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生之黑色人魚
我的肚子“咕嚕咕嚕”響了起來，就是小鬼和小寶寶都可憐兮兮地看着我。
“看我也沒有用啊？我也餓呢。要是有條魚就好。”
這般念着，眼前真的出現了一條肥美的鮮魚，尾巴還輕輕地顫抖着。
我們三個餓着肚子看人打架的人順着魚身往上看過去，看到哥哥的手指勾着魚嘴站在我的身後。
“怎麼？不想吃嗎？”哥哥溫柔地笑道問。
我卻是看到哥哥身上的血跡，收回晃在半空中的腳，轉身把哥哥扯着坐下，問：“哥哥，你怎麼受傷了？”
哥哥順勢坐在地上，把魚讓小鬼和小寶寶兩個小傢伙抱着，說：“沒什麼，只是小傷。”
“還說小傷？說，是誰傷你的？”我怒道，一邊心疼地看着哥哥衣服底下的傷口，凝着銀光修復着那些見血不見血的傷痕。
哥哥的眼神一直看着我的手，有些驚奇，有些嫉恨，更多溫柔。“小玉，你知道他們爲什麼會打起來嗎？”
“不知道。但是我相信爸爸，也相信那四個人。”我的信任脫口而出。
哥哥說：“其實我也參與了進去，只是沒幾下就被打得暈過去了。呵呵，小玉，你不知道，我一直以爲自己很強，特別是知道了小玉還是小玉，我就在心底發誓，要好好的保護小玉。可是當看到父親帶着一臉心滿意足的表情走出房間，我的嫉妒比那個時候得知小玉要跟他們四個男人結婚還強烈！想也不想就對着父親動手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就那麼衝動。然後他們四個知道原因，也一齊對父親動手。”
哥哥頓了一下，把衣服穿了回去，慢慢地扣着釦子，接着說：“我從來都不知道，父親是那麼強！強到超出我的想象。就是他們四個，也都怪物似的。似乎只有我，纔是一個普通人！小玉，他們會變得比普通人強，都是因爲你的血！就算他們沒有你和小淵小傾那般神奇的力量，但他們的體魄、力量、速度、恢復能力都要比普通人強得多。”
“有時候想想，自己也真是笨！總是沉浸在自己對父親的憤恨和對顧殤的仇恨中，以至一次又一次錯過最愛的人！總是帶着愧疚悔恨的心情在別人的身上去尋找着那個人的影子，卻從未想過，他們一直都是同一個人！呵，還自詡愛他，可是他只變個樣子，就不認識了！明明有那麼多明示暗示，還多次在我的面前露出了相同的性格，爲什麼我從來就不去深想，最愛的人，一直都守在自己的身邊呢？”
“小玉，這一次，我不會再錯過你！我會讓他們接受我的！這次，換我在你的身邊守護你！”哥哥把我抱進他的懷裡，緊緊地。
——
不是第一次聽到哥哥或是其他四個男人說着莫明其妙的話了，就是爸爸也對我說過。
他們總是自己說着自己的話，也不想想我會不會對他們的話產生不必要的懷疑、衝擊。
可是他們好像從不那麼爲我想，只是一咕嚕把他們的情緒壓到我的身上，不管我接受與否、恐慌與否。
有時，我真不知道他們爲什麼那麼地急切想要訴說他們的心情。他們四個是想要我記起某種與他們的關係，卻又害怕我想起；爸爸是想要我一直保持着如今的樣子，同樣是害怕我會記起什麼。
這樣一來，我的心裡其實早就因他們的話而產生了深深的懷疑，還似乎越滾越大，只是缺少一個把那些懷疑全解開的契機，既是我的記憶全部回來。
就我有想［自己的記憶會回來］的問題開始，也就知道了自己的記憶不完整了。因爲我不是笨蛋，就算現在只有十歲，有些問題還是會思考的。看着鏡子裡的人，腦子裡也會閃過我熟悉又遙遠的畫面，不清晰，卻知道那是自己的記憶；而且，十歲的小孩不會有副十五六歲少年的身高。
就像哥哥剛纔說的，明明有那麼多的明示暗示在眼前發生，只是被我害怕地忽略了。
因爲心底有把聲音在警告我，警告我不要去深想、不要去憶起，不然會很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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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靠着哥哥已經好了的胸膛，一邊說一邊拿過小鬼和小寶寶四隻小手抱着的魚，用銳利的指甲把魚的鱗片剔去，再除去內臟，心隨意動，手心凝出一個小水球把魚清洗了一遍，這才用指甲割下魚腹最鮮嫩部分分給小鬼和小寶寶。
哥哥在我的耳邊輕輕地說：“我知道小玉不懂，我只是想要說出來而已。就算我的身手在普通人中間算高，但是比起在那裡決鬥的五個人，還真是不夠看。可是我也不想放開小玉。”說着，摟在我腰腹的手緊了緊，“小玉，我會追上他們的。”
“嗯，哥哥這樣就很好，我喜歡哥哥像水一樣溫柔的笑容。”我回頭在哥哥的嘴脣啄了一記，“對了，哥哥，這魚是哪裡抓的？”
哥哥好像一時對我的話反應不過來，微愣了半秒，抽着嘴角說：“小玉，你的思維跳躍很快，而反射弧卻很慢。這樣的你，分明是個三歲的小孩，父親就怎麼下得了手？不是禽獸就是變態！而我也不虧是他兒子，看到小玉這樣，還真的很想推倒小玉！也難怪那個陰幫主會那樣說。”
“哥哥，不準說我三歲！”
“好好，不說。小玉不是問哥哥魚是哪裡抓的嗎？當然是從那個毀掉的睡蓮池裡搶回來的。”
“可惡，他們怎麼就敢把我的零嘴出產池給毀了？”我氣憤地說。
“或者，他們四個是想借着這次決鬥毀掉這整座房子，好把小玉接走。”
“這裡是我的家，我爲什麼要被他們四個接走？！”
“小玉說得對，這裡就是小玉的家。”
“父父，你吃。”見小鬼吃完了，我把剩下的魚遞到小鬼的面前，其實我一點都沒有吃，因爲我知道小鬼和小寶寶的食量可不是一條魚可以打發得了的。哪知小鬼懂事，看到沒有吃過一口，不肯再要，推回來要我吃。
這麼懂事的小鬼怎不讓我喜愛和心疼？所以我說：“父父是大人，可以忍一下，但是小鬼和小寶要好好的吃，快高長大，這樣就可以保護父父了。”說完，我先是疑惑了一下，怎麼又那麼順口說着奇怪地話了？但是又想到自己的情況，疑惑也只是瞬間就消失了，反正到了某個時候，所有的一切都會得到答案的。
“小玉，我們四個出去吃飯吧。他們五個一時也停不下來，那些僕人都躲起來了，沒有人做飯，所以，不要管他們了，我們去吃好的，怎麼樣？”哥哥見我們三個互相推讓着最後一點魚尾的舉動，溫柔地笑道。
“好。”我們三個異口同聲應下。
抱着小鬼和小寶寶跟着哥哥離開新闢的露臺前，我再回頭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也怪不得哥哥說他們五個是怪物，一拳就把牆壁捶出一個巨大的窟窿，一個側身飛踢一個大樹就轟隆倒下了。這哪是在決鬥啊，根本就是在手動拆房子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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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小鬼小寶寶坐在前門的臺階上等着哥哥，不稍幾分鐘，哥哥不但換過了一身衣服，還開了一輛車出來。
因爲是過年放假，街上許多店都休市了，行人也不是特別多，路面更是暢通無阻。
哥哥把車停在一間古香古色的六層樓前，待我們下來後，我抱住小寶寶，他抱住小鬼，把車鑰匙扔給店前的門童，讓他們把車停好。
門後兩個穿着旗袍的迎賓小姐在看到我時有一瞬的驚豔，但是又在見到哥哥在一旁時，很快恢復禮貌性的微笑面容，齊聲道：“墨先生，您來了。帶你們去樓上您的專用包間，好嗎？”
“嗯。”哥哥冷冷地應了一聲。這個時候，我才發覺哥哥跟爸爸真的很像，一樣對外人冷淡冷酷。
上樓梯時，哥哥轉頭，凌厲冷酷的眼神一下變回我熟悉的溫柔，問我：“小玉，發什麼呆？”
“哥哥，房子都沒有了，我們晚上住哪裡？”
“小玉，你就想這個事情？”哥哥一副服了我的表情看着我，眼底淡淡的笑意盪漾其中。
“我要抱着爸爸睡。”
“經過昨晚的事，你居然還敢跟父親睡？你就不怕他今……咳咳……”哥哥空出一隻手在我的腦袋上敲了一下，把後面的話硬生生地吞回去了，只因兩個旗袍小姐都對哥哥接下去的話射出好奇的眼光了。
“我不管，等一下爸爸肯定會來接我們的。好了，我們……”
“咦，這不是墨家主和小公子嗎？”
旁邊被另外的旗袍小姐領上來的客人之一可能是因爲我和哥哥站在門前說話而好奇看過來，然後一看，認識我們。
哥哥走前兩步，客套地說：“陰先生啊，沒想到你也會來這種小飯店吃飯。”
“墨家主說哪裡話？這要是小飯店，整個海市就沒有大飯店了。”陰木郎半眯着眼睛說。
我從哥哥的背後探出頭去，懷裡的小寶寶也睜着眼睛看着陰木郎，我對陰木郎微笑着打招呼：“蛇，你怎麼還在這裡呀？”
陰木郎的表情抽了抽，而他身後站着的幾個似朋友一樣的男人都一副見鬼的樣子看着我，好像非常驚訝陰木郎對我態度。
“小公子，都說了不要給我起外號。小心哪天我真的像蛇一樣把你一口吞了。”
“那陰先生可得不要讓自己有那種**了。否則後果不是你能夠承擔得起的。”哥哥冷着臉冷聲道。
“哥哥，我不怕蛇。蛇也很好吃的。哥哥，我們等一下吃蛇吧。”眼角瞄到陰木郎黑黑的臉，我說：“蛇，我不是說吃你。”
一旁的人都把頭別開去，小心地不讓自己想笑又不敢笑的憋悶錶情被陰木郎看到。
陰木郎擡起蒼白的手朝我的面伸來……我沒有動，任他在我的頭頂摸了一下，然後他無奈地說：“那就去吃蛇吧，今天晚上還想吃什麼就吃什麼，等一下我來買單。不跟你說了，不然，我要被你的一大兩小的三個護花使者給瞪得滿身暗傷了。”
說完，給了哥哥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雙手插進褲袋轉身帶着他的朋友走進了隔壁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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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到一半，爸爸果然追來了，當然，也少不了跟屁蟲似的四個男人。
從他們的神情上來看，根本就看不出他們五個是把一座城堡毀去的人。
一進門，爸爸就俯身給了我一個深吻，我能感覺，在爸爸吻住我時，房間裡的氣氛非常的微妙；待爸爸放開我時，我又看到他們四個男人的眼珠子變成了刀子，往爸爸的身上射去，就是哥哥，臉色也都黑了。
遲鈍如我，只是在爸爸吻完我後，直接用手抓起一塊冷掉的椒鹽蛇骨遞到爸爸的嘴邊：“爸爸吃，打架累了吧？”
“難道小玉不相信爸爸很強嗎？”爸爸接下我餵過去的蛇骨，同時冰魄似的眼微微上挑着給圍坐在對面的四個男人一眼。
“爸爸最強！爸爸，我看到你們打架了，爲什麼打架啊？”我的手下有點忙了，不但要喂小鬼和小寶寶，還要夾菜給爸爸，自己的肚子也等着吃。
“小玉吃，爸爸會自己吃。”爸爸把我遞到他嘴邊抓着鮮魚的手拐回了我的方向，鮮魚片喂進了自己的嘴裡，“不是爸爸想跟他們打架，是他們覺得我抱了小玉要殺我。不過，他們還不是我的對手。”
聽爸爸一說，我拍着桌子站起來，恨恨地瞪着對面四個怒髮衝冠的男人，說：“爸爸跟我說，他有一直等你們在年三十晚上出現，還跟我做約定，如果我的決定不變，就答應娶我！我想，爸爸是想你們來阻止的，可是你們卻沒有來！現在，你們又有什麼立場要殺我爸爸？要不是我知道爸爸很強，在我看到你們四個對爸爸一個時，我就要你們四個好看了！”
“旭……旭，你說你要嫁給你爸爸？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愛德華站起來，撞倒了椅子，滿臉的驚訝。
“就是，寶貝，你怎麼可以忘得這麼徹底？你已經嫁給了我們四個人啊！”丹丹吼道。
“如果真的嫁給了你們四個，那離婚不就得了？我反正是不記得你們，你們也不必像現在這樣緊張我，而我就可以嫁給爸爸了。”我的話讓衆人一陣黑線無語。
“離婚？永遠都別想！”壞人咬牙切齒地說，“墨正琨，你這是強搶我們的妻子！”
“小魚，你是真的愛他嗎？現在的你，懂愛嗎？如果以後你記起來了也不會後悔現在的決定，我會再次讓步！不管你要嫁你爸爸也好，嫁你哥哥也好，我都會愛着你，守在你的身邊！”殤深深地望着我，道。
我被殤的炙熱堅定的視線鎖死，看着他濃墨的眼睛，似一個巨大的黑色旋渦要把我吸進去。
我感覺頭頂的燈光在晃悠，然後，我往後倒去，極力想睜開的眼睛被白熾的燈光刺得眼前一黑，耳邊聽着越來越遙遠的驚呼聲和碗碟撞翻的聲音，以及小鬼和小寶寶的哭聲，跌進爸爸清冷的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