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娛樂再能讓海德里希感到喜悅。自打他從瑪格麗特城迴歸,極致的浮華讓他久久不能平復躁動的內心。
“我真的是墮落。”他這麼想着,但還是情不自禁的對圈養的生活有了一絲改觀。他回想起那個第一次學習人類史的下午,當他了解到一部分人類是如何被艾利恩當作寵物圈養時,他的悲憤,他的傷感,常人怎能比及。
可是他現在終於意識到了爲什麼圈養的人類也組成軍隊來與他們戰鬥。
“我要去西部戰區。”海德里希與弗里德里希說道。“如果你想去,我陪你去好了。”弗里德里希總是十分的誠摯。海德里希沒有迴應他,而是從口袋中掏出了一個相冊薄,裡面放滿了他在豬圈拍攝的照片。“他們一天只用工作六個小時,有雙休日,而且他們的工作十分簡單,沒有人沒飯吃,沒有人在飢餓與貧窮中度日。你說,這樣的生活究竟算什麼呢.......”
“自由。”弗里德里希給出了簡單的答案。“不自由的生命有什麼意義呢,即使像綠蘿一樣困圈在花盆裡長得再繁盛又能如何?”
“好。”海德里希很是認同。
志願前往戰區的人很多,但有能力生活在內地的人大多不願意前去。登記人員詢問海德里希這麼做的緣由。
“因爲我將粉碎罪惡的歡娛,人類的苟延殘喘的榮耀將在我的手中迸發。”
在去往戰區的火車上,他結識了一名看起來有些疲憊和頹喪的老兵,他滿臉大鬍子,看起來很是邋遢。“前輩,可以講一講前線的情況嗎?”老兵擡頭看了看他,海德里希從他失去一隻眼球的眼眶中看到了殘酷。
“我們的裝備過分劣勢了,你很快就會發現的。。。技術水平根本不在一個檔次。唯一能帶來勝利的,只有意志和信念。你懂嗎?你很快就會見識到了。。。“老兵從口袋掏出一塊薄碎片:“你試試看。”
海德里希取過金屬片,用力一扳,金屬片卻只微微形變。海德里希用磁鐵吸了一下,發現有吸力。”是鐵,卻擁有極高的硬度。到底是什麼原理?“”外星科技咯。“老兵一笑。”而且你會發現豬們根本不用步兵,那是真正的鋼鐵洪流。“
海德里希在火車上睡了一夜,第二天就到了。剛一下車,撲面而來的是刺鼻的氣味,血腥味,火藥味,沼澤地的難聞發酵味道混雜在了一起。他隨着人羣到了指定地點, 領取了 訓練期間的生活用品。
軍事訓練僅僅進行了一個月——雖說採取志願兵制度但實際上兵源一直很緊張。人類抵抗軍組織缺乏信息化手段,雖然多次努力但仍然突破哪怕是滲透一點敵人的信息壓制。好在艾利恩從不插手抵抗軍與正規軍(豬的自稱)的戰爭,他們將此視爲遊戲並饒有興趣的關注着。以及正規軍作戰素質的差勁。
即使訓練期間見識過正規軍的裝備,海德里希也依舊是十分吃驚。他拿起望遠鏡,看到的是在陽光下反射的粼粼裝甲, 以及難以計數的運輸車隊。“我們要是有這麼多車就能一口氣掃蕩到他們家門口。”海德里希回頭一看,是那個老兵。此時的他身穿修身的黑色軍服,頭上的大檐帽上抵抗徽章顯得極其閃耀。海德里希發現老兵的鬍鬚被剃掉,整個人容光煥發。海德里希忽然覺得這位老兵很是帥氣。
“弗蘭克,你的連長。”弗蘭克對海德里希笑了笑。
”新兵,告訴我你的名字。“
“海德里希。”
“好,看完了就別發呆了,如果開槍手抖的話就去幫機槍手或反坦克炮搬運彈藥,懂麼。”
海德里希笑了起來。“我殺也許不行,但殺豬從不顫抖。而且,我也不能算是新兵。”