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傑少,你放心吧,夫人只是傷口受到震盪而已,夫人的傷口已經經過處理,並且是用的國外先進藥物,現在只需要包紮一下就可以了,沒事的。”
手術室裡,主治醫生對身穿無菌服,一臉冰冷的夏候傑解釋着,一臉的微笑。
“只是受到震盪?你說的什麼話?流了那麼多的血,不需要救治?進口藥物,我們就沒有嗎?把傷口重新處理,該輸血就輸血,不論用什麼藥,就算是沒有的,馬上派專機去拿,趕緊的,要不然!”主治醫生的話音一落,夏候傑就突然出手,戴着手套的手掐在了醫生的脖子上,將他舉着,貼到了牆壁上,口中冷聲命令着。
手術檯上的歐陽雪在這時候眼睫毛動了動,她睜開了眼睛,看到了這一幕。之前醫生與夏候傑的對話她也聽了個清清楚楚,她注視着夏候傑,心裡邊卻感到疑惑不解,他如此痛恨自己,爲何還要救自己?
只是,當她想到夏候傑所說藥物的問題,苦澀一笑,輕輕搖了搖頭,也許,他只是在鬥氣,與餘問天鬥氣,並不是爲了救自己吧。
心中屈辱,歐陽雪感覺到後背的痛楚又加劇了,腦袋一歪,人體的自我保護能力,讓她以暈厥逃避着這一切。
病房裡,歐陽雪躺在病牀上熟睡着,只是,就算是睡着的時候,歐陽雪的身子也是蜷縮着的,側臥的身子,縮成小小一團,一雙手也緊緊捏成拳頭,似乎是在防備着些什麼。兩道秀眉皺成了一團,也帶着不安和惶然。也不知是在做噩夢,還是因爲病痛的原因,此時她的腦袋不是搖擺一下,額際和鼻翼都佈滿了細密的汗珠。
看着歐陽雪臉頰上的汗水,夏候傑拿
過紙巾,輕輕爲歐陽雪擦拭着。從出手術室到現在,已經好幾個小時了,眼看着日頭西斜,夏候傑的心裡邊越來越擔心。雖然已經有醫生的保證,只是因爲麻醉劑以及歐陽雪身體的原因,多休息一會兒就會醒來,但就算是如此,他的心中,還是感到有些煩亂。
“不要,不要殺人。”
“夏候傑,我真沒有對不起你,真沒有。”
“夏候傑,你爲什麼這樣對我?”
“你羞辱我,可也別連帶上餘先生啊。”
“餘先生,對不起,對不起。”
就在夏候傑擦拭着歐陽雪額上汗水時,她突然間雙手伸出,抱住了夏候傑的手,並且,嘴裡邊更是胡亂的說着話語。
聽着歐陽雪的話,夏候傑心中最還有些歉意,看來是自己誤會了歐陽雪。可是聽到後來,歐陽雪居然爲餘問天開脫,向餘問天道歉,這讓他相當不滿,將歐陽雪的手拉開,一聲冷哼,站起來,轉過身就要離開。
身後歐陽雪的聲音沒了,夏候傑邁出的步伐,最終還是收了回來,轉過身,緊擰着眉頭,走回牀邊,再次坐了下來,又拿過一張乾淨的紙巾,細心的替歐陽雪擦拭着臉頰上的汗水。
“也許是我誤會了,可是,你應該知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的道理。我對她那麼好,這麼些年,我深愛她,尊重她。甚至,我決定娶她爲妻,已經向家中說了我要結婚的事情。哪裡料到,就在我要求婚的那夜,我偶然聽到她與一個男人打電話,你知道嗎?她那時候的語氣,比起平時與我的親暱,還要深入三分,很肉麻,可是,讓我感到很恐怖,因爲,她早已經和那男人一起,她
靠近我,只是爲了有我妻子的名分,然後,謀奪我的家產,那個男人,可是我的對頭!歐陽雪,你說,要是換着你是我,你還會相信女人嗎?也許,你不是那樣的人,但是,誰又敢肯定呢?”
夏候傑拉着歐陽雪的手,輕聲呢喃着,話語聲聲,卻只有他自己能夠聽得到,只是,到了後來,就連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歐陽雪醒過來的時候,月亮已經爬上了窗戶,將清冷的月光灑落到了病牀,將她和夏候傑圈在了一起。
歐陽雪看到趴在牀邊睡着的夏候傑,她輕輕動了動,想要坐起來,這才發現,自己的手被他緊緊握住。而也隨着她這麼一動,夏候傑似乎是感覺到了,他並沒有醒來,只是一種下意識的舉動,將歐陽雪的手握得更加緊了。
“你是怕我逃了嗎?是因爲,你還沒有懲罰夠我嗎?”歐陽雪看着夏候傑,緩緩坐了起來,爲了不將他驚醒,他並沒有將自己的手由他手中拿出來,輕聲說着話,歐陽雪的眼裡邊,帶着一絲的忐忑。
“別,別離開我。”
“別騙我。”
睡着的夏候傑兩隻手齊動,將歐陽雪那隻被握住的手緊緊抱住,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做完這一個動作,這才舒服的睡去。這一系列的舉動,雖然都是在睡夢當中完成的,但是歐陽雪的心裡邊,卻一陣陣的輕顫。
伸出手來,拂了拂夏候傑的髮絲,露出那張‘漂亮’的臉頰,手輕輕挪動,用着手指肚,沿着他俊逸的臉頰,緩緩滑動,感覺着他肌膚的溫度,歐陽雪輕輕嘆息,如果他能一直這樣安靜和自己相處,沒有爭執吵鬧,更沒有羞辱,那應該多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