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抉擇

“蠱?”宋大夫作爲一名中醫,自然聽說過這種東西,不過還是不能置信的道:“這種東西真的存在?”

中年夫婦都是普通人,就算在電影小說中聽說過蠱這種東西,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也不會有宋大夫那麼吃驚,反而是對李潤傑後半段驚駭不已,兒子的病居然是被人陷害的。

“神醫,你說的是真的,我兒子是被人陷害的?”中年人冷靜了一點,確認了一句道。

李潤傑笑了笑,道:“我叫李潤傑,你們不要叫我什麼神醫了,我不是醫生。”然後纔再次肯定道:“你們兒子這根本不是病,如果當成疑難雜症來治療,不管你們找多少人,也無法給他治療,他實際上被人認爲禍害的。”

他在說這些的時候,心中也是暗自感嘆,之前得到了千年雨雯晶,就覺得這裡和自己的世界有關係,其他兩樣築基藥材應該也有希望,現在見到了小男孩所中蠱毒,就更加確信自己的猜想。

這種症狀自己曾經見過,當初治療的時候也很簡單,不管用真元驅除蠱毒還是煉製丹藥,都很簡單,可現在卻做不到,誰叫自己連修煉都沒有開始。

想要治療男孩的蠱毒,一種方法當然是找到出手之人,讓他親自去解毒,顯然不可能,另外的辦法就是等自己修煉到練氣七層,然後藉助藥材煉製驅厄丹,不然就算自己對這種蠱毒再怎麼了解也是無力迴天,三年之間還真不一定夠。

李潤傑心中所想沒人知道,中年人這時正臉色陰沉的沉思,中年婦女淚眼摩挲的道:“李大夫,衝兒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小朋友的情況你們應該也有所瞭解,他現在的生機已經不足支撐他一年生命,你們看見那道金線,其實就是蠱蟲移動,當它不是若隱若現,那會就算是我幫忙也無力迴天了。”

儘管不知道蠱毒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衆人想到一個人的脊椎中活着一條蟲子,頓時感覺身體發寒,特別是行醫多年的宋大夫,他就算沒有見過什麼蠱毒,可這種傳說還是聽說過的,更是冷汗都出來了,他只覺得今天是開眼界了,而且李潤傑在他心中的形象更變得神秘。

之前就覺得李潤傑應該懂一些醫術的售貨員,現在也是臉色蒼白,李潤傑說起蠱毒的語氣很平靜,聽起來卻心裡發毛。

李潤傑不管衆人的感覺,不得不再次強調道:“兩位你們可想清楚,小朋友的身體狀態肯定撐不了多久,你們還是早下決定的好,你們可以去其他的地方再訪名醫,但是時間不要超過一個月,不然我也沒有辦法了。”

他這就仿若醫院下達死亡通知單,甚至日子都已經定好了,李潤傑或許不是唯一知道小朋友症狀的人,但是能說給他續命的絕對是唯一一個。

夫妻倆對視一眼,中年婦女閉眼流淚扭向一邊,中年人暗歎一聲道:“李大夫,如果三年之內你沒辦法,衝兒是不是……”

李潤傑點點頭,聲音嚴肅的道:“三年之內,他絕對和普通兒童一般沒有任何痛苦,但是三年之後,我如果依然沒辦法,就算是大羅神仙也無法救他了。”

中年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對小男孩道:“衝兒,剛剛這位大夫的話你也聽到了,你是想要三年普通人的生活,還是……”

他的話還沒問完,小男孩堅定的搶斷了他的話道:“爸爸,我都知道了,我要這三年普通人的生活。”然後小大人一般看着李潤傑道:“李大夫求你幫我治療吧,我不想這樣了,就算三年壽命,我也要像其他孩子那樣,我不想讓我爸媽擔心了。”

或許是因爲生病,小男孩擁有着遠超同齡孩子的成熟,這時語氣堅定,面對自己命運的抉擇,他毫不猶豫。

夫妻兩人聽了兒子的話,就算中年人如此沉穩,都是眼中含淚,中年婦女更是淚流滿面,不過中年人還是摸着兒子的頭對李潤傑道:“李大夫,衝兒已經自己選擇了自己的命運,請你幫他吧。”

李潤傑暗暗點頭,如果不是現在修爲全無,他都有收徒的心思了,苦難中的孩子總是早熟,這個小男孩心性堅毅,是個可造之才。

“如果這樣的話,那就要麻煩宋大夫一些事情了。”李潤傑把雜念拋在一邊,不等宋大夫開口就道:“宋大夫,你們這裡有鍼灸用的針和煉藥用的藥爐吧。”

李潤傑不是出身醫藥門派,鍼灸不算十分精通,可那是針對修真者來說,治療普通人的病症絕對算是高手,至於煉藥,他也很鬱悶,他只能借個藥爐,如果和別人說自己需要煉丹爐,可能就會有人給神經病醫院打電話了。

同濟堂是個大藥堂,李潤傑需要的東西自然不成問題,很快就準備好了,宋大夫這時對李潤傑心中充滿着一種敬畏,他實在神秘,宋大夫也想看看李潤傑怎麼治療小男孩。

鍼灸是常見的銀針,足以滿足李潤傑的要求,藥爐的品質就差了些,畢竟不是真的煉丹爐,只能湊合用了。

李潤傑也不廢話,立即在藥堂中尋找自己需要的藥材,這是同濟堂一切資源對他開放,沒有多久,李潤傑就開始用藥爐煉藥,即便他不能使用真的煉丹術,可那種煉藥的手段,還是讓宋大夫大開眼界。

別人不知道李潤傑的厲害,作爲一名老中醫,甚至有拜師的衝動,心中也開始打起了別樣的心思。

中年夫婦帶着兒子焦急等待,足足過了一個小時,藥爐中才出現六粒烏黑的丹藥,李潤傑把他們裝進一個小藥瓶遞給他們道:“這六粒丹藥,每半年服用一次,這是三年的藥量。”

接着不等他們多說,就對小男孩道:“小朋友,來趴到病牀上來,我給你鍼灸一下,可能會有點疼,不過這次之後,你就和別的小朋友一樣可以自由玩耍了。”

小男孩很聽話,乖巧的趴到了牀上,而這時外衣也已經被脫掉,瘦弱的後背落入衆人眼中,大家都明白他的狀態全是蠱蟲害的。

李潤傑爲了轉移小男孩的注意,一邊下針,一邊笑着詢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這麼勇敢。”

小男孩咬牙忍痛,聽話的回答道:“我叫令狐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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