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案驚現新線索,詭轎忽現夜常州
藍落鶴出現在這兒其實並非偶然。他在三年前見過昭白二人後,就一直在四處遊歷。最近到了江寧,剛好與故友江寧女見了面,彼此相談甚歡。
而江寧女從開封府的來信之中得知小兒子的下落後,嘴上不說,心中一直有些擔心。此時正遇上藍落鶴,又得知了三人先前的前緣,便拜託他來助兩人一臂之力。
至於展昭的那個稱號,也並沒有傳得多廣泛,但或多或少有些人知道罷了。藍落鶴之所以會這麼說,純粹是想要打趣一下這個多少有些面嫩的青年,順便緩和一下他心中的焦慮——藍落鶴雖然不知道具體出了什麼事,但是行醫多年,察言觀色的能力卻是爐火純青。他看出了展昭此時心中有所焦慮,長此以往,恐怕會鬱積成疾,所以纔想了這麼一個法子。
玩笑開完,案子仍要繼續查。藍落鶴在聽兩人講述了事情的始末後,重新驗了一遍屍,發現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殺死這兩人的兇手,仍與紅焰脫不開關係!
說到紅焰,展昭與白玉堂很是好奇,以他們習武之人的眼力,都發現不了王廣陵與房子敬身上的傷口與那次展昭的傷口有什麼相同,藍落鶴是如何判斷的?
對此,藍落鶴特意給兩人講了一些關於“紅焰”的事情。紅焰有許多種兵器,作爲殺手,彼此的殺手鐗也有所不同。但他們的兵刃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無論什麼兵器,上面絕對會有倒刺,讓人傷上加傷。
當然,還有一些別的特點,但這已足以讓兩人聯想到相國寺的那兩個死者。當時柏晨曾告訴他們,那兩個死者雖是被人一劍斃命,但傷口上有不明顯的拉傷痕跡——岸劍七的劍就有能做出這樣的傷口的機關,這也是柏晨認定岸劍七就是兇手的證據之一。
這樣看來,這幾次案件,都與紅焰脫不了關係了!
但是,紅焰只是殺手組織,他們不會無端動手殺人,在他們的背後,定會有幕後主使。現在問題是,究竟是什麼人要僱用紅焰殺人?這幾起命案究竟有沒有關聯?主使者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想破腦袋兩人都想不出,只能將所有線索與猜測交給張龍,讓他回去告訴包拯。展昭則與白玉堂前去展天祿的府邸,想要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線索。
展天祿的滑頭一如兩人所料,對於王廣陵兩人的死亡,他表現出了足夠的驚訝與惋惜,也有着完美的不在場證明。昭白二人得不到什麼線索,又不願與這人多加相處,以免橫生枝節,便告辭離開了。
……
與兩人的忙碌不同,這段時間丁月華卻在這裡住得很開心,還與展母的關係處得很好,幾乎可以說是如魚得水了。早在來的當天她就向展母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展母也很喜歡她。因此張龍要走時,她毫不猶豫的選擇要留下來。
至於展母,似乎已把小魔女當作未來兒媳婦看待了,雖然無論丁月華還是展昭對彼此都沒有意思,但以小魔女愛玩的個性,那個不成功的皇帝賜婚早被她捅得沸沸揚揚,讓白玉堂咬牙切齒了很久,因爲小魔女的敘述中明顯把他講成了拐跑展昭的大惡棍,使展府衆人——尤其是展母——看他的目光都怪詭異非常。
對此白玉堂本可以解釋清楚,但是他卻反常的什麼都沒說。只是不時用眼刀凌遲着丁月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小魔女。而讓他驚異的是沒展昭居然也什麼都沒解釋!這個認知讓他心中很開心,非常非常開心。
心中有個答案叫囂着想要噴涌而出,卻被他一次又一次忽略,只能籍着不斷的嬉鬧與戲貓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只是他不知道,現在的壓抑,在不久的將來讓他萬分後悔,後悔的幾乎忍不住想要……
可惜,未來的事,誰也無法預料。
……
這些平日的嬉鬧白玉堂可以參與進去,展昭卻一直爲另一件事困擾着,就是當年他爹的死。
這件事除了白玉堂,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連展母都不例外,他不想讓母親擔心,因此一直偷偷查着十五年前的事,現在忽然得知岸劍七有可能是紅焰的人,他不得不懷疑,當年自己的父親是不是也死於紅焰之手,甚至與現在這幾起案件的幕後主使人是不是同一個。
只可惜,到現在仍然沒有什麼線索。
另外,就是關於是否會來接掌家業的問題了。
煩惱一個接着一個,擾得展昭一天天煩心不已,白玉堂雖然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裡,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能變着法子讓他開心一些。可惜五爺自己的煩惱還未解決,更別說是解開展昭的心結了。
其實這些,除了展昭和白玉堂,還有一個人也看在了眼裡,那就是展母。兒子的掙扎做母親的怎會不知?但展母一直認爲兒子在開封府不會有什麼前途,展昭又未說出自己的想法,這讓展母誤以爲,展昭只是一時想不開,並非對開封府有什麼過多的留戀。
再者,她希望能將兒子放在自己的身邊,這樣她才更放心一些。
只是這樣的想法,她也沒說出來,母子倆人都保持沉默,再加上剛剛遇上的這個案件分開了大家的注意力,就造成了今天這種僵持的局面。
煩心的想法先放在一邊,展昭畢竟是一向以認真著名的展護衛,很快他就逼自己將其他事放在了一邊,而專心整理起案子的線索。
現在已知王廣陵和房子敬從來到南陽起,就一直與展天祿在一起,雙方是什麼關係尚不清楚,官府在展昭的建議下曾特地找展天祿瞭解過情況,據他所說,這兩個人只是來此與展家談生意,暫時住在他那裡而已。至於實際情況他沒多談,但直覺告訴展昭展天祿說的話不盡不實,甚至當他去時展天祿對他一直投以懷疑的眼神。
與此同時,展天祿的心中也的確有些懷疑——
“展昭?怎麼和我叫他們殺死的那個小子同名?莫非那個小子沒死?不可能啊!從百丈懸崖上摔下去就算是武功高手也粉身碎骨了,他就算僥倖沒摔死,也不可能這樣完好無缺……難道真的只是同名?”
……
案子查了四天,仍舊沒有結果。可展昭不願放棄,依然每天去現場察看。藍落鶴與白玉堂開始也每日和他一起去,後來也就懶得去了。
沒有人知道,就在他們放鬆警惕之時,一場危機,已悄悄逼進了他們……
這天夜裡,展昭正在街上走動着,忽然看到了一隊奇怪的儀仗,不像是葬禮,也不像是婚禮,只有無數人神情木然地擁着一頂八擡大轎緩緩的行走在街上,他本想躲開,沒想到那些人竟像是看準了目標似的向着他所在的方向上走了過來。
“你們是什麼人?”展昭見狀,上前問道。鼻間同時聞到了一股古怪的香味,如蘭似麝,展昭急忙屏息,微一運氣,卻沒有什麼不適之感。
這時,儀仗緩緩停了下來,從那頂大轎子中傳出了一個非男非女的聲音:
“下面的可是開封府的展昭?”
他們怎麼會知道自己?展昭微驚,握着巨闕的手緊了一緊:“正是展某!你們究竟是什麼人,這麼會知曉展某的名字?”
轎中之人冷冷一哼,也不答話,忽然整個儀仗隊毫無預警的又動了起來,直着向前走,展昭反射性的閃開,看着這些人看似緩慢,實則迅速地離開了。
這些人究竟是什麼來頭?沒弄清之時,展昭不敢輕舉妄動,可也不願就這樣放他們離去,便隨後跟了上去。
可是以展昭的輕功,竟趕不上那些人,這讓他驚異異常,眼見那些人走到城外後,消失在深林之中,展昭只的放棄跟蹤而趕回展府。
剛一到自己的房間,展昭發現自己屋中的燈竟是亮着的,一推開門,就發現了某隻鳩佔鵲巢的白老鼠。
“這麼晚纔回來,抓到老鼠沒?”白玉堂笑道。
“眼前不就有一隻嘛!”展昭難得開起了玩笑,知道這傢伙是放心不下自己,刻意在這裡等着。心中不知爲何泛起了一種溫馨的感覺,同時淡淡的笑容浮現在了他的臉上,這種不同於往日的笑讓見慣了他的笑容的白玉堂也不由得看呆了。
這隻笨貓!沒事笑得這麼開心做什麼?!
白玉堂輕咳了幾聲掩飾住自己的失常,但是卻沒辦法忽略自己那漏跳了幾拍的心跳……
沉香語出驚人,李尋歡聞言微微睜大了清亮的雙眼,神仙?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
清晨之時,李尋歡迷迷糊糊的聽到了一陣似怨似泣的樂聲,幽幽咽咽的直達心底,他一向淺眠,此時聽到這淡淡的、無比憂傷的曲子,竟再也無心躺着,披起外衣走到門外。
“糟了!沉香,你有沒有感覺到,我們的元神正在消磨中?”小玉運功完畢後,驚慌的向沉香講着自己的新發現。
“真是兩個可憐的孩子!”月逍遙的口氣一點也不像楊逍,倒顯得有幾分隨興,“竟然膽大到以元神狀態通過混沌時空門,再這樣下去可不是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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