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噹噹的鍛造聲在平臺上清晰可聞,早在肖瑞第一天練習時就引起了衆人的好奇,好多人都在想,來這裡的人都是準備奪寶的,怎麼還有人來這裡鍛造東西的?於是不斷有人過來打探,來自聖天帝國的勢力也不少,其中也有在聖天酒會上見過肖瑞的人,很快肖瑞的名字就在這平臺上傳開了。有些對這個名字很敏感的人開始關注起肖瑞來,這其中就有云霄山的凌霄,還有一位老者,卻是古家的長老古簡。
此時古簡正坐在一頂帳篷裡,在他的身前站着一名古家的弟子,這名弟子說道:“大長老,弟子遵從您的吩咐,已經查探到,這個肖瑞確實是從聖天城來的,而且就是在聖天城趙家攻打皇城之後成爲段家的客卿長老的。如今他正向一個叫夏克明的年輕人學習鍛造。聽說就是來到這穿雲峰之後纔開始練習的。段家這次來的人算上肖瑞和夏克明還有一個叫羅洪的,共有十三人,帶隊的叫段輝,是三皇子,主要的人物有三位長老,另外還有一個叫段飛的年輕人看樣子地位也不低,其餘的就是段家的支系弟子了。他們現在駐紮在平臺的最西側,靠近崖邊了。”古簡聽完彙報,對着那弟子說道:“好的,你先出去吧,繼續盯着肖瑞,注意他的行蹤。”“是,大長老。”那弟子領命退出。古簡坐在臥榻上沉思起來:這個肖瑞應該就是月天說的那個小子,肯定是他殺了月天,爲段家立了大功,才被聘請爲客卿長老,應該不會有太高的功力。但月風,和月雲這兩兄弟是怎麼回事呢?還有古欣長老,他們到底遇到了什麼樣的高手呢?莫非這肖瑞身邊有高手陪同?不行,我得去看看,先了解對手的實力,對奪寶也好有所防備。
古簡打定主意,起身來到帳篷外,立刻有家族的弟子跟上來,古簡對那弟子說道:“帶我去段家的帳篷那裡,我要看看那肖瑞如何鍛造。”那弟子點頭在前邊領路,兩人很快就來到了肖瑞鍛造的地方。這裡就在平臺的最西側,靠近山邊,在往外一點就是懸崖,南面是山坡,背面則是穿雲峰的主峰。肖瑞佔了大約十幾平米的地方,支起了一個鍛造爐,旁邊擺放着一個鐵砧。在外圍此時已經有不少人圍在了這裡,因爲大夥都在等着寶物出世的消息,如果寶物不出來,大夥也是無事可做。如今出了肖瑞這麼一個另類,有閒心在這鍛造,大夥也就湊熱鬧過來觀看。而肖瑞和夏克明也沒有敝帚自珍的想法,誰來看都無所謂,所以,每次肖瑞練習都會有人圍觀。肖瑞此時正站在這鍛造爐前,腳下踩着一個風車的踏板,風車對着鍛造爐,吹得爐火熊熊燃燒,在爐火中一塊三尺長的‘精’鐵已然被燒的通紅,肖瑞又緊踩幾腳,看着那‘精’鐵已經略顯黃‘色’,才停了下來。左手拿一把火鉗子,待火勢略停,立刻把那‘精’鐵夾起,轉身放在鐵砧上,右手舉起一把鍛造錘,叮叮噹噹的敲打起來。
現在看肖瑞的動作,和夏克明在蘭竹城敲打鍛造爐時的動作已經很相似了。第一錘下去,敲在‘精’鐵上,錘子彈起來,但肖瑞並不刻意控制,而是順着錘子彈起的力道,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把錘子又引下來,砸到‘精’鐵上,如此往返,每一次敲擊都會帶上上一次彈起的力道,越到後來,錘子敲擊的力道也就越大。雖然肖瑞如今每次敲打的落點有些偏差,但動作已經有模有樣,讓夏克明讚歎不已。很快,那‘精’鐵由方形變成扁平,但顏‘色’也開始變黑。肖瑞又把‘精’鐵放入鍛造爐,腳踩風車,爐火很快又把‘精’鐵燒紅。肖瑞夾起‘精’鐵繼續敲打,這次,在周圍觀看的人已經看出,肖瑞似乎是在鍛造一把刀。這把刀刀身很寬,刀背很厚,刀尖略向回彎曲,在刀背的前端還有幾個巨大的鋸齒,看上去霸氣十足。
其實這把刀就是肖瑞按照刀尊上次在古欣被殺時神識化作的那把刀的形狀鍛造的。肖瑞在看到刀尊所化的刀型之後就明白,那纔是刀尊本體真正的形狀,自己以後要爲他重塑本體,就要先熟悉他本體的形狀,所以肖瑞這幾天一直在按照這個樣子在鍛造長刀。眼看着這把刀已經成型,肖瑞不禁‘露’出滿意的笑容。忽然在圍觀的人羣中有人說道:“這刀的樣子倒是可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劈得開木柴。”這話聽起來卻是在諷刺肖瑞鍛造的刀中看不中用了。衆人朝着說話之人看去,竟是一個個頭不高,臉龐黝黑,身形消瘦的漢子。這人長相普通,但一雙眼睛確是‘精’光十足,看來功力不弱。見衆人都向他看來,這人也不退縮,反而向前一步,只是冷冷的看着肖瑞。
肖瑞和夏克明自然也是聽到了這人說的話,夏克明大怒,剛要出聲回擊,肖瑞卻是一把拉住他,對着夏克明說道:“別衝動,這位仁兄說得對,這把刀確實只是樣子好看,但硬度還不夠,這你也是知道的,咱們沒必要和人家生氣。”夏克明看了一眼那‘精’瘦漢子,對肖瑞說道:“咱們知道是咱們知道的,他說話太氣人了。”肖瑞卻微微一笑,上前對那人拱手說道:“在下肖瑞,初學鍛造,只是剛剛練習了幾天,讓閣下見笑了。聽閣下剛纔所說,肯定也是行內的高手,還請不吝賜教。”
那漢子一愣,沒想到肖瑞竟是這般態度,倒是‘弄’得他臉‘色’略顯尷尬,拱手說道:“不敢,不敢,閣下真的是剛剛練習鍛造?”原來這人是昨天剛來到這穿雲峰,今天出來就聽到肖瑞這邊叮噹的有響聲,便過來觀看。看到肖瑞只是打造出一把質量低劣的刀型,就高興起來,不禁忍不住出言諷刺。如今聽說肖瑞是剛剛學習鍛造,心中充滿懷疑。肖瑞笑道:“不瞞閣下,在下‘摸’這鍛造錘纔不過這幾天的事,至於鍛造技術,還是在下的這位朋友前幾天開始教授的。”那漢子擡眼仔細看了看夏克明,忽然眼中‘露’出了一絲驚異,對着夏克明拱手說道:“敢問這位朋友高姓大名?”夏克明一臉的不屑,也不還禮,沉聲說道:“我叫夏克明,有什麼指教嗎?”那人卻並不惱怒,接着問道:“夏克明?閣下可認識夏金明?”夏克明一怔,眼‘露’怒‘色’:“你是什麼人?你怎麼知道這個名字?”
那人依然不惱,卻是上前兩步,離得夏克明近了,輕聲說道:“在下王軍,夏金明是我的師兄,你可是夏師兄的家人?”夏克明一愣,立刻大喜說道:“王軍?你就是王軍?夏金明是我的三哥,我是他六弟。三哥可是時常提起你的!”王軍也是面‘露’喜‘色’:“果然是師兄的家人,師兄他現在可好?”夏克明一聽。臉‘色’立刻暗了下來:“三哥他自從被砍斷雙手之後,回到家中閉‘門’不出,誰也不見,越來越憔悴。後來是我強求着他,說要學習鍛造,他這纔開始出來見人,不過他的心似乎已經死了,除了教我鍛造,什麼都不在乎了。當然,他教我的也只是一些基礎的,你們師父的絕學,他是再也不會提起了。”王軍也是臉‘色’黯然:“唉,師兄其實是冤枉的,可師父他老人家就是太偏執了。對了,我在來的路上,聽說在蘭竹城有一個鍛寶齋被人砸了,說他們賣的鍛造爐裡邊藏着一絲神識,可以偷學鍛造技術,是不是就是他們害的你哥哥?”夏克明一聽,臉上‘露’出得意:“嘿嘿,你還真說對了,就是他們乾的,而且砸了他們店的人就是我,當然還有他。”說着一指肖瑞。接着大概的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兩人這一聊天,肖瑞也就停下了手中的活計。周圍圍觀的人見肖瑞不再鍛造,便也開始散去。而肖瑞也準備熄了爐火,收拾東西。就在肖瑞轉身收拾的過程中,忽然發現在散去的人羣中,有一位老者,依然站立在那,靜靜的看着自己。仔細看時,卻發現那老者盯着的卻是自己手裡剛剛鍛造出的這把刀。肖瑞心中奇怪,今天自己鍛造出來這麼一把刀,先是引來一個王軍,好在是夏克明哥哥的師弟。如今這位老者又不知道是爲什麼也盯着這把刀看。莫非也是鍛造師?看出了自己這把刀質量不好?也要教訓自己一番?
那老者見肖瑞注意自己,四下看了看,見衆人都已經走開,夏克明和王軍又在一邊聊得熱乎。竟然走上前來,向肖瑞問道:“小友,請問你這把刀是誰叫你打造的?”肖瑞一愣,回道:“沒有人啊,我這是自己練習鍛造,隨便打着玩的。”那老者臉‘色’不變,繼續問道:“你自己打着玩的?可你這刀的樣式是從哪學來的?”老者這一問,讓肖瑞心頭大震,立刻想到刀尊曾經說過的,如果刀尊的消息被人知道的話,肯定會引起軒然大‘波’的。而聽這老者問的話,似乎是對這把刀很熟悉,那他肯定知道刀尊的一些消息。如果讓他知道刀尊就在自己身上,那會不會惹來麻煩呢?會的,肯定會惹來麻煩的,沒準還是殺身之禍呢。肖瑞心中瞬間閃過無數念頭,嘴上卻說道:“哪有什麼樣式啊,我是隨便打造的,打着打着,覺得這個形狀很好看,就打成這樣了,怎麼,閣下也喜歡這樣式?如果喜歡,那我就把它送給你,雖然這刀的質量不怎麼強,但也能對付着用了。”
那老者卻是呵呵一笑:“呵呵,小友說笑了,這把刀的威力你是想不到的,它可不是簡單的對付着用,這把刀如果出手的話,怕是沒有哪一把刀能是它的對手。”肖瑞滿臉吃驚的看着老者,這次他可不是驚異老者說的這把刀的威力,而是驚異老者對真正的刀尊肯定很瞭解。可刀尊已經沉睡三千多年了,那這老者得有多大年齡?莫非是真正的大能,已經登頂神師或者仙尊的巔峰那一類人物?但傳說不是東聖大陸已經沒有這樣的人物存在了嗎?再說如果真有的話,怕是也不能活三千年吧!老者見肖瑞滿臉的驚奇,竟是伸出手,輕輕的從肖瑞手中把刀拿去。這把刀此時還是一個雛形,只有刀身,沒有護顎和刀把。那老者笑着對肖瑞說道:“小友,讓你見見這把刀的威力!”說着,只用拇指和食指夾住刀尾,刀尖朝外,對着穿雲峰的主峰一揮。那把刀立刻化作一道白光,轉眼間就砍在了山體之中。
轟隆隆一陣巨響,整個穿雲峰主體都略微顫動,巨大的山石從山上滾落,漫天的白雪飄飛,山風呼嘯,不時的捲起一股旋風,裹夾着白雪,本來就略爲‘陰’暗的天空更加顯黑了,似乎連天都變了臉‘色’。平臺上的帳篷都晃動起來,所有人都從帳篷裡跑出來,臉‘色’大變,不明所以。肖瑞更是滿臉的不可思議,自己鍛造的第一把刀竟然有如此的威力?而那老者似乎也不明白爲什麼會有這種效果,臉上也是帶着吃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