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市公安總局。
已經晚上十點，二樓刑事科辦公室的燈光依舊明亮。
房間裡，一羣身穿便裝的刑警正圍着一個貼滿了照片的黑板激烈討論。
“現在只有口供，冒然抓人不僅沒用，反而會打草驚蛇！”
“不抓的話，人要是出國了怎麼辦！到時候想抓也抓不了了！”
“要我說，就先抓起來，帶上搜查令，說不定能直接在其住所內搜出證據！”
“不可能！那傢伙狡猾得很，絕不會把自己的犯罪證據放在身邊。”
老刑警們激烈討論着，一名寸發精幹的中年男人抱臂站在一邊，默默思索。
待討論減息，衆人都看向這名中年男人——總局刑警大隊隊長，姜北海。
“姜隊，你的意思呢？”
面對隊員詢問，姜北海卻是看向站在黑板另一邊的副隊長。
“小方，你怎麼看？畢竟口供是從羅龍那兒拿到的，而羅龍是你親手抓的。”
穿着黑色夾克的方寒梅神情冷靜，盯着黑板上的照片，說道：“嫌疑人十分狡詐，我認爲如果冒然抓人，只會導致相關犯罪證據被其手下銷燬。”
姜北海微微點頭。
小黑板上，貼着的照片裡，是一個戴着眼鏡，面相儒雅的男人。
這個男人名叫“尤峰”，明面上的身份是一所私立高中的美術老師。
然而，根據警方多年來的調查，以及這次從羅龍口中得出的線索。其實際身份，極有可能是一個大型犯罪集團的首腦。
羅龍落網後，爲了戴罪立功免除一死，招供了許多東西。其中就有和這個“尤峰”有關的內容。
原來羅龍以前和尤峰率領的犯罪集團接觸過。準確來說，是那個犯罪集團想要拉他入夥，但他覺得還是自己單幹有意思，就拒絕了。
但他說自己親眼見過尤峰，親眼看到過他將人打成重傷。
如果只靠這份口供就對尤峰動手，方寒梅認爲只會破壞佈局。
可是，根據可靠消息，他們已得知尤峰最近有出國計劃。假如讓他跑出國門外，且不再回來，那以後就是想要抓人也抓不到了。
“當務之急，還是要收集更多證據。”姜北海說完，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起來。
他掏出看了一眼，接通：“老李？”
“老薑，我有個事要跟你聊聊。”李濤的聲音從聽筒傳出。
“回頭吧，我在開會研究案子呢。”
“就是和案子有關的事！”
……
“哎呦，難受哇兄弟們，我的第一被超了啊！”
黑貓直播網，笨笨熊直播間。
膀大腰圓的笨笨熊看着自己直播間醒目的“全站第二”的標題，一臉鬱悶。
“兄弟們怎麼人越來越少啊，我今天可是大出血，發了二三十萬的紅包了！”
笨笨熊搞不明白。
明明剛開播時，他的直播間熱度和人氣都是斷層第一。結果這才10點多，數據就開始狂掉。
按照正常情況，這個時間正是漲熱度的時候，怎麼還會掉呢？
笨笨熊這次被王軒昊挖來黑貓，一方面當然是王軒昊給的錢多。第二，也是他自己想突破一把，成爲新網站的一哥。
爲了第一天讓自己的直播間成爲全黑貓最熱直播間，他足足準備了五十萬現金，用來在直播間發紅包吸引觀衆。
剛開始的效果也非常好，可播着播着，明明紅包還是每隔一段時間就發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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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直播間數據卻越來越差。
這導致他連玩遊戲的心思也沒了，遊戲裡連連被對手單殺。
輸掉對局後，他終於無奈地發出詢問。
直播間裡的鐵粉聞言，也都是發彈幕給他解釋。
“熊哥，很多人都去看小張了。”
“說實話，要不是我是熊哥鐵粉，我也去了！”
“隔壁小張玩絕活呢，人可不都去了。”
“笨熊沒活，有人看纔怪了。路人都是爲了紅包來的，誰願看你天天白銀局虐菜啊！”
“不行了，隔壁太牛逼了，我也走了熊哥！”
笨笨熊看着彈幕，滿臉黑線。
他當然知道觀衆說的“小張”是誰，開播前他就知道，這個小張會是他黑貓一哥地位的有力競爭對手。
但他沒想到，這麼快自己就不行了。
他不禁有些酸溜溜道：“是不是小張那發的紅包多啊。”
“隔壁發的還不如笨熊你這一半呢，人家純粹是才藝硬！”
“熊哥快去看看吧！隔壁刷禮物都刷瘋了！”
“張哥封神了！！！”
“臥槽，頂不住了，我先撤了熊哥，隔壁效果太足了！”
笨笨熊看着彈幕，一時間也心中癢癢。
“小張又整什麼牛逼才藝了？擦，讓你們說的，我也想去看看了。走走，去查個房！”
耐不住心頭好奇，也想知道自己是怎麼被超過的，笨笨熊也不打遊戲了，直接去看張誠的直播間。
無獨有偶。
許多主播直播間裡也有不少宣傳張誠直播的觀衆。
一些主播擔心自己的觀衆流失，第一時間就讓房管把刷屏的人封了。
此時在女主播排行榜裡，熱度排行第一的憐兒直播間裡，刷張誠的人也不少。
憐兒剛唱完一首歌， 看到滿屏都是“隔壁才藝逆天了”“張哥封神！”“主播快去小張直播間看看啊，錯過今天的直播一定會後悔的！”
她心中也很好奇，於是說道：“小張主播又表演新才藝了嗎？千幻魔音？那是什麼？”
“大家都想我去查房嗎，那好吧，我就去看看好了。”
憐兒作爲唱歌主播，直播內容基本就是唱歌+聊天。
現在一首歌唱完，稍作休息去查個房也沒什麼。
她輸入張誠直播間號碼，回車進入。
一瞬間，她的屏幕都卡了起來。
只見滿屏都是密密麻麻的彩色彈幕，還有各種連續不停的禮物畫面。
“哇，小張主播的直播間裡好多人啊……”
憐兒眼中不由閃過一絲羨慕，她選擇了屏幕彈幕和禮物，再一看直播間在線人數，直接震驚了。
此刻張誠的直播間人數，居然達到了恐怖的四十萬人！
要知道，她自己的直播間裡，真實人數纔不到兩萬！這差距直接有幾十倍。
她再一看張誠的禮物排行，更是又震驚又羨慕。
張誠此刻的貴賓已經超過十五萬，這代表有十五萬人都刷了花錢的禮物。
榜一到榜十也都刷了巨多，榜一刷了五十萬，榜二榜三也都是二三十萬，哪怕榜十也刷了足足八萬塊。
也就是說張誠這一晚的直播，別的不說，一套三線城市一百平米房子的錢算是有了！
憐兒不禁有些羨慕，而等她知道張誠此刻在表演的是什麼才藝後，那份羨慕頓時轉化爲了震撼和拜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