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節
曹家安端着咖啡坐過來:“定平?”
“去了什麼教堂。”
“你這是逛累了?”曹家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匡定平。
“你試試逛半天教堂!”
“可你是匡定平啊!體力值爆棚的匡定平啊!”
“那也是逛教堂!”匡定平看向傅淮離,“有人比我體力值還好,一直陪着小姐逛完整個教堂。”
不等曹家安說話,傅淮離放下手裡的資料,看向匡定平。
“少爺,小姐在教堂碰到了熟人。”
曹家安道:“誰?”
“就是那個畫家。”
“畫家?”
曹家安醒悟:“送芒果的那個畫家?”
匡定平點頭。
“竟然這麼巧?”曹家安放下手裡的咖啡杯。
“是巧合,只是,”
“只是什麼?”傅淮離起身走了過來。
“他們好像很談得來。”
傅淮離還沒走近的腳步一頓。
“定平,你哪懂什麼談得來。”曹家安一臉質疑的看向匡定平。
“他們站在那裡一句話都沒有,竟然很和諧,你說,是不是合得來?”
傅淮離臉色一沉,渾身凜然。
曹家安那細長的眼睛拼命盯着匡定平,希望他不要再說話了。匡定平此時也感受到了傅淮離的凜凜寒氣,不再說下去。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曹家安敲了敲傅從細的門。
從細睡得朦朦朧朧聽見敲門聲,半開了房間門,看見門口的曹家安:“什麼事?”
曹家安一看傅從細早晨的那塊裹布鬆鬆散散的掛在身上,快要掉了似的,趕忙拉着匡定平轉身往後走。
曹家安一轉身,她就看見傅淮離站在後面:“有事嗎?”
傅淮離那雙烏木般的黑瞳仁盯着傅從細,肩頭的布已經滑落下來,胸前的布料也鬆鬆散散,隱約能看見溝壑,頭髮散落在肩頭。
從細順着傅淮離的目光低頭看自己,趕忙關上門,過了一會,又開了門。
傅淮離看見衣服整理好了。
“吃飯。”
第八十九節
飯桌上,傅淮離一直往傅從細的碗裡夾菜,從細眼看傅淮離給她夾的菜越來越多,急忙道:“我夠了。”
“夠了?我覺得不夠。”
從細不知道傅淮離又怎麼了,轉頭看曹家安。
“少爺怕你餓。”
“明天回去。”
“回去?明天的行程,”從細看向曹家安。
“明天也不重要。”
傅從細直到到了機場也不知道傅淮離怎麼忽然就要回去了,明明還有行程。
傅從細走在匡定平後面上了飛機。看見傅淮離坐在右邊靠外面的一個座位,匡定平坐在左邊靠窗口的座位,傅從細一側身子就坐在了匡定平旁邊的座位。
曹家安看見傅從細坐在了匡定平的旁邊,用手一指傅淮離的旁邊:“從細妹妹,你的座位在那邊。”
“家安哥哥,座位都是一樣的。”
曹家安沒轍,正準備往裡面走,看見傅淮離看着他,曹家安頭疼的厲害,只得對着傅從細道:“既然都一樣,你做這邊。”
傅從細正欲說話,一轉頭撞見傅淮離涼涼的眼眸盯着自己。
“我是怕睡着了壓到你。”
傅淮離依舊用他那又涼又冰的眸子看着她,從細只得起身做了過去。
上午的時候她還能控制自己不睡覺,等到下午她實在忍不住又睡着了。
等到睡醒發現沒有壓着傅淮離,傅淮離不知道在想什麼,目視前方,好像也沒睡覺,整個人顯得很孤寂,從細的心微微一軟。
傅淮離忽然轉頭對上她的目光。
“你,你沒睡覺。”從細有點尷尬道。
半晌,“睡不着。” .t t k a n.¢○
從細坐直身體,傅淮離不會真的是曹家安說的那樣失眠吧。
“你如果,失眠,最好去看醫生。”從細小聲說道。
“醫生能看好的病是病嗎?。”
從細無言,不是病那是什麼?
傅從細覺得傅淮離的身體很好,好到,她從來就不記得他有生病過,他像是鐵打的人。
有一年春天,下着大雨,後花園的花香已經飄了出來。從細打開窗戶,雨下的很大,空氣裡散發着泥土和花的香味,她低頭看見花園的玻璃頂開着,傅淮離站在花園裡,從細下樓跑過去:“哥哥,你怎麼站在雨裡?”
那時候傅從細還不知道自己和傅淮離的關係,傅淮離頭也不轉:“你過來。”
從細只好走過去站在他旁邊,傅淮離什麼也不說。
從細擡頭看見傅淮離的頭髮粘耷在頭上,雨水順着一縷縷頭髮一直不停的往下滴,沿着傅淮離的脖子一直灌落到他的運動衫裡面,傅淮離白淨的臉泛着烏青,從細只能就那麼一直站在旁邊。
等到從細全身溼透,牙齒打着顫,傅淮離也沒說要避雨,她覺得自己快要站不住了,雨水落在眼睛裡,只能使勁眨着眼。
曹管家發現他們的時候大聲驚呼着,後來從細病了一個禮拜,傅淮離卻好像什麼事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