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同是天涯當乞兒

他說這話的時候,一雙黑溜溜的眼睛不停的轉着,一臉的聰明相。楊南看到他的樣子,不知爲什麼,頓起好感。當下也壓低聲音說道:“好啊,咱們來合計合計!”

於是,兩個小傢伙鬼鬼祟祟的來到街道一拐角,就地坐下,合計起來。

楊南問道:“你多大了,叫什麼名字?我叫楊南,今年十二歲!”

那小傢伙說道:“我叫王路,今年十一歲。”

楊南說道:“啊,你比我小一歲,得叫我大哥!”

王路白眼一翻,說道:“咱們做乞兒的,纔不是以年齡來分大小了,這得看本事!你本事大,我就叫你大哥!”

楊南咧嘴一笑,說道:“那可好了,我本事肯定比你大!”

王路看了他風塵僕僕的樣子,嘆了一口氣:“有什麼本事大不大的?都是連一口飯也弄不上的人。”說完,他把楊南的手一攔,說道:“你說怎麼弄到那包子的好?”

楊南說道:“那容易,咱們兩個裝作鬧翻了,把那包子大漢引開。然後,我來拿包子。”他自恃自己法術雖然不能用,但手腳麻利的底子在,做這些事應該不難!

王路說道:“好,就這麼做。”說着,他嚥了一下口水,搓着手道:“奶奶的,老子好幾天沒有吃一頓好的了。”

看着他黑瘦精幹的樣子,楊南心裡有點發酸。不待他感慨,王路扯着他,說道:“快,開始吧,我肚子餓扁了!”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與平常一樣繁華。這時,街角邊出現了兩個扭打着的小乞丐,不過,沒有人在意。這些小乞丐,天天干的不是小偷小盜,就是乞丐打架。

不一會,那對小乞丐就罵罵咧咧的滾到了街邊,一直向老黃這裡滾來。老黃看了一眼,沒有在意。仍是高聲大喊道:“賣包子喲!又大又香的包子喲!一個包子一文錢!好香的包子喲!”

正在這時,他的腳上一疼,他低下頭,見那兩個乞丐中的一個,居然一滾滾到了自己腳前面,站起來居然就準備朝自己的胯下鑽過去!

老黃大怒!心裡想道:你這小子臭不可耐,身上不知道有多少臭蟲跳蚤,要是弄到大爺身上,那今天大爺的包子還賣得成嗎?

他伸腳重重的一踢,正好踹上了黑小子的肚子。那個小乞丐滑溜的一彎腰,把肚子保護好了,不過身子卻是朝後一滾,摔倒了地上。

那黑小子從地上爬了起來,正準備大哭。不知道看了什麼,居然哭也不哭了,撕腿就跑。

老黃重重哼一聲,慶幸這小子總算滾開了。他眼睛轉向包子籠,覺得有點不對勁:好像,這籠沒有開賣多久啊?怎麼包子少了一些呢?他想一會,覺得應該是自己記錯了,便把這事放在一旁,大聲喊了起來:“賣包子喲,又大又香的肉包子喲!”

王路跑到原來的拐角處,喜滋滋的問道:“怎麼,到手了?”

楊南得意的挺了挺胸,擡頭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出手!”

王路鄙視的白了一眼,說道:“切!那麼好的機會,偷一兩個包子算什麼?”

楊南得意的一笑,說道:“嘿嘿,這下你得叫我大哥了!”

說罷,他從袖子裡掏出一個包子,交到王路手裡,王路拿過,嚥了一下口水。正準備吃,又見楊南拿了一個出來。他心想:有兩個,可以吃了。一口把包子含在嘴裡。

楊南把那包子又交到他手裡,在王路的詫異的眼神中,又拿出一個,兩個!他把兩個包子照樣放在王路的手裡。說道:“好了,你四個,我四個!”

說音一落,他從袖子裡再搗出四個包子來。

王路一口包子還含在口裡,沒有吞下去。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怎麼,有這麼多?”

楊南得意的搖頭晃腦道:“也不看是誰出手,那麼好的機會。要不是爲了怕引起那人的警覺,吵吵鬧鬧起來害得我們不能安心就餐,我分三個籠子拿的!早就連他的籠子也端過來了!”

王路大叫一聲,喜悅的叫道:“大哥,大哥!你可真是好身手!這一招,可得教我!”

楊南得意的說道:“好兄弟,快吃飽了,填了肚子再說話吧!你不餓,我可是餓得慌了!”

兩個小孩在那裡狼吞虎嚥起來。每人四個包子雖多,但都是長身體的年紀,一個不小心,就都給吞下去了。

吃完之後,王路拍着肚子叫道:“大哥,我有好幾個月沒有吃過這麼飽了!”

楊南斯斯文文的吃相落在他的眼裡,王路懷疑的說道:“大哥,看你這樣子,倒像是富貴人家出來的。嗯,連手都白白的,沒有起繭,一點不像是咱們做乞丐的。”

楊南不理他。慢條理斯的把包子吃完,問道:“你平時還在哪裡混,晚上在哪裡睡,帶我去看看?”

王路說道:“好啊,大哥,快點走吧!”

不一會,王路就帶着楊南來到一個破爛廢棄的祠堂裡。裡面睡了好幾個乞丐,王路指着一個角落說道:“大哥,我就住這裡。”

楊南點了點頭,他發現自己進ru這狐狸身後,對住的地方一點也不講究了。他對王路說道:“我們出去吧。”

兩人走到了外面。這地方靠近郊區,旁邊到處是樹林,陰森森的,剛想到這個詞兒,楊南就一陣好笑:他現在還怕陰森森嗎?

他對王路說道:“來,咱們到樹林裡打一個轉,看看有什麼好用得上的。”

兩個孩子向樹林裡走去。樹林裡到處生有刺樹,走起來也是高一腳低一腳的。楊南很細心的打量着周圍的環境,見時不時的,就有一隻兔子,山雞什麼的蹦出來。

他又細心的看了一下地面,來到一處樹木旁邊,拿起一根有塊切口的樹木,就刨起地來。

王路說道:“大哥,你這是幹嘛呀?”楊南說道:“我來做兩個簡單的陷阱,看能不能獵些野味吃。”

一聽到可以吃肉,王路的口水都流出來了。他叫道:“大哥,你快告訴我怎麼做,我也來。對了,大哥,這裡有鐵器啊,你幹嘛用木頭刨地,那不是太慢了嗎?”

楊南臉一紅,他理所當然的以爲乞丐就什麼都沒有。卻沒有想到現在鐵器出現了這麼多年,民間到處有一些用廢了的鐵器,也是很自然的。

於是,在楊南的指點下,兩個簡易的小坑,花了半個時辰,終於做出來了。然後,楊南吩咐王路砍一些竹子來。

他把削尖了的竹子,安放在小坑的四周,再在最中間,各安一柄極其鋒利的竹尖。然後,在陷阱上面鋪了草,就只等小動物自投羅網了。

兩人閒着沒事,這樣的坑在樹林裡,花了三個時辰,共挖了十多個。等王路累得筋疲力盡時。纔回到第一個坑處。

王路小心的問道:“大哥,你說現在,有動物掉進去了沒有?”

楊南側耳聽了聽,笑道:“當然有!這樹林還真是個寶地,野兔那麼多!”王路還不懂他的意思時,就見楊南三二步就跑到最先挖的一個坑中,把草一拔拉開,提出了一隻血淋淋的野兔!

王路一聲歡呼,急步跑了過來。急急的對楊南說道:“大哥,那邊有溪水,咱們到那裡把它弄熟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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