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坐在上首用那慈祥的目光看着秦風的背影,感慨道:“風兒,這這混小子每一次的表現都出人意料,從未讓朕失望過。這一次也一定不會讓朕失望的。”
等秦風走後,李世民的臉色有些沉了下來,他不是不知道長孫皇后的傷勢,老實說,他對秦風也是抱着唯一的希望而已,至於能不能把長孫皇后救得過來,他這九五至尊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他的故作輕鬆,無非是讓秦風毫無思想負擔的給長孫皇后拔出匕首、治療傷勢,畢竟,此事不同以往,涉及到的不僅僅是一國之母,而且還是李世民最愛的妻子,長樂她們的母親。
此時,李世民的心情無疑是最矛盾,最患得患失的時刻!秦風還沒有到,他恨不得秦風插翅飛到了長安,可這人真的來了,他又擔心了起來。
人來了!
就會宣告長孫皇后的生死,生,皆大歡喜;死,那絕對是李世民人生中最大的打擊,而且還是無法承受的打擊。
儘管他相信秦風一定不會讓他失望的,秦風也從來沒有讓他失望過。可心裡暗自嘀咕:“臭小子,可別讓朕失望啊……”
長樂宮!
長樂、豫章二位公主憂心忡忡!
這些日子,她也一如李世民那般寢食難安,哪怕睡得再香,一有風吹草動就立刻從夢裡驚醒過來,生怕聽到了什麼不好的消息。
剛纔,姐妹二人正要去看望長孫皇后,就接到了刺客行刺的消息,於是,讓重重披甲銳士團團的護在了宮裡,而分配給長樂公主的四劍侍,更是劍不歸鞘的坐鎮在正殿的四方,甚至,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因爲她們深知自己責任重大,一旦刺客衝了進來,她們就是最後的一道防線了。
好在,過了不久,即刻有人前來彙報說那是陛下爲了檢驗禁衛的應對能力,而臨時作出的一場考覈,姐妹二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隨着侍衛的退去,姐妹二人商量了起來!
“姐,咱們長這麼大,也從未見父皇做過什麼臨時考覈,這一次,會不會有什麼蹊蹺啊?”豫章公主輕聲問道。
“豫章,以前也沒有那麼大膽的刺客啊!這刺客的膽大也未免太大了,不但明目張膽的進宮行刺父皇,而且還同時刺殺了父親大人與諸位大人,唉!可惜舅舅終究是逃不過刺客的毒手啊!也不知刑部、大理寺那裡進展如何?這麼久了,也不見他們有什麼動靜?”溫柔賢惠、美麗善良的長樂公主口吻裡也帶着了濃重的不滿之口吻。
“可不是麼?”
豫章公主嘟着小嘴,不滿道:“要是郎君在就好了,他要是真的話,早就將這些惡徒繩之以法了。”豫章公主癡癡的說着!在她的心裡,自己的夫婿就是個無所不能的神。
長樂公主一愣,發現豫章癡癡迷迷地望着遠方,眼波中說不盡的溫柔,她的俏臉溫柔一如春風。
“豫章,想念他了?”長樂公主農民的撫摸着妹妹的秀髮。
“嗯!”豫章公主輕“嗯”了一聲,反問道:“姐姐呢?”
“我?”長樂公主玉手一滯,柔聲道:“我啊!當然也想了。鄭姐姐、雲蘿也是如此。”
新婚燕爾的夫妻,正是恩恩愛的時候,可由於身份所致,無論是長樂與秦風,還是鄭麗琬、馬雲蘿、豫章公主她們與秦風都是聚少離多,這讓這些初嘗人生妙境的美少婦又如何不想念愛人呢?
“美麗善良的公主,你們想誰呢?”
正在此時,忽地門外格兒一聲輕笑,這聲音極是熟悉,長樂公主、豫章公主身子一震,勐地擡頭望去,只見站在門口的侍衛竟被人推了個趔趄,一個滿臉胡茬子,身上臉上都是污泥,面容更是讓亂如雜草的頭髮遮擋了大半,整個人就像是個乞丐一樣,遠遠的,好潔的姐妹二人就聞到一股臭味!
但是,姐妹二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心沒來由的漸漸怦然跳動起來,這熟悉的聲音不正是他們魂牽夢縈的剛剛還在說的自己的丈夫麼?
姐妹二人不由“啊”地一聲,不敢置信地望着那熟悉的身形,雖然髒亂不堪,可那分明便是自已曾多少次想起過的那人。
他怎生變成這般模樣?豫章公主比含蓄的長樂直爲單純直接,她一下子撲了過來,蔥白似的手指顫巍巍撫上他的面目,眉毛、眼睛、瘦削的臉頰……
這還是當初那個舉着千斤巨鼎,意氣風發的迎走了長樂姐姐,奪走了自己芳心的姐,丈夫麼?這還是那個神神氣氣、彈笑間檣櫓灰飛煙滅的冠軍大將軍麼?
豫章公主又是心疼,又是憐惜,兩行清淚忍不住順着兩頰淌了下來。
“哎呀,誰欺負我的豫章小寶貝了?是不是你,長樂?”秦風心裡亦是不好受,與單雄信這一仗打得秦風也是怦怦心跳,這盈千多招中無論哪一招稍有疏露,屍體不全給埋葬在荒山野嶺的就一定是自己了,自己一死則罷了,一了百了,走得是毫無牽掛,可自己的父親、妻子們不知將如何的痛徹心扉,這一仗實是出道以來最爲兇險之戰。此際強敵俱殲,心頭兀自後怕不己,汗透衣裳,恍然有隔世爲人之感。
長樂揮手讓劍侍退了下來,她抹了一把眼淚,嗔道:“你哪敢欺負你的小姨子啊?”
喜悅、吃驚、心疼、憐惜之下,長樂公主亦忍不住拿起豫章的另一重身份打趣了起來。
“郎君,你看姐姐,她也不是什麼好人,你也不說說她。”豫章公主在秦風的懷裡羞紅着臉,大是不依的撒嬌着,她可沒少讓鄭麗琬拿這事來取笑,每每這個時候,總會讓她有一種別樣的情緒。
秦風哈哈大笑了起來,儘管不捨,不過他還是輕輕的推開了豫章公主,笑道:“豫章啊,我現在整個就是一乞丐,太臭了。”
豫章公主一怔下聞到他身上濃濃的汗味,纔想到他定是收到八百里傳訊後,心急欲狂,這不知跑了多少路,縱然內功再深,人的體力總是有限的,他能支撐到現在,心中該是多麼的着急啊?
“纔不臭呢?”豫章公主再次趴在他懷裡,淚珠兒已忍不住一串串地滾落下來,落在他早已溼透的衣衫上。秦風心裡憐惜疼愛,笑對美眸蘊淚的長樂道:“美麗的長樂公主殿下,還有一隻手臂,要不要也這樣,嗯哼?”
“纔不!”長樂公主笑嗔着,可她還是禁不住心中的柔情,大大方方的偎入了秦風的懷裡。
三人就這麼默默的享受片刻柔情,秦風心疼愛妻,不忍心自己都覺得臭的身子薰着兩位愛妻,便道:“容我洗個澡,咱們再談!”
二人乖巧的鬆了手,秦風對長樂宮並不陌生,知道有一個天色的溫泉泉眼,便自己走進了那碩大的浴池,像在自己家裡一樣的脫光了衣服直接跳了進去。
簾幔重重,白霧氤氳升騰。
氤氳白霧的中心,是一個完全由上好白玉鋪就的玉池。微微泛着乳白色的池水盪漾,蕩起氤氳無數。四周的玉璧上鑲滿各色雕琢精細的金玉以及一色的龍眼般大小的珍珠。
玉池四周十餘隻精緻無比又造型各異的青銅奇獸在白霧中若隱若現,十餘隻青銅奇獸口眼鏤空處異香瀰漫。
偌大的宮殿中,處處充斥着讓人心曠神怡的香氣,仿若瑤池仙境。
他自己清洗完畢,便游到玉池的一角,整個身子都浸在乳白色的池水中,僅僅露出個腦袋,依靠在玉璧之上,正在閉目養神,這恰到好處的水溫讓秦風懨懨欲睡。
忽爾,兩道不同卻熟悉的香風襲來,兩隻略帶點涼意的柔嫩小手輕輕放在秦風的頭上,小心的按摩着,力道適中,配合着嬌嫩手指上傳遞來的絲絲涼意,讓秦風舒服的忍不住輕嘆一聲。
“長樂,你這手法長進了不少。”不用睜開雙眼,秦風也知道這是長樂公主的手法,同時,他也知道旁邊正站着另外一個公主老婆豫章,知道秦風不喜讓侍女幫助洗澡,幾位夫人便自己上陣幫助他,代替了侍衛的工作,這一次,也不例外,只是這般同時上陣的還是第一次。
“豫章,你也學學!”秦風一邊說話,一邊呵欠連連,陣陣女人幽香隨着長樂的動作,合着宮殿內微熱的氣流鑽入秦風鼻孔內,身體裡,不自覺間秦風的精神得到了放鬆,不大一會兒功夫,就這樣躺在玉池裡沉沉入睡。
姐妹二人見秦風發出了輕微的唿吸聲,才發現她們的夫婿已經沉沉的睡了過去,於是,早已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二位公主殿下,小心翼翼的合力將秦風身子擦乾,由長樂抱到了她的錦榻上休息。
這一過程,秦風沒有絲毫清楚的跡象,這更讓二人心疼不已,夫妻多時,他們知道自己丈夫警惕心極高,稍有風吃草動便會清醒,可這一次,不論二人怎麼作爲,他也酣睡未醒,可見他是何等的勞累。
“郎君一定是日夜兼程,不眠不休的趕回來的。”撫摸着秦風削瘦的臉頰,長樂公主忍不住再次潸然淚下,從幽州到長安,數千裡地,縱然有天罰代步,可神馬終究也是血肉之軀,這一定是馬歇人未歇的回來的。她們從馬雲蘿那裡,瞭解到秦風變態的行軍方式,那是生生的把人往馬背上綁着,累了就在馬背上眯一眯眼,不用問,也知道秦風是以這種方式回來的。(未完待續。。)公告:筆趣閣app上線了,支持安卓,蘋果。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