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潤傑看向慧遠,這是一個六十多歲的老和尚,就好像得道高僧一般,全身充滿着慈悲,特別是鬚髮皆白的樣子,讓人看着就會心生好感。
暗道凡是和尚,都會有一副好皮囊,不然宣傳自己的道,都會被人抗拒,這個慧遠從外形來說,甚至還在九層仙塔那個釋家掌門之上,當然修爲而言,李潤傑猜測他至少也是先天之上中期,這大概是各大門派的掌門標配吧。
至於釋家是否有先天之上後期武者,有幾個這個層次武者,李潤傑無法判斷,但是總不會比宋家多,不然宋家也不會只忌憚鍾家,而對釋家沒有太多擔心。
“李師弟?”玄苦見李潤傑沉默不語,有些無奈的提示道。
李潤傑口口聲聲來登門拜訪,結果見到住持卻不說話,這是什麼鬼?釋家好歹也是半隱門排行第二的大門派,即便比儒門稍弱,也不是弱在高端戰力,差距在於門派弟子的基數,如今這個社會,不管佛道傳播都國家影響,反而是儒門發展的比較順利,這才造成儒門穩坐第一,釋家和道家就只能坐在第二三位。
衆人都看着李潤傑,想看李潤傑要說什麼,他來的十分突然,這麼一個曾經排名年輕一代第一的年輕高手,不久前才鬧了樑家的高手,他到底來這裡做什麼。
其實釋家之所以如此鄭重對待李潤傑,就因爲李潤傑前不久大鬧了樑家,樑家就算不是半隱門中的家族,可家族的實力,誰也不懷疑,本身有着軍事實力做背景,還有半隱門中的儒門撐腰,李潤傑能鬧得樑家雞犬不寧,可見李潤傑的實力。
李潤傑也想到自己站着不開口,實在不像回事,就笑着道:“我來釋家有兩件事,一件是傳達釋家前掌門的口諭,一件事是私事。”
他沒有說私事是什麼,他知道釋家衆人現在更看重的是掌門口諭是什麼東西。
“前掌門口諭,你怎麼會有他的口諭?”一直沒有開口的慧遠聞言,微微皺眉,有些不太相信的道,不過從語氣來看,他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情緒波動,果然老和尚定力好。
其他人也同樣不淡定了,自從知道各門派的掌門和家族長進入了九層仙塔,各門派家族就已經開始重新整頓,他們怕因爲家主或者掌門不在家出現什麼意外,釋家也經歷了一段混亂,最近才穩定下來,結果聽到李潤傑要傳前掌門口諭,哪能不驚呆。
李潤傑不管他們怎麼看,只是對回援做了一個手勢,單手合十,一手放於腰間,看起來就好像是一般和尚與人說阿彌陀佛,但是他放在腰間的手卻是四指微屈,一指含而不發。
如果不知道內情的人,看到這個動作,自然滿頭霧水,但是慧遠看到,卻是渾身一震。
釋家和儒門不同,儒門的掌門不傳之秘,只能口口相傳,釋家的掌門不傳之秘,同一時期,會有兩人知道,一個是當代掌門,一個是執法長老,而一旦有一個人出現意外,另外一個就會安排人選替上。
也就是說釋家的不傳之秘,同一時期中,會有兩名弟子會用,而慧遠這一代,明白掌門不傳之秘的人,就只有他和前掌門。
其他人別說使用,就算是看都看不懂,大殿中的十幾個和尚,根本就不明白李潤傑在這個時候擺出這個姿勢意味着什麼,慧遠趕緊合十道:“阿彌陀佛,善哉善哉,李施主請說你要傳達的口語,老衲洗耳恭聽。”
他的態度比之前好了很多,這讓在場衆人心頭一凜,他們不認識李潤傑的動作,但是從慧遠的態度已經有所猜測,儘管這樣的猜測讓他們難以置信,卻沒有其他解釋。
就算玄苦都傻眼了,他和孔師兄一樣,是掌門的嫡傳弟子,可他也不會掌門的不傳之秘,還不等他繼承掌門之位,前掌門已經進入了九層仙塔,李潤傑這個外人反而先一步學會了掌門的不傳之秘,還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前掌門的口語內容是他現在九層仙塔中,不能出來,你們外面的弟子,當相互團結,在我佛的光輝下,努力修煉,未來可能會有再見面的一天,門派規矩依舊,但是要保持低調,不要隨便插手半隱門中的門派和各家族之爭,以免帶來不可抵抗的災禍。”李潤傑在衆人震驚的目光中,說出自己編造的口諭。
他能使用釋家的不傳之秘,自然是得到真傳了,可當時的話卻不是這麼回事,只不過李潤傑爲了讓釋家放棄支持鍾家,只能把內容改一下,反正也沒人知道真假。
正如李潤傑所想,釋家的人雖然懷疑前掌門是否能說出這樣的話,但是不影響他們聽從,畢竟李潤傑的動作是真的,他們不是認爲李潤傑從九層仙塔裡出來,他們只是認爲前掌門在進入九層仙塔之前就留下了這段口諭,至於爲什麼會在李潤傑手上,那就只能詢問前掌門了,這些人誰也無法猜測。
“我說的意思很明白,各位聽懂了嗎?”李潤傑見衆僧不開口,皺眉詢問道。
“師兄慈悲,我等必將按照師兄所言,恪守本分,勤誦經書,不管外事。”慧遠不知道是真的相信了李潤傑,還是本來就喜歡低調,居然很快應下來。
到是玄苦追着李潤傑道:“李師弟,你知道師傅的情況?他在九層仙塔中還好嗎?”
李潤傑很想踹玄苦一腳,自己纔開始進行忽悠,慧遠和尚都相信了,你現在說這話,很容易讓自己露出破綻,總不能告訴他,自己來自九層仙塔吧。
幸好慧遠這時開口道:“玄苦師侄,你不要擔心師兄,吉人自有天相,他一生虔誠向佛,肯定不會有什麼危險的,只不過我們不能輕易進入九層仙塔,不然就更加放心了,我們現在一共遵從師兄的口諭,把門派發展好。”
李潤傑看了慧遠一眼,這老和尚要麼就是十分虛僞,要麼就是真正有慈悲之心,想到這裡,李潤傑開口道:“好,正事說完了,我們來說說私事吧。”
這時衆人才想到,李潤傑還有私事要說,只是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大家都好奇的看着李潤傑,和尚可不一定真的心無雜念,連好奇心都沒有,更何況釋家的和尚也與一般和尚不同,他們是武者,比一般的和尚更像普通人。
慧遠沒有詢問,但是眼睛卻聽着李潤傑,顯然是等着他說出自己的私事。
“我聽說釋家和中海第一家鍾家有着盟友關係。”李潤傑都已經假傳了一次口諭,現在自然不需要含糊,開門見山的直白問道。
這個問題還真是讓慧遠愣了一下,他哪想到李潤傑這麼直接,片刻之後,才點頭道:“我們和鍾家關係不錯,在如今風起雲涌的半隱門中,相互之間幫助,十分有必要,不僅是我們,道家與鍾家關係也不錯,我們都比較看好鍾家的未來。”
“宋家不行嗎?京城的桑家和滿家不好嗎?爲什麼非要是鍾家?”李潤傑皺了皺眉,頗有些不能理解的問道。
慧遠雖然是個和尚,能坐到掌門的位置,顯然也不會笨人,從李潤傑的口氣,已經聽說他和鍾家之間的關係不睦,只能緩緩的道:“中海第一家,這個名頭可不是白叫的,作爲全國經濟中心的中海,比其他地區更有發展,而且鍾家本身實力不俗,與他們聯合,纔是最好的選擇。”
李潤傑心中充滿了違和感,你一個老和尚,居然和我談經濟?不過不得不承認,中海第一家這個名頭,確實比宋家,桑家響亮,說起來也就京城第一家滿家能和鍾家的名頭一比,但是誰都知道,滿家的背後是國家,是神盾a組,估計沒有任何一個門派喜歡和滿家合作,總樣最終選擇還是鍾家更適合。
想到這裡,李潤傑不由嘆息問道:“如果想要釋家放棄這個盟友,應該如何做?”
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慧遠也不能不坦白道:“與鍾家聯合,是我們所有人商量的結果,除非有更加強大的盟友,或者說更適合聯盟的人,我們是不會放過與鍾家合作的,當然如果有我們無法抵抗的敵人,我們也同樣會放棄鍾家。”
李潤傑知道他們把自己當成前掌門的人,不然也不會推心置腹的和自己說這些,這些話如果說出去,對釋家的名譽都會有所影響。
他覺得慧遠這個人不管性格具體如何,是否虛僞陰險,至少表面看來,很難讓人心生惡感,既然他對自己這麼坦白,李潤傑也不打算隱瞞,同樣坦白道:“我與鍾家的矛盾,應該無法調和了,如果我要與他們繼續爲敵,釋家會怎麼做?”
慧遠沒有開口,玄苦已經皺眉道:“李師弟,不是我看輕你,你和你背後的家族,目前來說,還真不是鍾家的對手,與他們爲敵,對你很不利啊!我覺得你應該多考慮一下,以免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