮關西和蔣門神武功了得,加上保安保鏢,我也是奈他們不何。糾纏半天也不能殺盡賊人,唯恐體力不支被他們捉了,只是砍傷西門慶便逃了出來。現在西門慶滿城懸賞捉我,聽說武松哥哥回來了,心中止不住歡喜,便冒險尋了過來。”
武松聽完,已是感動的熱淚盈眶:“燕青好兄弟,你不愧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漢!這西門慶是罪魁禍首,我定饒他不得。還有這快活林老闆鎮關西和蔣門神,也是唯利是圖之輩,爲了貪得奸人好處,便叫我哥哥冤死,縱容犯罪,顛倒黑白,不是什麼好東西。紅顏禍水潘金蓮,只要男人給了錢財,什麼壞事都做得出來,眼睜睜看我兄弟慘死,卻不報官,還和西門慶一道助紂爲虐,幫兇更可恨!我若不一一誅殺這些社會害蟲,叫我心何安。”
菜園子張青在一旁勸慰武松道:“哥哥休要生氣,兄弟我已打探到,西門慶得知武松哥哥回來後,害怕找他麻煩,也不敢再去快活林了。不過這淫賊放不下潘金蓮,只敢將那惡婦約在獅子樓見面,哥哥此時可隨我去獅子樓當面盤問這兩人。”
魯達性子急,拍拍手便要走:“哈哈,如此甚好,快快前去將那西門狗賊擒來。”
施恩將一隻腳已經跨出門外的魯達又拉了回來:“兄長莫急,現在西門慶唯恐武松哥哥的報復,身邊增派了十幾個精壯保鏢。我們這般貿貿然衝進去,只怕讓那西門慶早跑了。”
魯達雙手一攤道:“這可如何是好?”
施恩與張青對視一眼,看看燕青笑道:“這個也不難,只是要委屈一下燕青兄弟了。”
水泊梁山外圍。
一隻由二十多人組成的隊伍正坐在地上歇息,雖說是天氣漸涼並不炎熱,可是這些大漢個個坦胸露乳不停地喘着粗氣,豆大的汗珠不斷落下。隊伍中擺放了五口高大的密碼箱,看這些大漢估計是擡這些密碼箱給累的。
“我靠!他奶奶的。”隊伍中一個漢子將手中的長槍往土裡一插,這杆槍生的奇怪,槍頭呈鋸齒狀,只怕是戳進人身體後,再拔出來時要帶走好大一塊血肉。槍體通黑,長六尺。此槍在上一屆武狀元選拔考試中可是威懾整個考場,槍的主人正是武榜眼霹靂火秦明。秦明頭戴護天盔,身穿緊身背心,露出結實的胳膊,脖子上纏繞着圍巾,腰上也繫着布帶,白褲白靴。秦明往地上一攤說道:“累死小爺了,這鳥隊長楊志非得棄車人力給擡上來,真他媽不知道是怎麼想的。”
“秦明,你又意見可當面與我講,獨自一人在那邊嘀咕個鳥。”此時便從隊伍後方緩緩走出一高大威猛的漢子,這漢子手持關公大刀,刀口在日光反射下發出陣陣寒光,讓人汗毛直豎。漢子頭髮子頭頂束起來,自然打卷,左半臉被鐵面具遮住,露出左眼。白色修身T-恤,白色牛仔褲,白皮鞋。看着裝扮,有點兒見識的江湖人便知道他是青面獸楊志。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